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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時衡在走去飯廳的路上,回想著這個家的構(gòu)成情況。
這個家的男主人,也就是他名義上的老爹,今年四十。
他原本就是個小貨商,他的發(fā)家,離不開發(fā)妻和老丈人的扶持,原主是他發(fā)妻生的嫡子,因此他格外龍愛自己這位長子,在發(fā)妻去世后,更加心疼他年幼失怙,哪怕十分龍愛帶著裴瑜進府的姨娘,也沒有扶她成為妻的想法。
對于原主紈绔浪蕩,風評不好,他也只是說人不風流枉少年,隨意他怎么做,在心愛的姨娘死去,原主折磨裴瑜的事情,也是全然不管的。
阮時衡翻找了一番記憶,沒找到老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在原主記憶里,他把他身體的事情瞞的很好,除了當年的接生婆和他娘沒人知道,阮時衡對這一點則保持觀望。
他不會太相信人的記憶,有時候記一般會欺瞞人本身。
這座宅子里除了這對父子外,還有四個姨娘和三位少爺小姐。
二姨娘是正妻懷孕的時候,自己挑的妾,她生了二少爺和四小姐,三姨娘是正妻死后抬進來的,生了三少爺。
四姨娘本應該是裴瑜的養(yǎng)母,但她兩年前死了,這新的四姨娘是幾個月前才進府的。
阮時衡進飯廳后,剛剛還有些說笑聲的大廳立馬安靜了下來,幾位弟弟妹妹叫了大哥,便不再言語。
原主今年二十一,二少爺十七,三少爺十五,四小姐年方十歲。
阮時衡只是掃了他們一眼,和主座上的中年人打了招呼,便坐下來準備吃自己的。
這些人在他看來都是不太重要的NPC,沒必要多給眼神。
“怎么了子言,聽聞你這半個月都沒怎么踏出你的院子,可是病了?”
子言是原主的字,在這個家里只有一個人會這么叫他。
“孩兒沒事,只不過是天氣冷了,懶得出院罷了?!?
阮時衡散漫的答,原主對他老爹也不是畢恭畢敬的,他這個態(tài)度在別人眼中再正常不過。
“如此,明勝,去取我新得的那壇酒來,讓子言暖暖身子?!?
管家忙去了,不一會兒取了酒回來。
阮時衡本是不打算喝的,但是他想到晚上又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便和便宜老爹對飲起來。
…………
十一月的風吹得有些凍人,蘭香來院口接人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酒氣。
她看著倒在小廝身上的人,倒吸一口氣:“少爺怎得醉成這樣?”
小廝忙答:“與老爺對飲,一時過興了?!?
幾個人合力把人扶到了房間里,蘭香打了熱水來,為阮時衡擦臉擦身,其他地方她是不敢亂碰的,大少爺最討厭別人碰他身子。
“叫裴瑜來,你們都走?!?
帶著些醉意的沙啞聲音在頭頂響起,蘭香莫敢不從,立馬退了下去,去喊人了。
阮時衡其實只是半醉,走不動道的樣子不過是佯裝罷了,他半瞇著眼,等著裴瑜進來。
內(nèi)室里燃著炭火,將屋子烤的暖暖的,他半瞇著眼,有些醉意上頭,有幾分困倦。
房門開合的聲音將他驚醒,阮時衡睜開了眼,看著立在跟前的裴瑜。
裴瑜換了衣衫,淡青色的衣衫將他的纖長的身姿襯的越發(fā)挺拔,那張漂亮如美玉的臉在黯淡的燭火下似乎能發(fā)光。
“幫我解衣衫?!?
他的聲音里帶著些醉意,面上也帶著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