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進展(肉前奏)
“啥?”易衡有些吃驚,首先映入他腦海的問題便是,是被閻南給弄死的嗎?可不對啊,他們應該都是活著被送去醫(yī)務室的,而且閻南直到現(xiàn)在都被關(guān)在禁閉室內(nèi),沒時間更沒機會再次下手才對?!八麄兪窃卺t(yī)務室時情況轉(zhuǎn)壞了?”這是易衡唯一想到的可能。
“不是,當時獄警來得算是及時,那兩人在被送到醫(yī)務室時,診療后據(jù)說情況還是挺穩(wěn)定的。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早上醫(yī)生再去查看時,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就已經(jīng)死了。說是可能他們點滴的藥水出了問題還是怎么了,而他們兩人身體太虛弱又活動不了,都沒聽到他們的呼喊,足足痛苦掙扎了一晚上才死的呢……”
“那……這事要怎么解決?”獄警他們打算怎么處理?易衡總感覺那兩個人死的原因應該沒有那么簡單。
“還能怎么解決?你不想想我們是些什么人,我們可都是重刑犯,基本上都是一輩子也出不去的人。獄方肯定會推卸掉所有責任,將兩人寫成是自發(fā)疾病等原因才死亡的。而且,這兩個死了的家伙,在監(jiān)獄里本來就是獄方非常頭痛的麻煩?,F(xiàn)在他們沒了,大家都能松口氣,估計獄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他們的尸體丟去火化了吧。”
“麻煩?”
“那當然,那個叫東哥的,還有那個熊武,都是在牢中各自帶著一小幫人,形成了一個小團體和惡勢力呢。對于進入監(jiān)獄的新人,他們只要是看中的都會去染指。在你進來之前,已經(jīng)有好些人被他們玩得很慘。有一個甚至直接被玩死了,他們便在勞務時間把那人丟進了絞碎機中弄碎,接著示意他團體的人做證明,非說那人是因為疲勞工作才不小心掉進去的,監(jiān)獄那邊也只能這樣做處理了。還有兩個被玩殘的,醫(yī)務室都沒辦法接,只能送到外面的醫(yī)院自己去治?!?/p>
“……”易衡雖然想過埋伏自己的兩個混蛋可能有多猥瑣,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惡劣和殘忍。
“送到外邊去治療的倒霉鬼,現(xiàn)在還需要用管子和儀器來幫他們導屎導尿,大小便不能自理呢。而且,精神上也受到極大的沖擊,牙齒全被打碎拔光,總之很慘就是了?,F(xiàn)在他們兩個死了,估計不少人都暗暗松了口氣。”
“嗯。”易衡點點頭,也沒什么好繼續(xù)評價。他將視線重新轉(zhuǎn)回快輪到自己的打飯隊伍中時,正好看見端著食物轉(zhuǎn)身準備過來的孫哲。
孫哲抬頭間恰逢也看見了易衡,臉色瞬時變得煞白起來。雙手一個哆嗦,食物全都打翻在了地面上。他不顧旁邊被濺到湯汁的牢犯怒罵,調(diào)頭就朝著另一邊方向倉黃逃走。
想想自己快排到的飯菜,易衡倒也懶得去追。其實仔細回想那天發(fā)生的事,他已經(jīng)能夠明白過來,是別人指示了孫哲來騙自己過去的。雖然心里挺火,易衡倒是沒有把怨氣全都放在孫哲一人身上,畢竟也怪自己太蠢蛋,沒提防那么多才上套的。不過,他當然也不可能就此放過擺了自己一道的家伙。
畢竟到這監(jiān)獄來坐牢的,除了自己是真冤枉,有幾個是真“無罪”?
孫哲為什么會坐牢,八卦特厲害的尤二已經(jīng)是打探到了其中的原因。說是愛賭成癮,結(jié)果挪用了他老板的錢花在賭博上。后來被老板查到了資金出現(xiàn)問題,他驚恐地為了逃避責任,拿起刀一晚上將他老板和老板的妻子,及老板的兩個孩子全家一起滅門,逃走沒幾天就被抓了住。這樣為了自己利益就將旁人拖下水的家伙,易衡再如何不計較,也不會就這么放了這人的。好歹也得揍上那家伙一次,才對得起他后腦勺新添的傷。
……
晚上回到A11,已經(jīng)自覺再不爬自己的上鋪,反正最終要被拖到下鋪當人形抱枕功能使的易衡,趴在下鋪床上閉目休息。在察覺到另一人洗完澡正向自己這邊過來時,突然便開口詢問起:“那兩個人死的事,你知道嗎?”
“嗯?!敝宦犚坏辣鋮s十分動聽的嗓音,回復了易衡的話。與此同時,和聲音一樣寒冷的手,也同時鉆進了被子中,順著趴在床上的人腰間衣擺,滑入對方溫暖的背脊皮膚上來回摩挲。
天天被冰但還是會條件反射哆嗦一下的易衡,轉(zhuǎn)頭望向滕子貝:“我總覺得他們死的有些蹊蹺?!?/p>
“是我殺的……”
“??。 币缀獗贿@句聽起來貌似很稀松平常的口吻,震驚地直接從床上坐起了身:“是你干的?”
“若不是周圍眼睛太多,應該讓他們死得更痛苦。”唯一對死去兩人的看法,滕子貝居然是認為他下手太過利落,遺憾沒能讓那兩人嘗到更多的折磨和痛苦。
果然不愧綽號叫做“毒蛇”,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直接把人給弄死了。易衡望著一臉無所謂冷漠表情的滕子貝,心里不由感嘆道。
“我說過了,不喜歡自己的寵物被人碰,他們必須付出代價。”冰藍色的瞳眸凝視著易衡的臉,滕子貝伸出他另一只手撫摸在易衡已經(jīng)結(jié)疤好了一些的臉龐上,繼續(xù)輕聲述說道:“小時候,我有一只很喜歡的寵物……”
別用那么嚇人的眼神盯著他說什么回憶?。∫缀獯丝毯芟胪鶋沁吷峡?,他也不想聽直覺就知道不太會是什么陽光結(jié)局的回憶故事。尤其才剛剛聽到眼前人是因為不爽,而輕松在監(jiān)獄里當著獄警和那么多牢犯面便把人給悄無聲息地干掉了。易衡總覺得他渾身有點寒毛豎起,感到有股危機正在襲來。
“我很喜歡它,它也一直對我忠心耿耿,不管我有什么好吃的都會分享給它,去哪玩我都想要帶著它……”講著回憶的期間,滕子貝見易衡有想后退的舉動,原本是撫摸著易衡臉頰的手臂一轉(zhuǎn),掐向了易衡的后頸部分,迫使易衡只能繼續(xù)保持坐姿安分地聽他講述。
“但后來,它被別的家伙喜歡上了,而它也搖著尾巴去討好對方。不再只親近我一人……”
“呃,寵物本來就是這樣的啊?!币缀獍l(fā)現(xiàn)他只能被滕子貝固定在原地聽故事,干脆就配合地回應了一聲。本來寵物也不是只會親近一個人,他以前鄰居養(yǎng)的狗,見到他還不是屁顛顛搖著尾巴撲過來,舔得他一臉口水。
“不,它背叛了我。所以我把它給殺了,將它的皮剝了,把它的肉全部煮熟,一塊塊吃進了肚子中。”滕子貝用他清冽動聽的嗓音,緩慢敘述著讓人渾身雞皮疙瘩頓生的血腥細節(jié),一句句的話語,聽得易衡背部直發(fā)寒。
易衡總覺得滕子貝的話,似乎是在暗喻和警示著自己,可仔細想一想,他又不是什么寵物?!但這血腥的故事,已經(jīng)讓易衡心里頭有些毛毛起來,因為那兩個被閻南打傷的壯漢,是真的被眼前這金發(fā)碧眼看起來一點都不兇殘的人,給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