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媛鳳也終于看清楚了年輕女人懷中抱著的──居然是一個男人的腦袋?!整個臉皮都被鐮刀劃拉開,嘴唇被撕裂翻起,露出里邊牙床的猙獰面孔,讓李媛鳳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那是真的死人?。?/p>
目光一直處于呆滯狀態(tài)的年輕女人,在瞥見她對面站著的李媛鳳后,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也開始變得逐漸嚇人起來。她隨手向旁把原本抱在懷中的腦袋丟到了一邊,緊緊抓握住手中的鐮刀,從地上歪歪扭扭地站起了身。
李媛鳳此時想也不想立刻朝著稻草堆方向猛沖了過去,慌亂急切地翻扒掉覆蓋在上邊的稻草,從稻草下面找到了一把砍刀。而此時在她后邊已經(jīng)起身站好的年輕女人,邊嘶叫著“殺殺殺!”邊向她這邊沖了過來。
“游戲這不就開始了嗎?你們要牢牢記住啊,只有一個人能贏,那就是活著的那個……”悠閑地站在鐵架走道上的面具人,在看到李媛鳳也拿起了砍刀擋住追來的年輕女人時,滿意地提醒了一聲。
看著原本慌亂恐懼的李媛鳳,在真正認清了她現(xiàn)在必須要爭個你死我活才可能活命后,也終于下定決心對年輕女人采取了主動的反擊,劈過去的動作刀刀兇狠。面具人塑料面孔籠罩下的真人嘴角,禁不住勾起一絲譏諷的笑容。這些人的“人性”,本來就早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不是嗎?
“啊啊啊啊?。。?!”李媛鳳氣喘吁吁地將追殺她的年輕女人推撞在了地上,此時的她已是一身狼狽,原本盤起的長發(fā)被徹底扯亂,后背和胳膊上在推擠過程中撞上了鐵籠,被鐵籠網(wǎng)上纏繞的細鐵刺劃出了一道道口子,傷口中的鮮血滲透而出,將劃爛的衣服也都染上了顏色。
至于被李媛鳳推在地上的年輕女人,傷勢看起來也不比李媛鳳輕上多少??赡苁且驗槟贻p女人對付過一人已經(jīng)渾身帶傷,加上精神被刺激得也有些不對,使得她不能完全集中注意力,即使瘋狂的砍殺勁頭很足,但力氣上比不過身體偏壯的李媛鳳。在年輕女人的左胳膊上,已經(jīng)被李媛鳳用砍刀狠狠地弄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見追著自己不放的年輕女人終于在倒地時顯出了弱勢,此刻已經(jīng)殺紅眼的李媛鳳,腦中不斷回蕩著面具人所說的,只有一人活才能贏的游戲規(guī)則。她更堅定了她的決心,彎腰蹲了過去,朝著地上試圖爬起的年輕女人后頸部位,便重重一刀砍了過去。
刀直接斜切進了年輕女人的后頸之中,幾乎半個脖子都被刀給砍中。年輕女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面朝下“噗咚”一聲,倒在地上不再動彈。唯恐年輕女人再起身的李媛鳳,握住砍刀的把柄想將砍刀從傷口中抽出來,再繼續(xù)補上個幾刀,誰知道刀砍得太深入,一下子居然還拔不出。李媛鳳一腳便踩在了年輕女人的后背上,雙手一同握住砍刀把柄來回轉(zhuǎn)動不停,直到傷口被攪爛,刀才順利地從年輕女人后頸之中拔出。緊接著,李媛鳳揚起刀,一下又一下繼續(xù)砍向年輕女人的脖子、后背、還有腦袋上,一直持續(xù)砍了好幾十下,李媛鳳才突然癱坐在了地上,大喘起氣。
死了……應該是死了吧……我算是贏了嗎?我……可以離開這了嗎……李媛鳳心跳如雷,望著地上不動的年輕女人,還有些沒轉(zhuǎn)過神,腦中呈現(xiàn)一片空白,直到她聽見頂上的鼓掌聲響起。
“啪啪啪啪……”
抬起頭往上看,李媛鳳見面具人正在不急不慢地鼓著掌。
“進展挺快啊,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了。這個倒下的女人,可是和另外一個男人對峙了一天一夜,才終于結(jié)束掉的。沒想到你根本就不需要這么長的時間,已經(jīng)很快領悟了游戲的樂趣了?!泵婢呷说脑捖犉饋硐袷强洫劊瑓s有種說不出的諷刺味道。
“我……我贏了……贏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求求你!快放我出去吧!我贏了?。?!”像是麻木到?jīng)]有痛感一樣,李媛鳳焦急又恐懼地用她的雙手直接抓在了滿是尖銳鐵刺的鐵籠網(wǎng)上,仰頭大聲懇求著面具人。
“呵呵,誰說贏了一場就可以離開這的?”面具人居高臨下看著披頭散發(fā)正不斷哀求他的中年婦女,豎起他戴著手套的食指左右輕輕晃了幾下,接著將那一根手指按向他面前的儀器按鍵。只聽見一陣轟隆聲,包圍著李媛鳳的超長鐵籠網(wǎng)居然開始朝一邊的墻面方向移動了過去,并在快移到接近墻面的位置時,鐵籠停止了下來。
在墻壁中央豎著一道約兩三米高的大鐵門,鐵門在面具人的操縱下,慢慢向上升起。隨著鐵門的不斷升高,門另一頭被封住的聲響也清楚地傳遞了過來……
呼吸聲、奔跑聲、碰撞的摩擦聲、慘叫聲,各種聲音不絕于耳。
李媛鳳緩緩轉(zhuǎn)頭望向前方,雙目在瞬間瞪得近乎赤紅,身體不可抑制地劇烈顫抖哆嗦起來,根本不敢相信她眼前看到的一切。
只見在升起的鐵門另一端,同樣構(gòu)造的鐵籠,里邊關著另兩個不同年紀和樣子的男人,他們各自拿著鋒利的武器正互相廝殺搏斗著。
“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哦,等他們那邊贏了的人,就要和你繼續(xù)開始游戲。怎么樣?是不是很讓人期待呢?”面具人欣賞著李媛鳳此刻幾近崩潰的表情,并極度愉悅地提醒著李媛鳳,這個游戲并沒有那么快便可以結(jié)束。
“不!不??!不不不??!不────────────”絕望到極致的李媛鳳,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面上,不顧她滿手沾染的血漿和灰土,精神崩潰地搓揉著她的長發(fā),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面具人沒再繼續(xù)和李媛鳳說話,只是自顧自將播放器中的音樂聲調(diào)得更加響亮悠長,讓歡快的音樂節(jié)奏伴隨著互相殘殺的人們,及絕望的慘叫、濃郁的血腥味一同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