接著,幾顆石子從喊話的那人手中飛出,朝著劉天賜的睡穴飛去,灰衣人一掌掃開石子,眼神陰沈,躲避青衣人的攻擊,向南逃去。
“不碰!不碰!”感覺到灰衣人又開始摸自己,劉天賜驚叫起來,小便失禁的他大力甩頭,臉上滿是淚水,出現(xiàn)輕微的抽搐,“怕!怕!不碰不碰!”灰衣人的手讓劉天賜開始嘔吐。劉天賜的恐懼刺激了灰衣人,他左手上的彎刀舞得呼呼作響,動(dòng)作更加凌厲。
持續(xù)不斷的石子朝劉天賜飛去,想讓他昏睡,青衣人也想點(diǎn)劉天賜的睡穴,卻都被灰衣人躲開,劉天賜害怕的聲音讓灰衣人滿足。憋著一口氣的尉天無法出聲,見劉天賜看不到了,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事物,無論是人還是樹,全部被他砍成碎塊。尉天捏碎了一人的脖子,指上的劍風(fēng)直奔灰衣人的死穴。
“不怕不怕,走了走了。”那人繼續(xù)喊,手上的石子再次拋出,終于成功地點(diǎn)了劉天賜的睡穴。
白綾如蛇般纏住灰衣人,兩名青衣人在劉天賜昏迷后,再無所顧忌?;乙氯丝闯鏊麄儾桓覀⑻熨n,拿劉天賜當(dāng)擋箭牌,尋找辦法突圍?;乙氯说墓Ψ蚍浅柡?,竟能同時(shí)與青衣人和尉天抗衡。但他帶著劉天賜,多少受到限制,而因憤怒而失去控制的尉天抓住機(jī)會(huì)在他抱著劉天賜的胳膊上留下見骨的傷痕。
因受傷,灰衣人的手微微一松,還不等他用力,白綾纏上劉天賜的胳膊,尉天的劍風(fēng)刺進(jìn)灰衣人的右肩。劉天賜從灰衣人的懷中脫離,戴白色面具的青衣人抬腳踢向尉天,尉天卻不躲閃,挨下這一腳,為了搶劉天賜。白綾在劉天賜的身上又繞了幾圈,尉天扯上白綾,失去劉天賜的灰衣人也扯上了白綾。白綾斷了,劉天賜落入戴白色面具的青衣人懷中,馬上,劉天賜又換到了另一位青衣人懷中。原本在灰衣人正前方的那名青衣人,在把劉天賜交給同伴后,突然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灰衣人的身后,雙手扣住灰衣人的肩,低頭咬上灰衣人的肩膀,竟硬生生地隔著衣服咬下灰衣人的一塊肉。灰衣人劇痛,仰頭慘叫,手上的彎刀砍向身后。
而摟著劉天賜的青衣人,在灰衣人疼痛之時(shí),對(duì)著灰衣人的腹部連踢兩腳,尉天的手風(fēng)刺穿灰衣人腰際,三面受創(chuàng)的灰衣人重重地落在地上。緊接著,還是那名抱著劉天賜的青衣人,把左手上不知何時(shí)多出來的短劍,狠狠地刺進(jìn)灰衣人的大腿內(nèi),把他釘在了地上。
根本不給尉天搶人的機(jī)會(huì),青衣人在劍脫手的瞬間,踩著同伴的手掌躍上前方的大樹。尉天追上去,那人摸上劉天賜的脖子,尉天停了下來,站在樹枝的另一端,與青衣人相望。白色面具的青衣人躍上樹,站在那人的身旁。
“留下活口?!蹦侨苏驹跇渖虾暗?,并沒再動(dòng),而是坐了下來,讓劉天賜躺在他的懷里。而遠(yuǎn)處遲遲未追上來的黑衣人竟早已被另一撥人馬砍殺地差不多了。
從劉天賜醒來到被青衣人搶走,短短不過半刻鐘的功夫。所以當(dāng)劉離趕到時(shí),劉天賜已經(jīng)在青衣人的懷中昏睡了。劉離聽到了劉天賜的哭喊,也看到了灰衣人。劉離沒管樹上神秘的青衣人,而是跑到灰衣人跟前,撕下他臉上的蒙布。
“霖南尚?!”當(dāng)蒙布下的臉露出來時(shí),劉離大驚失色。四肢被挑斷的霖南尚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江湖尊者風(fēng)范,眼神閃過瘋狂,又劃過絕望,喉嚨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拿劍在那張臉上劃了兩下,劉黎確認(rèn)那不是易容,氣極的她舉劍欲把霖南尚剁個(gè)稀巴爛。
“碰”,劉離的劍斷了,她憤憤地仰頭,怒喊,“劉饕!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跟你沒完!”那張面具是劉饕生日時(shí),劉天賜給他買的,劉離自然認(rèn)得。而劉饕既然在此,就說明他早來了,卻這么晚才出現(xiàn),不僅讓她受到危險(xiǎn),還驚嚇到小叔叔,現(xiàn)在又不讓她殺霖南尚,劉離怎能不氣。
在劉離喊出對(duì)方的名字時(shí),蓄勢(shì)待發(fā)的尉天身體更加的緊繃。他盯著臉上猶帶淚痕的劉天賜,走上前,被人攔住。摘掉白色面具的年輕男子,俊美的臉上卻是殘獰,他吐出嘴里的肉,舔舔嘴邊的鮮血。
“欲對(duì)小皇叔不利,驚嚇到小皇叔,他不能死?!睒渖系娜?,當(dāng)今太子劉饕聲音平靜地說,而這樣的聲音卻讓暴怒中的劉離安靜了下來,躲到離殤的身后。
“救活他?!眲Ⅶ业卣f,兩名影子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抬走了將死的霖南尚。
“啟稟殿下,共留下21名活口,其余的全部剿滅。”一名侍衛(wèi)走過來跪在樹下道。然后,幾個(gè)人駕著一輛寬大的馬車過來,劉饕跳下樹,抱著劉天賜上了車。
“屬下參見公主,請(qǐng)公主上車?!笔绦l(wèi)半跪在地上,讓劉離上車。劉離卻死命搖搖頭,低聲道:“本宮和大哥騎馬?!?/p>
而她剛說完,就聽馬車內(nèi)的劉饕發(fā)話:“馬上啟程?!睕]有叫劉離上車。
“是,殿下?!?/p>
馬車飛快地行駛,劉饕取下面具,襲成自皇爺爺與爹爹的柔美婉約的容顏,還有輕盈的體態(tài),讓他顯得異常嬌弱,甚至透著些女氣。劉饕是宮中最美貌的男子,與他的皇爺爺白桑韻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宮里除了劉天賜,沒有一個(gè)人敢對(duì)這張臉的主人不敬,就連那名吃人肉的神秘男子,沒有劉饕的準(zhǔn)許,也不敢私自上車。
劉饕輕拭劉天賜臉上的淚痕,細(xì)長(zhǎng)秀美的手讓人無法與剛才把霖南尚釘在地上的那只手聯(lián)想到一起。衣袍在打斗中沒有沾上一滴血,劉饕脫下外衫丟出車外,解開劉天賜的睡穴,輕輕搖晃劉天賜,脫下他濕掉的外袍、褲子和褻褲,用車上的被子把他裹起來,在他耳邊輕語:“不怕,不怕,壞人走了,走了。”如水流過的細(xì)語,讓依然昏睡的劉天賜不自覺地縮起來,低喃:“怕,怕……饕兒……怕……天天……”
“不怕,不怕?!眲Ⅶ衣犞膰艺Z,溫柔的雙眸滲出的卻是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