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不走……”劉天賜流著淚,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紅暈,聲音輕若夢囈,“不走,天天……手……不放,不走?!睖I眼闔上,劉天賜不支地倒在尉天的懷中,握著尉天的手,是那么地緊,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氣。
“芋頭,天天不走……天天會拉緊芋頭。”曲起雙腿,讓劉天賜能更緊地貼著他,尉天暗啞地說。臉頰貼上劉天賜的額,那里的熱度讓尉天閉上眼一遍遍背誦“寒心訣”,身后的床帳被尉天身上的劍氣絞得粉碎。
哭泣加上受涼,劉天賜病了,睡了一覺的他高熱仍沒褪去??蓜⑻熨n并不難過,睜開眼睛看到尉天,又急忙看看自己的手,手被尉天緊緊握著,劉天賜輕聲笑起來,趕忙把尉天的手又揣到懷里,另一只手捂上,怕尉天的手跑掉。
“小叔叔……”劉離紅著眼睛,不停拿大哥的袖子擦眼淚。她最怕小皇叔病了。
“離兒,不哭?!眲⑻熨n反過來安慰劉離,喜悅的小臉上根本看不出生病的難過。
“小叔叔,是不是他欺負(fù)你了?你告訴離兒,離兒教訓(xùn)他?!眲㈦x指著尉天,眼神陰狠,若劉天賜點頭,下一刻尉天的身上就會多個血窟窿。
劉天賜搖頭,并向尉天的方向挪過去,一挨上尉天,劉天賜的笑就多了幾分滿足。“離兒,不氣。”沒忘了還有個在生氣的侄女。
劉離見劉天賜這么包庇尉天,氣得直跺腳,地板 “咚咚”地響。劉天賜不笑了,想坐起來,被人按了回去。劉天賜被尉天“摟”著坐不起來,開始吹氣,“離兒,不氣,疼……呼呼……”
劉離不跺了,“哇”地哭起來。她跺地用力,劉天賜怕她疼,要給她吹吹,所以才會“呼呼”。這讓劉離再也忍不住地哭起來,又心疼又擔(dān)心又感動又著急,劉離后悔當(dāng)初派人給劉天賜送信,告訴他她去闖蕩江湖了。離殤也冷靜不下來了,打著手勢拼命安慰劉離,劉離撲進(jìn)大哥懷里發(fā)泄。
“出去?!蔽咎炷坏亻_口,語氣雖沒什么變化,但看著劉離的雙眼如冰潭雪域。離殤攬著劉離,同樣冰冷地看著尉天。當(dāng)他看到劉天賜擔(dān)憂不已地眼神后,摟著劉離出去了。張嬤嬤什么都沒說,她把劉天賜的藥放到尉天的手邊,離開房間,并關(guān)上了房門。
“天天……離兒……”劉天賜看著門,想著離兒怎么哭了。
“芋頭,離兒沒事,她只是擔(dān)心芋頭?!鄙砩系睦淠辉冢咎彀褎⑻熨n扶進(jìn)自己懷中,拿過藥,“芋頭,把藥喝了?!?/p>
“苦?!眲⑻熨n躲開,把頭埋進(jìn)尉天懷里,臉皺在一起,拒絕喝藥。尉天一手被劉天賜握著,一手端著藥,分不出手把劉天賜的小腦袋轉(zhuǎn)出來。劉天賜貼在尉天身上,擺明了堅決不喝藥。
尉天嘗了一口,確實很苦,放下了碗。探上劉天賜的額,雖仍燒著,卻下去了很多,尉天也不再勸劉天賜喝藥了。只是給劉天賜蓋好被子,問:“芋頭,昨晚夢到什么了?”看劉天賜的反應(yīng),他很肯定劉天賜是夢魘了,而且夢里,他傷了劉天賜的心。
劉天賜身子動了一下,然后捂緊尉天的手,“天天,走……不要手……芋頭……”聲音里還包含著幾分昨夜的驚慌。
尉天仔細(xì)揣摩,眼神漸漸迷離。
“芋頭……夢見天天走了?”
“嗯?!?/p>
“夢見……天天不要芋頭的手?”
“嗯?!?/p>
“夢見……天天……不見了?”
“嗯。”
尉天每問一句,劉天賜就向尉天的懷里縮一分,握著尉天的兩只手冒出了冷汗,劉天賜把尉天的手臂當(dāng)寶貝般地捂在胸前。昨夜的噩夢讓他害怕。
尉天撩開劉天賜的頭發(fā),白皙的脖子映入眼簾,因發(fā)熱而微微透著粉紅。尉天摸上去,像嬰孩般嫩軟,劉天賜縮縮脖子,卻沒阻止,只是埋在尉天懷里。尉天輕揉上劉天賜的睡穴,頭低下,聞著劉天賜的孩子香:“芋頭……以后你醒來,不會看不到天天。”
再過三個月,劉天賜就要回去了。尉天不知道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能否看著劉天賜走。每過一天,尉天就越舍不得放開劉天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對劉天賜的感情讓尉天茫然,對尉天來說,劉天賜只是個孩子,是個非常非常信任他,依賴他的孩子。
“天天……”睡夢中,劉天賜輕喊,一個粗糙的東西碰上他的小嘴,劉天賜張口含住,滿足地吮吸。有一人,卻被劉天賜的舉動帶出了其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