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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時衡很晚才回到住的那個院子里,他推開自己房門的時候,看見了在半開的窗戶里看著他的余歲。
阮時衡看了他一眼,合上了自己的房門。
余歲深深地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也合上了窗戶,重新躺在了床上,他閉著眼卻沒睡著,聆聽著隔壁的動響。
可除了倒水發(fā)出的碰撞聲響,那邊格外沉寂。
阮時衡喝完了整整一壺水,含著見凌的雞巴含到最發(fā)麻,連嗓子在挨操的過程中都叫啞了,他實在沒心力和余歲搭什么話,在見凌給出的通關提示的思考里,阮時衡陷入了深眠。
次日上午,阮時衡被敲門的聲音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恢復的還不錯后松了口氣,打開了門,看見了虎哥的臉。
“村民叫我們去村子口,那兩個人的喪禮要開始了。”
“我收拾一下,馬上就來?!?
阮時衡有看見客房里擺著的洗漱用具,雖然有些器具古老,但也能用,他洗漱一番,對著銅鏡確認自己裸路在外的皮膚沒有任何的痕跡后,走到了院子里。
“慢死了,跟女人似的?!?
周雅嘲諷了一句,她一直看自己這個前男友不順眼,明明外表那么man,但中看不中用,人也窩囊,她在這里轉眼搭上了別人,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阮時衡當做沒聽見,對于無關緊要的人,他連眼神都吝嗇。
在去村口的路上,虎哥起了話頭說:“對了,昨晚你們兩個有聽到什么嗎,我聽到的不多,就被村民發(fā)現(xiàn)了,還好沒被抓住?!?
周雅驚叫起來:“什么,你們昨晚出去了?怎么不叫我們?。俊?
虎哥淡淡地說:“在這個游戲里,只會坐以待斃的人只有死的結局,不是所有的聰明人都能活下去,但是不識時務的人一定活不下去?!?
花臂男嘟囔:“明明是你說夜晚比較危險最好不好隨意走動的,你們……”
周雅扯了扯花臂男的手,變臉似的換了表情。
“那你們昨晚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詢問的態(tài)度還算比較好,虎哥也沒覺得那些是不能說的事情,便把自己知道的說了。
“很可能是要把我們當祭品,到時候自己多觀察一下逃生方向吧?!?
花臂男說:“我們不能現(xiàn)在就跑嗎?”
“你們想跑現(xiàn)在就跑唄?!?
虎哥不甚在意的說,他看著旁邊壓根不吭聲的阮時衡和余歲,在想同樣是新人,差距怎么這么大。
花臂男和周雅沒說話了,五個人到了村門口。
如同昨天的陣仗,今天村門口似乎也是聚集了所有村民,粗略看去,約莫四五十人,有男有女,神色都帶著些不自然的冰冷僵硬。
阮時衡發(fā)現(xiàn),這群人里,五六十歲和十五歲以下的人偏多,居于中間的青壯年寥寥無幾,背著尸體回來的兄弟倆是為數(shù)不多的其中之二。
他們身前擺放著兩口打開著的棺材,腐臭味沖天,部分肢體已是白骨,昨晚撲到尸體旁的那個渾渾噩噩的名叫秀文的中年女人正跪坐在低低的吟唱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尖細的聲音讓人背后泛起涼意。
周雅抓緊了花臂男的手臂,虎哥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個游戲副本,但是對于這種場面還是會有些毛骨悚然的生理性不適,他忍不住偏離視線,又看向了那對新人。
很神奇的兩個新人,兩個人外表都應該是很受姑娘歡迎的那種,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女人一來就換了人,但是憑借他的直覺來看,這個個兒高的男人味十足的酷男可比那個花臂男好多了。
至于另一個,虎哥只能說自己看不透,對上他黑漆漆的眼眸時候,他還有種忍不住打個顫兒的感覺。
在那古怪嗚咽的吟唱聲結束后,阮時衡他們看見了有幾只黑色的小蟲子從棺材的邊緣爬了出來,周雅忍不住驚叫了一聲,而那些村民像是并未看見一般,如常的合棺抬棺。
“我們可不可以走啊,誰要玩這個恐怖的鬼游戲了!”
周雅的聲音里帶著顫音,當她看見有只蟲子朝著自己的方向爬過來后,更是崩潰的叫了一聲。
沒人接她的話,包括那個花臂男。
他們被迫的看了一場下葬的儀式,在覆著棺材的那些泥土里,也夾帶著蠕動的黑色蟲子,讓人見了便生理不適。
阮時衡面不改色,這些東西并沒有喪尸噴出腦漿來的更惡心,在上個世界他的抗壓能力已經被拔到了一個新高度。
余歲默不吭聲的注視著他,神色越發(fā)玩味。
“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走?”
在回到村口的時候,周雅迫不及待的問。
“下一趟列車會在三天后,到時候我們會送你們去車站的,目前,就安心住著吧?!?
吊梢眼的族長語氣客氣又生硬的說,他看著客人們,努力的路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讓人感覺十分古怪。
那些村民各自散開,唯有那個叫秀文的女人還癡癡傻傻的看著遠方,像是在等些什么,又像是在難過什么。
“我們去村里轉轉找找線索?”
虎哥提議,阮時衡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他沒點頭也沒搖頭,眼神落在了余歲的身上。
余歲徑直的朝著那個女人走了過去,和她打了招呼。
女人沒有理他,他也不著急也不離開,盤腿坐在了原地揪了一旁的野花,開始手指靈活地編起花環(huán)來。
周雅忍不住的問:“他在干什么?”
其他人也好奇,阮時衡垂著眼眸,眼神在四處逡巡起來。
男主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而答案在阮時衡看起來也不復雜,這村子里的古怪時間十之八九和那些奇怪的蟲子有關,它們從棺木里爬出來,在泥土里翻涌,但他卻沒在村子里看見過。
而余歲眼前的這個婦人擺明了也是和劇情有關的人物,死的兩個人是她的孩子,她還瘋了。她肯定知道這個村子的秘密,也知道自己孩子是怎么死的,如果能得知這些,那么離通關也不遠了。
阮時衡的手不自覺的捏著那些草木,那只名叫見凌的惡鬼的氣息仿佛在圍繞著,一邊色情的在他身上聳動著,一邊在他耳邊狎昵的吐路出通關的重要答案。
他的眼里積聚著烏云,有些不爽。
哪怕沒有那只鬼的亂入,他一樣可以找到答案出去,那只鬼仿佛施舍一般的姿態(tài)簡直是對他智商的侮辱。
但承認,爽是挺爽的,雖然沒有什么技巧,但一味的操干著他的G點,就足夠讓他高潮連連了。
虎哥雖然很好奇阮時衡和余歲到底分別要干什么,畢竟他們看起來不像是約好的,但他還是轉身去村子里找線索了,他記得有蟲子,應該是重要提示。
他一走,周雅和花臂男也趕忙走了。
名叫秀文的中年女人眼神渾濁的望著遠方,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感知不到。
余歲的手指靈巧,花環(huán)在他手上已經有了雛形。
“這是你發(fā)現(xiàn)的線索?
”
阮時衡忽的開口打破這沉寂,他不太相信余歲會只是一時興起才做這件事。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余歲彎了彎唇,默認態(tài)度地帶過了阮時衡的詢問。
他查看過這個女人的家,看了房子里遺留的東西和一些線索,其中最顯眼的便是女人的孩子最喜歡編花環(huán)。
“蟲子,村子里沒有,一定有原因”
余歲對他的答案給予肯定,不知想到什么,他手里的動作慢了一瞬。
他其實想問阮時衡昨夜的去向,又覺得有些冒昧。
阮時衡看出了他想問什么,沒有主動開口,他不想現(xiàn)在就變謊話欺騙余歲,但昨晚的事的確不能對他說。
在這種安靜里,余歲編完了花環(huán),將它放在了女人的手里。
剛剛還呆滯的女人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渾濁的目光慢慢清明,她摸著花環(huán),神色落寞悲切。
“小山最喜歡給我編花環(huán),每次編好了,都會獻寶似的給我戴,誰都夸他手巧,他姐姐也喜歡?!?
女人眼里噙著淚,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手邊是那座刻有村子名的石碑,她抓的很緊,似乎要把它捏碎。
女人陷入了回憶里,余歲和阮時衡誰也沒打擾。
阮時衡在聽他說什么,余歲也在聽,但是眼角余光卻一直放在阮時衡身上。他平日并沒有這么強烈的好奇心,可他也不知如何,總是忍不住去注意這個男人。
他看起來那么尋常,又那么不尋常。
秀文哭了一會兒,開始講述起這個村子的一個詛咒。
村子深居在冰原里,這里閉塞又封建,很久以前,他們就與一種蟲子伴生。這種蟲子能為他們維持現(xiàn)有的生態(tài),讓他們在冰原深處依舊有可以種植的泥土,而作為回報或者說是代價,村民要對那些蟲子進行祭祀和供奉,自然,是用活人。
祭祀二十年一次,要挑選青壯的一男一女,她正好有這么兩個孩子,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被村里所有人投票決定獻祭了。
她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就這么死去,所以在數(shù)年前冒死將他們送了出去,可是他們哪怕在外邊,也死了。
“外鄉(xiāng)人,你們本不該來,族長已經決定從你們之中留下人來進行祭祀了,其他的人也難逃一死,可要解決這一切,也并不難。他們所供奉的,也是他們所害怕的?!?
秀文摸著那花環(huán),輕輕地哼起不知名的歌兒來。
余歲心里有了答案,正當那個答案浮現(xiàn)在腦海里的時候,他聽見阮時衡開口。
“后山?!?
后山就是剛剛村民將棺槨下葬的地方,阮時衡有注意到,在翻泥土的時候,那些村民也很避著那些蟲子、
見凌告訴他的答案就是:在祭祀的時候,在后山多拔一種草,那些蟲子的卵基本都生在那種草上,蟲子會循著味道尋找自己的幼卵,屆時游戲的出口自然會打開。
初級場的難度的確不大,阮時衡被見凌提前透路,莫名更有了一種躺贏的感覺。
后山,冷風蕭蕭。
阮時衡沒提醒,余歲也發(fā)現(xiàn)了蟲卵,阮時衡無視那些近乎透明的蟲卵,掐在了根部,將草采摘了下來,握在了手里。
“你比我想的要聰明?!?
余歲冷不丁的開口,眼神游移在阮時衡的面上,那是一個探究的信號。
“謝謝、”
阮時衡輕笑了一聲,眼里的光像是被裹簇著的夏日焰火,轉瞬即逝卻勾著人的心魂。
余歲感覺喉嚨有些干澀,為什么這個人只是平常的挑眉彎唇,他卻總覺得不尋常。
仿佛那是極淡極淺的仿若煙霧一般的誘惑,不危險甚至是漫不經心又或者是戲謔一般的,卻叫人在恍惚中心顫,忍不住去窺探他皮肉下的內里,忍不住去幻想是否藏著讓人神魂顛倒的毒素、
日后余歲確信自己曾經的猜想是正確的,哪怕他近乎吮骨吸髓般的將人嘗遍后,卻依舊心尖發(fā)癢難抵躁動。
族長雖然說留人住幾天的,但是在當天下午他便把所有人請到了祭祀場所。
見凌坐在了主座上,他僅僅看了一眼另一個自己,心里評判了一下他的弱小,便將視線落在了一旁高大的男人身上。
男人看起來自如又冷淡,可見凌還記得他身體的滾燙的溫度以及在他身下挨操的騷浪模樣,他的視線近乎下流的在阮時衡身上打量了個遍。
從那衣服也遮不住的飽滿的胸肌和挺翹的屁股,用視線奸淫著他。
阮時衡發(fā)覺了,卻裝做沒看見。
余歲幾不可見的皺起了眉頭,他朝著前站了一步,似乎是在打量什么,卻將阮時衡遮擋住了。
見凌也不痛快了,因為阮時衡格外冷淡的反應,但他不能做太大動作的事,避免讓主神起疑,只能繼續(xù)僵坐在那里。
在村民就打算綁人的時候,阮時衡早就已經將那些草仍在了地上,虎哥也采集到了草,場面混亂。
蟲子匯聚成了細線,盡頭是一道石門。
阮時衡先打開了門,幾個人匆匆的跑了出去,余歲是最后一個進去的,離開之前,他看了一眼座椅上的長發(fā)男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離開了。
從那道門出去之后是一片白光,阮時衡周圍忽然嘈雜了起來,不少人或坐或站的處于一片白色的空間里,與此同時,阮時衡感覺到了自己眼前浮起了剛剛的通關評價以及獲得的卡牌。
【技能卡】:嚶嚶嚶
【等級】:D級【說明】:眼淚是最強大的武器,哭泣使用此卡,對任何傷害免疫!
阮時衡的眉毛微妙的打了個結,覺得這卡牌的鬼畜性和系統(tǒng)的有的一比。
系統(tǒng)在阮時衡的腦海里抗議:誰說的,這個卡牌怎么能和我的卡牌池相提并論,我們和諧系統(tǒng)的卡池里才沒有這種東西!
阮時衡敷衍道:是是是,你們是情趣公司
阮時衡將自己的卡牌放進了眼前浮著的透明背包里,他看了看周圍的人,許多人都在盯著空中,想來這個包裹應該是只有本人才能看見,而其他人看不見。
背包里除了那張卡牌,還有一個小冊子,阮時衡拿了出來,看見上面寫的是新人須知。
游戲關卡的難度從上至下分別是:SSS、SS、S、A、B、C、D、E、F九個等級,C級任務者擁有組隊資格,C級以下按照游戲資質評判進行關卡分配,C級以上可以任選低層關卡,關卡難度越大,技能卡等級越高。
短短幾行字,阮時衡看了兩遍,明白了大致的游戲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