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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你不夠(+番外)

第1章(2/2)


周老爺又走上前來,扯著小男孩的頭發(fā)罵道:“媽的,不懂規(guī)矩,看老子怎么教訓(xùn)你!”

老鴇一聲尖叫,沖過來攔住他:“周老爺哎,您消消氣!這只是個孩子,只是孩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放屁,今天老子不把這小崽子打爛我就不姓周!”兩個人拉扯著,小男孩的頭隨著被撕扯的長發(fā)晃動,疼得抱著頭,低低的哼叫。

真是鬧?。★L(fēng)雅冷哼,轉(zhuǎn)身上樓。沒發(fā)現(xiàn)小男孩死寂的雙眼因為他這一哼而放出了光。

突聽一聲慘叫,風(fēng)雅轉(zhuǎn)頭,居然驚訝的看到剛才那個還乖乖任人打的小孩,居然抱著那周老爺,正狠狠咬他手臂。周老爺叫得殺豬似地凄慘,血從被咬的地方流了出來,看得所有人都呆住了。誰想得到這個似乎毫無反抗力的孩子居然會突然做出這種事。

老鴇首先反應(yīng)過來,又是一聲尖叫,沖過來要推開那小男孩:“要死了要死了,這是干什么??!來人啊,快拉開他!”

剛才還站在一旁看的龜奴們都沖了上來,好不容易架開小男孩。那小男孩卻死命掙打著,居然掙脫了龜奴的挾制,跌跌撞撞的跑上樓梯,一把抱住同樣呆愣了的風(fēng)雅,叫著:“爹……爹爹……”

風(fēng)雅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慢慢低下頭,已經(jīng)看不見那個木訥膽小的小孩。這個抱著他的小男孩,瘦瘦小小的臉上,正漾著燦爛的笑,無焦聚的瞳眸里,竟似溢滿了光茫,淚水緩緩從他眼角滑落,滴落在地!

風(fēng)雅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慢慢低下頭,已經(jīng)看不見那個木訥膽小的小孩。這個抱著他的男孩,瘦瘦小小的臉上,正漾著燦爛的笑,無焦聚的瞳眸里,竟似溢滿了光茫,淚水緩緩從他眼角滑落,滴落在地!

“嗯……爹爹……”小男孩一手緊抱著風(fēng)雅,另一手擦了擦眼角,笑著埋進(jìn)他懷里。

風(fēng)雅一陣嫌惡,正欲推開他,卻聽小男孩歡快的道:“你沒事……太好了!”風(fēng)雅怔愣,手不自覺的放下,只聽得小男孩稚嫩的聲音在他胸前響起:“爹爹不見了……伊兒好擔(dān)心……他們說……聽話就能見到爹爹……伊兒……有聽話哦……?!币炼魈痤^,冷冰的小手觸著爹爹的臉,笑得安心:“爹爹沒事……太好了!”又埋進(jìn)爹爹懷里,深深嗅了一口。爹爹的氣味呢,好想念,伊兒再也不要跟爹爹分開了。

“你沒事,太好了!”

“白癡,不要嚇我??!”

風(fēng)雅恍惚,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淡定的少年也曾一臉焦急地對他說過這句話。轉(zhuǎn)眼物是人非,再也沒人問過他好是不好?他成了千殿之主,江湖中談之色變,視之如魔的存在。部下們只知敬仰他,追隨他。仰慕伴隨著咒罵之聲不絕于耳,卻再也沒聽過這句淡淡關(guān)懷的話了。

“媽了個小崽子,敢咬我,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那周老爺又沖了上來,拽住伊恩頭發(fā)就往外扯。伊恩痛叫,被扯離了風(fēng)雅懷抱。

周老爺獰笑,心里恨恨算計著怎么整治這讓他丟盡臉的小鬼,卻覺人影一晃,一名藍(lán)色錦衣的俊美男子已站在他眼前。

冷冷一笑,周老爺便覺手腕一陣鉆心的痛,手腕不知何時被男子抓住,正狠狠地捏得他生痛。

“哎喲,哎喲,痛死我了!放手、快放手!”周老爺痛得大叫,腿一軟跪在地上,手骨上傳來怪異的哢哢聲。周老爺臉色慘白,痛得聲音都變了?!按鬆?,大爺,您饒了小的,求您,饒了小的……”說到后來已經(jīng)是涕淚交零了。

風(fēng)雅冷哼,放開了手,那周老爺立刻便癱軟在地,由得家奴們把他扶了下去。

風(fēng)雅轉(zhuǎn)身,輕道一聲:“走?!鄙蠘菐撞剑O?,發(fā)現(xiàn)那小瞎子沒跟上來,呆傻地站在那里。

不快地走下樓,攬過那小身子,輕易便抱住懷里,上樓。青在一旁道:“還是讓屬下……”

“不必?!憋L(fēng)雅拒絕,也不是很理解向來潔癖的自己為什么不討厭這臟兮兮的小孩。

專注于自己的思緒里,風(fēng)雅沒發(fā)現(xiàn)抱在懷里的小孩此時一臉惶恐無措的模樣:

不對,不對,不是爹爹,這人不是爹爹!雖然聲音和身上的味道都很像,可是不對,跟爹爹的還是不一樣!

怎么辦怎么辦?伊兒、伊兒認(rèn)錯人了!那爹爹……爹爹在哪里……

怎么辦怎么辦?伊兒、伊兒認(rèn)錯人了!那爹爹……爹爹在哪里……

伊恩的恐懼隨淚水溢了出來。他想起之前那些人說的話,要聽話的才可以讓他見爹爹,現(xiàn)在伊兒不乖了,是不是就見不到爹爹了?可是、可是……伊恩咬著下唇,抽噎著,有點喘不過氣來。伊兒、伊兒剛才都有聽話?。∫羶汉芄缘暮苈犜捔说?,要不是、要不是以為聽到爹爹的聲音,伊兒、伊兒也不會咬人啊……因為、因為那個人扯著伊兒頭發(fā),不讓伊兒去找爹爹嘛……伊兒……只是想跟爹爹在一起……

蠢東西哭得厲害,風(fēng)雅低頭看著,皺眉。剛才挨打的時候都沒哭,到現(xiàn)在還哭什么哭?莫非是故意要讓自己可憐他?不可能,這小鬼一看就是沒什么心機(jī)的呆子,那他哭得那么凄慘干什么?

正疑惑呢那蠢東西又動了起來,不停地要掙扎出風(fēng)雅的懷抱。“爹爹……爹爹……的……我的……衣服……給我……”

“干什么你?”風(fēng)雅不耐,喝道。頭一次有人被他抱在懷里還要掙扎離去的。平常哪個侍妾不是一躺在他懷里就酥成一團(tuán)泥,雖然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但這蠢東西的“目中無人”還是讓風(fēng)雅不爽極了,更是箍緊了手臂,把他按在懷里。

“我……我……”伊恩被這么一喝,又嚇得不敢動了。他天性膽小,剛才會出口咬人也是急壞了,現(xiàn)在想想還會后怕,哪還敢做任何反抗。可是、可是……“衣服……”爹爹給伊兒的衣服……說好了伊兒聽話就還給伊兒的……伊兒不聽話了……衣服怎么辦?

“房間在哪里?”風(fēng)雅冷哼,懶得理他。老鴇嬌嬌忙趕上前來,扭著屁股帶路,邊不時地偷眼看。這風(fēng)雅公子看起來傲氣凌人,怎么居然對這臟兮兮看起來智力還很有問題的小孩那么好?上次來的時候全館的小倌都派去侍候他了,都沒一個能讓他看得上眼的,今兒是怎么了?哎呀,莫非其實他喜歡的是這種型的?那就難怪了!舒夜軒里的小倌哪個不是聰明伶俐貼心可人,這種又蠢又呆的倒還真沒有過。老鴇嬌嬌一邊尋思著要不要回頭也弄幾個蠢笨點的小倌,一邊俐索的打開了二樓天字號雅房。在門外陪著笑,看風(fēng)雅走進(jìn)去,直接抱著那笨小孩一起坐到紅木椅上,當(dāng)下眼珠子瞪了瞪,心里下定決定一定要弄幾個呆點的小孩回來。

其實風(fēng)雅很想把這蠢東西放下,但這小小的東西已經(jīng)哭得沒力了,軟綿綿癱在他手上,不知為何就是不想假他人之手,想想反正抱著挺舒服的,也無所謂了。蠢東西還在啞著聲念叨:”衣服……爹爹的……衣服……?!憋L(fēng)雅皺眉,不耐地問:“他說什么衣服?”

老鴇愣了一下,也不是很明白,吭吭哧哧地道:“您稍等,我去問問,這就來?!辈灰粫哮d就回來了,翹著蘭花指捻著一件黑色的披風(fēng),一邊走一邊扇著絲絹:“哎喲這什么東西呀這真是……”

風(fēng)雅也忍不住摀住鼻,那披風(fēng)上的異味實在令潔癖的他不舒服。

小東西卻像是撿到寶似地,歡叫著伸出手搶過披風(fēng)抱在懷里。這是爹爹留給伊兒的東西呢,是伊兒的寶貝。

剛抱上了披風(fēng),肚子卻又咕嚕咕嚕叫起來了。伊恩沒什么自覺,反正餓肚子是常事,其他人卻不那么認(rèn)為。青拉著蔣龍一起出外張羅食物。主上今天的行為太奇怪,身為部下最好還是少聽少看的好。嬌嬌也很識實務(wù)的欠身出去,并鎖好了門。

房里只剩兩人,風(fēng)雅冷著臉看這蠢東西還在抱著那臟破的披風(fēng)笑得很開心,心里莫名一陣不快。隨手掂起桌上的一塊桂花糕放到蠢東西手里,那蠢蠢的小孩立刻驚訝地放開了披風(fēng),捧著桂花糕猛嗅,拼命吞咽口水。然后輕輕將桂花糕瓣成兩半,一半放在披風(fēng)上,小心翼翼包起來。

“白癡,你瞎了?。磕阒恢滥菛|西有多臟……”風(fēng)雅一陣厭惡,高聲罵道。

突然嘴巴被塞住,那蠢東西手上的另一半桂花糕被喂到他嘴里。蠢東西露出一個傻呼呼的笑容問:“好吃吧?”

風(fēng)雅瞪著眼,看蠢東西不舍地細(xì)細(xì)舔著手指上的糕屑,最后咂咂嘴,舔舔唇,抱著那披風(fēng)鉆到了桌子下。

“喂,你干什么?”風(fēng)雅掀開桌簾,看到蠢東西居然抱著披風(fēng)蜷縮在地上。聽到他的問話只是奇怪地抬了抬頭,像安撫小孩子似地說:“不夠吃嗎?沒有了哦!這個是留給爹爹的,你不能吃!”

“我吃……”風(fēng)雅氣結(jié),他什么時候淪落到跟一個蠢小孩搶東西吃的地步了?真想把這沒見識的小鬼拖出來打一頓,一塊糕點而已,他堂堂千殿魔主何時放在眼里……不對!風(fēng)雅怔住,回想這蠢東西的話,問:“你以為只有這一塊吃的?”

“嗯。”伊恩理所當(dāng)然點頭,又有點擔(dān)心地爬過去,撫著他額問:“還餓嗎?”然后抱著他,頭枕在他肩上,怯怯說:“對、對不起哦!伊兒、伊兒要留給爹爹的……下回、下回伊兒的都給你!”可是下回要多久?。恳炼鞒钪樝?。

被壞人抓去之前只吃了一點飯,后來因為旁邊都是很惡心的腐爛味,還有很多毛毛的東西在身邊鉆來鉆去,還咬伊兒,嚇得不敢吃飯不敢睡覺,感覺上,應(yīng)該是有好久好久沒吃了哦?跟著剛才洗完澡后讓伊兒吃了東西,雖然伊兒因為被人推倒匆匆忙忙只吃到一口……伊恩臉色越發(fā)苦了起來。伊兒,已經(jīng)吃過東西了!不管是跟娘親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好像伊兒都是要好久好久才能吃到一頓飯的呢,下回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有吃的?可是、可是……這個人說他餓?。○I肚子好難過的!伊恩心疼的想,手不自覺撫向抽痛的胃。

放開他,伊恩爬回去摸索到爹爹的披風(fēng)。猶豫地展開,一臉愁容。還有一點吃的,怎么辦呢?伊兒想留給爹爹呢!不知道爹爹是不是也像伊兒讓壞人抓住了?要是爹爹也沒吃飯怎么辦?伊兒要準(zhǔn)備好吃的給爹爹呢!可是……這個人也在餓肚子……

蠢東西臉上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分明就是把自己當(dāng)成沒飯吃的乞丐來看。風(fēng)雅卻沒辦法生氣。他剛才給這蠢東西把過脈,看那虛弱程度他應(yīng)該至少有三天沒有進(jìn)食了,卻在以為只有一點食物的情況下分出了一半給自己。還有什么好說的呢?有時候,一點小小的事,就可以反應(yīng)出很多東西。

看著小東西很煩惱地猶豫了一陣后,最終下定決心一般,將那半塊桂花糕遞給了他?!俺园?,吃了就不餓了!”

風(fēng)雅笑著,就著他的手咬了下去,然后看小東西一臉痛惜地抱著披風(fēng)說:“爹爹對不起?!弊炖飵е闾鸬母恻c味,隨著吞咽,有什么東西悄悄滑落到心里。

一把撈起小東西坐回椅子上,風(fēng)雅拍拍他,又掂起一塊綠豆糕放到他嘴邊:“放心吧還有,夠你吃個飽的了?!?/p>

聞著香甜的味道,伊恩很拼命地吞咽口水,然后小小聲問:“那個……你的娘親兇不兇?”

“娘親?”風(fēng)雅挑眉,這小鬼不是還想留一塊給他娘親吧?“她早死了?!惫磉€記得她兇是不兇。

“那……那……”伊恩大概明白死的意思,咬著唇怯怯地問:“吃多一點,她不會生氣哦?”

弟弟說過,死了就是不在了,既然娘親不在,那是不是可以吃多一點???以前在家的時候伊兒都是能少吃就盡量少吃的,就怕惹娘親不高興??墒且羶含F(xiàn)在好餓,爹爹和娘親又不在,這個人說可以吃……那伊兒,多吃一點點好不好?

“我說讓你吃你就吃,管她生不生氣?”風(fēng)雅低罵,將整塊綠豆糕塞進(jìn)他嘴里。

“嗯……嗯……”伊恩嚇了一跳,滿嘴都是糕點,很辛苦地吞咽不下。風(fēng)雅笑著給他灌了一口茶?!俺月c,沒人跟你搶!”

“嗯……”伊兒才沒有。伊恩就著茶總算咽下了綠豆糕,呼一口氣,又啊了一聲,抬起頭擔(dān)心地問抱著他的風(fēng)雅:“你餓不餓?”真差勁,伊兒只顧自己吃了,忘記這個人也在餓肚子呢!

風(fēng)雅看著眼前這小東西咬著下唇,一臉懊惱擔(dān)心的樣子,忍不住低下頭,就著那被水潤紅的小嘴咬了下去。伊恩驚呼,便覺有濕軟的東西竄進(jìn)口里翻絞著?!班拧羶骸瓫]有……”東西都讓伊兒吃光了,嘴里沒有了??!

伊恩抵著他,想解釋,舌卻被吸吮住,與他絞纏著。半晌,風(fēng)雅才放開氣喘吁吁的伊恩,笑看著伊恩臉色紅通通地猛吸氣,眨眨潤濕的眼睛,一臉歉疚地跟他說:“對不起哦,嘴里沒有了,我都吃完了!”

風(fēng)雅低低地笑起來,將伊恩壓進(jìn)懷里,胸膛笑得一顫一顫。伊恩惶惑,這個人找不到吃的怎么還笑???不是應(yīng)該哭嗎?還是因為太難過以至于連怎么哭都不會了?

雙手環(huán)上風(fēng)雅脖子將他拉下,伊恩湊上去貼住他的唇,舌伸進(jìn)他嘴里。雖然沒有吃的了,可是嘴里還有甜甜的味道,也讓他多嘗嘗吧。風(fēng)雅怔住,眼中似乎有一團(tuán)火閃過,摟住伊恩,牙尖輕咬伊恩的舌,狠狠吸吮著。伊恩喘不過氣來,推著他嗚咽,風(fēng)雅稍稍放開,待伊恩喘一口氣,又咬上去,舌竄進(jìn)他嘴里,又是一陣翻絞。

好不容易兩人松開,伊恩很辛苦地急喘氣,聽到風(fēng)雅帶著調(diào)笑地說:“味道不錯。”

傻傻地跟著笑,繞著舌問:“對吧?好甜的,以后要留給自己吃哦!”不然伊兒要一直內(nèi)疚呢,因為自己貪吃讓別人餓肚子。啊,舌頭好麻,他咬得好用力,一定是很餓了。

風(fēng)雅笑著,就著他的唇又咬了一口,方抬頭,道:“進(jìn)來吧?!?/p>

“是?!痹谕夤Ш蛎畹那啾阕吡诉M(jìn)來,看那小孌童仍乖乖坐在主上懷里,而主上臉上居然帶了淡淡的笑,兩人之間似無異樣,但總感覺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青!”突聽主上喚他,青猛回過神,見主上居然很溫和的笑問:“食物可做好了?”不知為何青便打了個冷顫,忙道:“是,主上稍等?!鞭D(zhuǎn)聲喚侍女們將膳食端入,臉色極不好。不過多看了那小孌童一眼,主上居然就發(fā)火了,看起來不妙啊!

碗盤擺開,食物的香味便飄了滿室。伊恩忍不住重重吞咽唾沫,驚呼:“好香!”

風(fēng)雅挾了一塊肉到他嘴角,伊恩卻搖頭,將他執(zhí)筷的手往上推:“給你吃,伊兒飽了。”伊恩基本沒體會過“吃飽”是什么,但他知道吃了東西后要說吃飽了,不然娘親會不高興的。

風(fēng)雅挑眉,罵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那點東西叫吃飽了?”手往上腹上一按,還聞得到咕嚕咕嚕的叫聲。

伊恩縮了縮肩,知他是生氣,卻又不知他為何生氣,只怯怯道:“伊兒……真吃飽了?!钡湍镉H都不在,沒人告訴伊兒可以吃多少。雖然剛才很餓的時候有想過要多吃一點,現(xiàn)在稍微吃了點東西,腦子便清醒過來了。想起娘親,哪里還敢再吃。這東西,可比爹爹喂的好吃多了,那么好吃的東西,太危險了。況且這個人也還在餓……

伊恩想到,便又小小聲提醒他:“那個……不可以吃多哦……”不然會惹人討厭的。

風(fēng)雅冷哼,這小東西吃點食物還要那么小心翼翼的樣子,看了實在礙眼。扯過他抱在懷里的披風(fēng)擲于地下,狠狠罵道:“我倒想看看,究竟是哪種混蛋,才能養(yǎng)得出你這白癡。來人!”

風(fēng)雅話音未落,一旁陪侍的侍女們便爭先恐后圍了上來,柔柔媚媚地一福身,用酥到骨子里的聲音齊問:“謹(jǐn)聽雅少吩咐!”

風(fēng)雅厭惡的一擺手:“都給我下去,把老鴇叫上來。”

侍女們互望一眼,都帶著驚愕和不甘,抿著紅唇,慢慢退了下去。尤有一人不甘心就此離去,低低地傾身,乳溝半隱半漏,軟著聲問:“不知雅少還有何吩咐?”

“安靜點!”風(fēng)雅喝道。那侍女一驚,卻見風(fēng)雅正按著在他懷里掙扎不休的小孌童,有點氣急敗壞道:“給我乖乖坐著。”

“爹爹的……衣服……”那小孌童低聲道,聲音小得貓叫似的。眼里含了淚,咬著唇不敢哭,在那里掙脫著要從雅公子腿上下來,卻被雅公子按進(jìn)懷里,臉便埋在他衣襟上,抽噎個不停。哼,樣子真丑,想學(xué)梨花帶雨,還差得遠(yuǎn)了。真不明白雅公子怎么會對這個丑得礙眼的小孌童那么好。

侍女憤憤不平地盯著那小孌童,打定主意回頭等雅公子離去便要好好收拾他。視線突被一名青衣書生擋住,那斯文秀氣的書生以扇勾起她下顴,問:“你是何人?”

“小女子蓮韻。”知他是雅公子的親隨,侍女不敢怠慢,忙福身道:“兩個月前雅公子到舒夜軒,便是蓮韻在一旁斟的酒?!毕肫饍蓚€月前初見此人的情景,蓮韻便不禁眼波迷茫。

那一天,當(dāng)那俊逸非凡的人一襲白衣連袂立于門外的時候,她便癡了。只冷冷一句“我要包下這里”,那些平日里張揚(yáng)跋扈的士紳老爺們居然無人敢駁,都安靜的起身離去。鴇母狂喜地招來所有姿色不凡的倌伶舞妓,她更因貌美伶俐得以一旁侍候,由此,也陷得更深。面對這滿室絕色姿容,他卻只淡然一句“不錯”,便飛身而出,滿室銀票灑落,所有人瘋狂搶拾,她眼里,卻只看那遁去的白影。

百萬銀兩,不為那歌舞香艷,人比花嬌;不理那山珍海味,滿室佳肴。只一杯酒,由她手中斟出的酒,便是百萬賞銀。少女的情懷不得不充滿悸思:他那聲“不錯”,是說酒,抑或,人?

“當(dāng)啷──”

巨大的撞擊聲打破少女美麗的回憶,蓮韻抬頭,見那小孌童居然踢翻了椅子。雅公子正抱著他罵:“活該,看不見還瞎踢騰什么,痛死你?!币贿吜R,卻一邊給他揉著紅腫的小腳。

而那愚蠢的小孌童居然不知感恩,還不停想掙脫雅公子,嘴里哭著叫“壞人”,扭著身想從他腿上下來。

“真是不知感恩?!鄙忢嵏拐u,視線向下,便看到雅公子腳下竟有一團(tuán)黑色破布,驚呼:“哎呀,怎么有這東西?”那種臟污的東西怎能出現(xiàn)在雅公子身邊?定是那小孌童弄的。

蓮韻眼里只看得到雅公子,只想著讓雅公子注意到自己,竟然就繞過了青向雅公子走去。那隨從冷笑,眼里帶著陰戾,她不理會。只要能得雅公子青睞,將來或能成主母,到時一個小小隨從的不滿,她難道還壓不住嗎?

靠近雅公子,福身,清冷中帶著柔媚。剛才是太過急切才會失了理智,容貌雖是女人的重點,但由內(nèi)而外的氣質(zhì)卻更能吸引男人。傲然清冷中不自覺帶上一絲嬌媚,她以這副模樣,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為她瘋狂。若不是為了等待雅公子,她怎可能留這做了侍女?洛陽城哪間青樓的花魁地位,不是由得她挑?

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否則這兩月來的艱辛,她怎能釋懷?

蓮韻緩緩抬頭,只等著雅公子的驚艷。卻見雅公子正含了一口參湯,哺進(jìn)那小孌童嘴里。小孌童吞下參湯,輕咳,帶著重重鼻音道:“壞人……”

“蠢小孩,你就不能找點別的詞來罵?”雅公子輕笑,臉上居然滿是寵溺,又挾了一塊魚肉塞進(jìn)他嘴里。“吃飽了再想點新鮮詞罵人吧!”

“我……我吃多多的,讓人來罵你!”小孌童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憤憤然地吞下魚肉,雅公子卻笑著又喂進(jìn)一口,輕咬他耳垂,哄著他:“好好,你趕緊吃飽,留著一整晚的時間,隨你想怎么樣……”

話語中滿帶調(diào)笑,那小孌童卻似乎聽不懂,扁著嘴,讓雅公子親手給他喂食。

蓮韻眼中的不甘更甚,蓮步輕移,在雅公子身前蹲下,由上而下,胸前的風(fēng)光一覽無遺。拾起地上的黑色破布,柔聲道:“哎呀,怎會有如此臟污的東西?公子的衣袍可有被弄臟?請讓妾身為您……嗯!”

蓮韻瞪大了眼,舌頭幾乎快吐出來。雅公子一手拿著湯勺,輕柔地喂給小孌童,另一手卻狠狠箍緊她脖子,吻吻小孌童發(fā)頂,又不經(jīng)意瞥她一眼,冷道:“他的東西,可是你能碰的?”

“我……”蓮韻辛苦地喘息,瞳孔潰散地瞪著那低賤的小孌童。他的東西,她為何碰不得?

伊恩對身邊發(fā)生的事全然不知,他只乖乖咽下風(fēng)雅喂給的參湯,帶點不安,小小聲的提醒:“會挨罵哦!”就算是一時生氣,說要吃得他挨罵,可是、可是,真的吃了好多了呀!肚子都有點漲漲的了!伊兒……沒有真想要害他啊!

“嗯,真糟糕?!憋L(fēng)雅低下頭,咬著他后頸,留下一片紅痕?!鞍ちR了怎么辦?”

“嗯……嗯……”伊恩癢癢地縮了縮肩,抓緊他衣衫,咬著下唇,故做鎮(zhèn)定道:“不、不怕,是伊兒吃的,要罵,就、就罵伊兒!”可是、可是,吃了那么多好東西,會不會挨打???伊兒怕!

“是,不怕?!憋L(fēng)雅吻著他額角,知這小東西膽小,所以才感動?!坝形以冢@世上無人敢對你不好。”冷冷看一眼手上幾近斷氣的侍女,手一提將她扔了出去。

當(dāng)著他的面還敢對他的人怒目而視,死不足惜。唔,他的人?這說法不錯!劈哩啪啦撞擊聲響,伊恩驚咦,風(fēng)雅卻是喝下最后一口參湯,哺進(jìn)伊恩張開的嘴里,一陣翻絞后,唇貼著唇,道:“做我的人?”

伊恩好不容易喘過氣,聽到風(fēng)雅的話,搖頭:“壞人!”他搶走了爹爹的衣服,那是伊兒的寶貝。

“你還不死心???”風(fēng)雅有些無力,那破爛的披風(fēng)就在他腳下,他卻決記不會還給這小東西。要讓這小東西身上也染上異味,他還怎么抱他?

青在一旁不識相的低笑,風(fēng)雅瞪過去,破壞氣氛的家伙。跟著?。。。≌麄€二樓一陣顫動,老鴇頗具重量的身子出現(xiàn)在門前,看到撞倒房門躺在地上的蓮韻,殺雞似的尖叫:“哎喲我的娘哎,怎么回事喲?娘的寶貝韻兒喲,你這是怎么了?”

抱著蓮韻一陣悲戚的搖晃,滿身脂肪一抖一抖,一旁龜奴看了不忍,出聲道:“嬌嬌姐哎,您要再搖幾下,我看您的寶貝韻兒就真沒了?!?/p>

“咦?”老鴇嬌嬌停下沒有眼淚的干嚎,手探蓮韻鼻下,好,還有一口氣。趕緊的爬了起來,指揮道:“快快,把她帶下去,叫大夫來,快點,韻兒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找你們算賬!”

看著眾龜奴將半死的蓮韻抬了下去,嬌嬌以絹抹著眼角,哀哀戚戚的走進(jìn)房里,邊走邊泣:“哎喲我的韻兒喲……這是造的哪門子孽喲……想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大,教導(dǎo)你琴棋書畫才藝多絕,娘全部的身家與希望都花在你身上了,你這一病……可讓娘怎么活喲……”

青翻翻白眼,一打銀票晃了晃:“安靜,有事問你?!?/p>

“是……是……唉,您看,吵到您了。我家韻兒實在是我那香怡樓的頂梁柱啊……您看,傷成這樣……奴家實在是傷透了心哪……”嬌嬌還想著多掙一點,抹著臉又嚎了兩聲,卻見青少冷笑,將銀票收了回去。

剩下的話噎在嘴里,老鴇反應(yīng)迅速,輕輕一掌嘴,罵道:“哎喲,您看我這張嘴,就愛說些有的沒的!青少您別介意,有事您問,您問,您盡管問。”很想再說奴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又怕說多了青少要不耐煩,忍著了。她可不像那些姑娘們那么沒眼光。說這名青衣書生是仆人?瞎眼了呢!那身氣度去樓下找找,哪一家老爺能有?頂多是比這風(fēng)雅公子身份略低了點,那身家肯定也是不凡。

將銀票塞進(jìn)乖覺的老鴇手里,青退了一步,躬身聲:“主上?!?/p>

風(fēng)雅正抱著小東西調(diào)戲,聽到青喚他,瞇著眼轉(zhuǎn)頭看向老鴇,語氣森冷。

“告訴我,可是這小鬼的爹把他賣來的?他人現(xiàn)在哪里?”

“咦?這個……”老鴇有點驚訝,不明白風(fēng)雅公子為何要找他家人,想了想,搖頭:“哎喲您看,實在想不起來了。每天進(jìn)出那么多人,誰把他賣進(jìn)來的,當(dāng)真沒注意。”青皺眉,又遞上一張銀票,老鴇忙推拒?!安皇沁@個意思。嬌嬌我雖貪錢,卻也知道拿錢要辦事。我是真想不起這孩子是誰賣進(jìn)來的了。”看那兩人臉色稍緩,又道:“其實不找他家人也無所謂。您看,這孩子既然賣進(jìn)來,就是我舒夜軒的孩子了。雅公子您要看著喜歡,直接帶走就成,當(dāng)送您的禮物。這孩子能侍候您,也是三生有幸?!焙沃谷行遥F(xiàn)在一看都是雅公子在侍候他了。被那么個尊貴的人當(dāng)寶似的抱懷里哄著,不知幾輩子才能休來的福喲!想那些姑娘們,不知要哭碎多少心了。

風(fēng)雅挑眉,不太高興老鴇將這小東西比喻成禮物,問:“真不知他爹去了哪里?”當(dāng)朝四海升平,窮到需要賣兒女的倒真不多。一般這種家庭多是身為家主的男人好吃懶做或好賭好嫖,以至于要賣兒賣女供自己享樂。像賣了女兒之后轉(zhuǎn)眼到妓院嫖妓的敗類就有不少,由不得風(fēng)雅不這么問。止不定小鬼那該死的爹爹就在這某個房間里。

“嬌嬌絕不敢瞞您。我是真不知道他爹去了哪里?!边B他有沒有爹她都不知道??!想她嬌嬌每日忙上忙下,掙錢掙到手發(fā)軟,哪有時間注意這種事?

“騙人……”伊恩傻傻的聽了半響,總算聽懂了,掙扎著要下地,一邊叫道:“你知道的……知道的……”

風(fēng)雅忙按住他,安撫著:“乖,慢慢說?!?/p>

“唔嗯……明明說了……伊兒聽話……就讓伊兒見爹爹的……伊兒……很乖……很聽話了的……”后半句有點底氣不足。雖然伊兒一開始有很乖了的,可是后來、后來……伊兒咬了人……是不是因為伊兒不聽話了,所以就不讓伊兒見爹爹了?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伊兒知道不乖就不能見爹爹,所以伊兒……沒有再鬧了呀!就算想爹爹想得要死,伊兒都沒有問,就打算以后要好聽話好聽話,到時間就會讓伊兒見爹爹了。他們……一定知道爹爹在哪里,只是因為伊兒不乖,所以不告訴伊兒!

“好好,知道你很乖,不哭了,嗯?”風(fēng)雅忙吻掉伊恩的淚,拍哄著,又瞪向笑得尷尬的老鴇?!叭?,把賣身契拿來。”知他們這是驅(qū)哄孩子的手段,也不好說什么。只得先看看能不能從賣身契上找到線索了。

老鴇退下,伊恩也停止了哭泣,抽噎著拉住風(fēng)雅的長發(fā),可憐兮兮地求他:“伊兒……會聽話的……伊兒……想見爹爹……”

“乖,會讓你見的?!憋L(fēng)雅吻著伊恩水盈盈的雙眼,保證:“就算你不想,我都要找到他?!钡綍r候,小東西,他怎么對的你,我要十倍百倍為你報回來。

等了半響,又喂伊恩吃了不少東西,到伊恩打著呵欠想睡了,老鴇才姍姍推門進(jìn)來。身后跟了五個十一二歲,模樣清秀的小男孩。老鴇嬌嬌笑著,對風(fēng)雅做了個福,道:“哎喲雅公子,您看我真是,剛才下去查了才發(fā)現(xiàn),我這可有不少可愛的男孩子呢!您看,乖巧內(nèi)向的,活潑聰明的,知書達(dá)禮,琴棋書畫,可都是調(diào)教得相當(dāng)出色的孩子呢!而且……”

壓低聲音,暖昧的笑:“而且……都是未開過苞的喲……”

風(fēng)雅側(cè)著頭,用自己的狐裘披風(fēng)將昏昏欲睡強(qiáng)打精神的伊恩包裹好,問:“賣身契呢?”

老鴇一怔,臉色極難看,強(qiáng)笑道:“這個……雅公子……實在是抱歉……這孩子,您不能帶走!”

“為什么?”風(fēng)雅轉(zhuǎn)過頭,危險的瞇起眼。老鴇便覺全身上下冰封了似地打心底直發(fā)冷。

“這個……您別急,先聽我說……”嬌嬌干笑著,不動聲色后退幾步。總覺雅公子隨時會沖上來擰斷她脖子。

“說。”簡短的一個字,卻把可憐的老鴇嚇得心臟一頓,隨后如蒙大郝的舒了口氣。愿聽就好,就說明還有轉(zhuǎn)折的余地。

忙不迭的趨上前,老鴇一臉的苦像:“哎喲雅公子您大人大量,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失職……”

“閉嘴,說重點。”風(fēng)雅低罵,老鴇立刻停下嘮叨。又欲開口,卻聽雅公子說:“小聲點?!笨催^去,原來是那小男孩要睡了。眼睛正半瞇半睜著埋在雅公子懷里,很可愛的哼哼。

雅公子輕拍他的肩背,咬著他耳垂不知呢喃了什么,那小男孩便咯咯笑著,打了個小小的呵欠,聲音嫩嫩的說:“嗯……不睡……等爹爹……”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枕著雅公子臂膀沈沈睡去。

嬌嬌臉色慘白的看著雅公子溫柔的為那男孩攏緊披風(fēng),嘴里直發(fā)苦。這這這……這情況分明是完全沒商量余地了嘛!她若再說一次要把這孩子留下,不知會不會被當(dāng)場掐死?雅公子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但上頭送過來的人,她就這么送出去,哪天追究起來,也不過一個死字。早死晚死,就差個時間上的差別,天呀,這可叫好怎么活喲!

嬌嬌尤在自怨自哀個不停,風(fēng)雅卻已哄睡了伊恩,驟起的殺氣瞬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罢f!”

小東西被驚得顫了顫,不安的要醒來,風(fēng)雅忙斂了氣,安撫的親吻他。小東西半瞇的睜開了眼,縮著肩道:“怕……”風(fēng)雅便咬住他的唇,吻得他腦袋空白迷迷糊糊又睡去。嘆了口氣,這小東西,感覺未免太過靈敏了。

再次瞪向老鴇,老鴇立刻乖覺的道:“雅公子,您可得緩著點聽我說。不是嬌嬌我不愿把這孩子給您,實在是……唉……這孩子,是有主的……”老鴇幾乎是帶著至少要去半條命的決心說的這話,卻見雅公子僅是哦了一聲,淡問:“是誰的?”

先在心里面狠狠地抱著那小男孩親了幾下,若不是怕驚了他,雅公子現(xiàn)在應(yīng)是提溜著自個腦袋當(dāng)球踢了,哪還可能那么云淡風(fēng)清的問話。隨后又苦笑,我要知道是誰的,我也樂意讓您直接找他麻煩去。問題是上面的事哪是我這小小管事有資格過問的?

唉,總之這孩子她得留下,還得自個斟酌著不觸怒雅公子……老鴇后退幾歲,將身后那幾名貌美少年推了上來:“這樣,雅公子,您看,我用這幾個孩子換您那一個,可好?”

風(fēng)雅看也不看,只問:“那人是誰?”

老鴇臉苦得跟黃蓮似地,跺著腳道:“哎喲我的好公子,您就甭問了,那人權(quán)勢濤天,心狠手辣,不是您著惹得了的。您還是把這孩子留下吧,我用這幾個賠您還不成嗎?”

兩人聞言互望一眼,青上前,以手結(jié)印,老鴇臉色微變,轉(zhuǎn)眼又媚笑著道:“哎,我知道,知道了,客人您稍等?!闭f著將男孩們帶了出去,又囑咐外面的龜奴看好門,別讓人靠近。然后走進(jìn)來,從里鎖上門,轉(zhuǎn)身便跪下。

“屬下參見主上!”此時的老鴇完全變了一個人,從上到下一身銳氣,哪還有先前那副膽小獻(xiàn)媚的影子?

兩人贊賞的點頭。以老鴇的真實身份還不配與風(fēng)雅說話,青便上前,問她:“你說的是何人?長安的逍遙王李靖宇?震北將軍郭嘉?江南漠煙莊主陌千雪?天劍傳人秦霜戟?”他說的這四人均是當(dāng)今天下背景,權(quán)勢,財富,武功占據(jù)首位的人,凡人聽到此四人中其一必都要驚羨一番,在這兩人看來也僅是能入得了眼。

老鴇嬌嬌臉上表情只有尷尬來形容,對她來說蕭舵主已算得上權(quán)勢滔天了,但對這兩位大人而言,估計還放不進(jìn)眼里,剛才話說得太滿了。

“那個……其實是……蕭舵主……”

果然,這話一說,青便冷哼,一甩袖袍,罵道:“蕭紅娘?小小一個舵主,也敢妄稱權(quán)勢滔天?簡直是……才多久沒壓制他們,居然就給我作威作福起來了!”

老鴇縮著頭埋在地下不敢答。心中祈禱:蕭舵主您可別怨我,嬌嬌我不是故意要害您的!

風(fēng)雅起身,將腳下的破爛披風(fēng)踢到老鴇身前,道:“洗干凈了送到鬼哭谷。”說完抱著伊恩從窗口躍了出去。門外,蔣龍已備好了馬車,恭敬地打開車門,風(fēng)雅將伊恩放進(jìn)車?yán)?,伊?/p>

小小的身體便陷進(jìn)了軟軟的錦被里,身體不適應(yīng)地翻動,睡得極不安穩(wěn)。風(fēng)雅趕緊將他抱進(jìn)懷里,讓伊恩枕在他胸口上睡。心疼的撫著他的長發(fā)。這小東西,連好一點的床都沒睡過??!

青還留在樓上,盯著趴跪在地上的老鴇,冷道:“忘掉今天的事,主上只是一名富家公子,而我,只是他的隨從青,至于你,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老鴇,可明白?”連蕭紅娘都沒資格見到主上,這老鴇,算是逾矩了。本該殺了她,但念在她還足夠機(jī)警,對千殿也向來忠誠,便暫且饒過她一命。

嬌嬌自然也知道自己此時正踏在鬼門關(guān)上,哪還敢說什么?只一個勁地磕頭道:“屬下明白,屬下什么都不知?!?/p>

青點頭,在桌上放下一疊銀票,也從窗口躍了出去。坐上馬車,蔣龍便抽動鞭繩,馬聲嘶鳴,的的朝城外駛?cè)ァ?/p>

風(fēng)雅拉開車簾,喚:“青。”

青未回頭,只笑道:“主上,您小看我們呢!只一天不休息,不礙事!”

看起來時間似乎過去頗久,但從子時進(jìn)舒夜軒到離去,此時不過卯時,天方亮,城門剛開,僅過了一晚的時間罷了。

風(fēng)雅點頭,也不多說,練武之人只一天不休息,想來應(yīng)無大礙。擁著小東西躺在馬車?yán)?,風(fēng)雅冷著臉,嘴角勾起殘忍的笑。

鬼哭谷,蕭紅娘,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足夠的解釋,否則……

從洛陽以北往長安方向,將途經(jīng)一條隘道。隘道背靠山壁,面朝懸崖,道路略傾斜向下,路面雖不狹窄,行人過往卻需緊靠山壁而行,否則仍有偏落懸崖的危險。隘道旁有間客棧,名福臨居,正建于崖壁突出之上。三面懸空,腳下便是懸崖,崖壁單薄,在客棧里坐著都能輕易感受到崖壁的震動,崖上的勁風(fēng)不時透過墻面的裂縫吹進(jìn)來,除了屋頂能避雨外,據(jù)曾住此客棧的客人描述,睡在這客棧里基本上就與直接睡懸崖上沒兩樣了。

這個屹立于崖邊十多年搖搖欲墜偏就不倒的客棧,一直是過往行人的奇談,而誰又能想到,這間素有奇名的客棧,竟是江湖人聞之色變的鬼哭谷的一個據(jù)點?

秦霜戟蹲在溪邊,靜靜清洗滿手的血跡,回想著自己所知的關(guān)于福臨居的情況。許友三的身份似乎還不夠高,一夜重刑,只套出了福臨居這個名字。雖知從福臨居不一定能查得出什么,而且鬼哭谷究竟在何位置,即便知道也不一定就闖得進(jìn)去,但,還是非去不可!

起身,大步朝密林外走去,身后不遠(yuǎn)處是一片淋漓的血跡,浸濕了整片草地。

鳥鳴聲歡快,清晨的陽光透過枝葉照射下來,秦霜戟抬起頭,以手遮面,眼里滿含擔(dān)憂。

第五天了,那個孩子不知現(xiàn)在如何?

從不認(rèn)為自己善良,江湖人卻贊譽(yù)他第一俠士,霜雪無痕。俠士?俠士!他對著婦孺嬰兒卻仍能揮劍相向,為了達(dá)到目的,其他人的性命一切,與他無關(guān)。所謂俠士尚且如此,那么被稱為魔教的那些人,又如何對待那個膽小的孩子?

口中呼哨,一匹烏黑駿馬便嘶叫著從林外奔來。熟練的躍上愛馬,掉頭馬頭向官道疾馳而去,心急如焚。

說不上對那孩子究竟是何感情,但他知道不能放任那孩子不管。那個孩子,什么都不懂,從小受盡家人虐待,對別人待他的好都要小心翼翼不敢接受。這么個瘦弱不堪的孩子,他居然讓他從自己手中被魔教搶去。若是這孩子受到魔教非人的拷打……秦霜戟咬牙,揮鞭低喝,駿馬嘶鳴,加速往洛陽奔去。

鬼哭谷,蕭紅娘,你給我等著,別讓我有機(jī)會殺了你……

當(dāng)啷!酒杯從手中滑落,驚醒了沈睡中的蕭紅娘。半瞇著眼從貴妃椅上坐起,蕭紅娘扶著隱隱做痛的額頭,起身下地,便踩到侍女的手臂。抬眼看去,整個廳堂一片狼藉,侍女護(hù)衛(wèi)們均是衣衫不整地橫躺在地,睡得死沈死沈。

“真是,喝那么死,也不怕半夜讓人給掐死?!笔捈t娘嘟噥著,搖搖晃晃繞過眾人走到門口,靠著大門又瞇了會眼,晨風(fēng)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嘀咕:“怎的今兒不停打寒顫,誰在咒我呢?”不過也清醒了許多,攏緊紗袍,扭著腰肢緩緩步出香曲閣。

天色方亮不久,正是人們開始起身耕作的時辰,蕭紅娘卻是打著呵欠懶洋洋向自己的閨閣倚紅妝走去。昨晚一夜笙歌,此時正是她睡眠的大好時候。有喧嘩聲從頭頂上傳來,蕭紅娘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竟已有不少人在那隘道上往來穿梭。

“所以說我討厭白天,吵死了!”蕭紅娘翻了個白眼,手指纏繞著長發(fā),哼著小曲繼續(xù)緩步前行。

鬼哭谷所處的位置說起來估計沒人相信。從洛陽以北往長安方向均需通過一條隘道,隘道背靠山壁,面朝懸崖,那懸崖之下,便是鬼哭谷之所在。懸崖并不是很高,從上往下看,可以清楚的看見崖底稀疏的矮樹從,一條渾濁的流水從崖下經(jīng)過,崖壁光潔不好攀爬,只有一些細(xì)小的樹木生長其上,連鳥獸都不愿在此安家,是個相當(dāng)荒僻的地方。

當(dāng)然,實際上這崖底枝繁葉茂,樓臺閣宇林立,只不過是被陣勢遮掩了其真實面貌,之所以鳥獸無法居住是因為四周遍灑了至毒的香氣這類的事暫且不提,就這么個每天人來人往,早被人看盡了的地方,說他是江湖人聞之色變的鬼哭谷,絕對是個笑話。怕是連那些每天叫著要找魔教麻煩的衛(wèi)道人士都要笑掉大牙。他們哪個不是常年要從此處經(jīng)過,怎么誰都沒發(fā)現(xiàn)這鬼哭谷,莫非大家都是瞎子不成?

人嘛,總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但似乎,人的眼睛有時候也不一定信得過!不過也難怪,尋遍各處偏野山林,誰又能想得到,魔教卻專門將自己的總舵設(shè)立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呢?

在心中贊嘆著主上圣明,蕭紅娘揮退侍立門外的侍女,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鎖上門,半閉著眼轉(zhuǎn)身,向內(nèi)室走了兩步,停下,開始慢慢解著衣帶?!罢鏌?!”蕭紅娘呻吟著,絲袍從肩頭滑落,上身只剩一件肚兜,肌膚如玉。

“嗯,還是好熱呢!”蕭紅娘偏著頭,輕輕扯動腰帶。“我看,還是脫光算了吧!”邊說邊笑著,心情愉悅地轉(zhuǎn)起了圈,紗裙飛舞,腰帶在舞動中散開,蕭紅娘手一放,柔軟的絲制腰帶竟挾著強(qiáng)勁的內(nèi)力向內(nèi)室襲去,“客人,難道不知非禮勿視嗎?”

滿室紗簾揚(yáng)起,又輕緩落下,重重的粉色紗簾中,緩緩走出一人。臉上帶著淡然的笑,一襲素雅青衣,負(fù)手站在那里,宛若一名無害的書生。

蕭紅娘滿臉驚訝,忙恭敬跪下:“屬下參見青殿下?!?/p>

“蕭紅娘?”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內(nèi)室緩緩響起,清冷中帶著惑人的磁性,蕭紅娘一怔,然后抑制不住地全身輕顫。慎人的威壓從內(nèi)室傳來,她卻只覺激動不已。這天地間,擁有如此氣勢,只有一個人,只有那個人!

幾乎全身匍伏于地上,帶著敬若神祇的尊祟,顫著聲道:“屬下……拜見主上!”

“起來說話。”

主上聲音頗為冷淡,蕭紅娘卻是重重地一磕頭:“是!”站起身,額上竟磕得紅腫,她卻毫不在意站立一側(cè),恭敬道:“不知主上來此所為何事?可有屬下能分憂的地方?”

風(fēng)雅沈吟,輕撫著懷中小東西的長發(fā),問:“你可知伊恩此人?”

伊恩?蕭紅娘仔細(xì)想了想,搖頭:“屬下未曾聽聞過此人,不知殿下詢問此人所為何事?”話音一頓,忙又躬身道:“屬下逾矩,請主上恕罪,屬下立刻派人前去查探此人消息?!?/p>

風(fēng)雅手指輕敲桌面,皺眉不語。懷中的小東西睡得并不安穩(wěn),一路行來驚醒了很多次,問他爹娘是誰,家住何處,一概不知。只知姓伊,還很驕傲的告訴他“伊兒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哦!”

很好很好,連名字都不愿意給他,真是一對好爹娘。心中雖惱火,但一路行來,卻也冷靜了許多。很有些任性地想遷怒于蕭紅娘,理智上卻知不可為。

蕭紅娘的能力與忠誠且不提,單從千殿的角度出發(fā),蕭紅娘并沒有什么不對。千殿的宗旨

本就是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殺人放火無所不用其極。

莫非他還要責(zé)怪蕭紅娘不曾善待這孩子不成?千殿又不是善堂,要對誰都照顧有嘉,那還稱什么魔教?

理智上是這么想,私心里又不愿善罷干休。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這孩子是他的人,他就不能由著他這么被人欺負(fù),哪怕是過去的事。

“蕭紅娘,我問你,你可還記得昨夜被你送到舒夜軒的那孩子?”

昨夜?蕭紅娘凝眉思索,昨夜她有送孩子到舒夜軒嗎?最近沒有買過孩子啊!昨夜、昨夜……

“啊!秦霜戟!”蕭紅娘驚叫,“莫非他找上門了?”

“嗯……”內(nèi)室突傳來一聲小小的低哼,隨后便聽主上似乎帶了懊惱的低喝:“小聲點?!?/p>

蕭紅娘噤聲,用眼睛向青殿下詢問,卻見青殿下一副憋著笑的樣子,打手勢讓她自己聽。蕭紅娘閉上眼,運起內(nèi)力,然后便驚訝地張大了嘴。

天!她會不會被滅口,瞧她聽到了什么?主上……主上居然在哄小孩?

“好了好了,沒人在兇你,乖,好好睡,嗯?”風(fēng)雅倒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全毀,他向來隨性,愛怎樣便怎樣,別人的看法與他無關(guān)。伊恩卻是很不安了。

風(fēng)雅一直耐著性子在哄他,他也很想乖乖睡不添麻煩,可是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要害怕!怕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感覺這里的味道讓他很不舒服。

風(fēng)雅將伊恩拍在懷里拍哄著,吻了吻他的眼睫:“睡了,嗯?”

“嗯……”伊恩輕咬下唇閉上眼,緊緊抓著風(fēng)雅衣衫。這里到底是哪里?感覺好讓人害怕,可是、可是,他不能添麻煩……

蕭紅娘上前幾步,探詢的問:“主上,少主會不會是餓了?”好軟的聲音,似乎還是個嬰兒呢,是主上的孩子嗎?

“還餓嗎?”風(fēng)雅想了想,覺得或有可能,低頭問伊恩,卻見他正睜大了眼,全身顫抖,下唇幾乎咬出血來?!案墒裁矗俊奔泵ι熘戈_他的嘴,伊恩卻容易尖叫,跳了起來。

跑了幾步就摔倒在地,看著前方直叫:“壞人……壞人……?!?/p>

風(fēng)雅追上去將他抱起,看他雙眼滿含敵意地盯著看不見的前方,冷道:“蕭紅娘,進(jìn)來?!?/p>

“是?”蕭紅娘疑惑地步進(jìn)內(nèi)室,看到風(fēng)雅抱在懷里的孩子,驚訝:“這孩子……”不就是秦霜戟那個小孌童嗎?

“咿……壞人……”伊恩又叫了起來,卻是張開雙手護(hù)著風(fēng)雅,戒備又恐懼地盯著她的方向。

這個人、這個人……他記得!就是她害伊兒跟爹爹分開的!而且、而且她還拿鞭子要打爹爹!雖然、雖然伊兒也不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伊兒知道鞭子的聲音,就是這個人拿著鞭子要打爹爹!鞭子打在身上很疼很疼的,她居然要用那么疼的東西打爹爹!這個人……好壞、好壞!是比壞人還要壞還要壞的壞人!

“伊兒?!憋L(fēng)雅從身后抱住伊恩,親吻他的額角?!安慌?,嗯?這個人不敢對你做什么的?!?/p>

伊恩搖頭,緊緊將風(fēng)雅護(hù)在身后。她是壞人,她會拿鞭子打人的。她就差點打了爹爹,還害得伊兒見不到爹爹了!她現(xiàn)在……是不是、是不是又要來打人了?不可以、不可以讓她打到雅!鞭子打在身上,很疼很疼的!

“好了好了,不要怕,沒事的,嗯?”風(fēng)雅嘆口氣,心疼地用披風(fēng)將這膽小的東西圈進(jìn)懷里,摟著他顫抖的身體安撫著。

伊恩卻拼命搖頭,著急的直叫:“壞人……壞人……”他不會說罵人的話,更不懂怎么用惡意的語言去形容一個人,他說的最嚴(yán)重的話就是壞人,可是可是,這個是比壞人還要壞還要壞的壞人!

而且雅都不知道她很壞……伊恩急得大哭起來。壞人會打人的,可是雅都不知道,還壓著伊兒手臂不讓伊兒給他擋……鞭子打在身上,很疼,很疼的……

“蕭紅娘,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知伊恩是怕蕭紅娘,卻不想他竟怕致如此。腦中唯一想到的便是他受了酷刑。魔教刑堂對待犯人向來手段殘忍,這小小的身體,怎受得了?腦中想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本能地一掌拍了出去,蕭紅娘悶哼一聲,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青搶上前托住她的身體,掌貼著她后心渡進(jìn)內(nèi)力為她療傷。語里帶了責(zé)備提醒道:“主上!”千殿規(guī)矩森嚴(yán),蕭紅娘即便有錯也須由刑部來審。主上今日但憑一己之私便傷了蕭紅娘,若傳出去,豈不叫身為部下的眾人心寒。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主上不是不明理的人,怎的今日這般糊涂?

風(fēng)雅早被伊恩的哭聲絞得思維混亂,哪管得上那么多。把驚慌哭泣的伊恩抱放到那桃紅色繡床上,層層緯帳拉上,喝一聲:“出去?!?/p>

青皺眉,將蕭紅娘帶離內(nèi)室。

看青離去了,風(fēng)雅便解開伊恩的衣服查看是否有傷痕。單衣下是一件單薄瘦小的身子,因為冷空氣蜷縮成一團(tuán),虛弱而蒼白。風(fēng)雅拉開他的手腳,將他整個人整開,從上到下細(xì)細(xì)檢查。伊因已停止了哭泣,迷惑地眨眨水潤的大眼,乖乖躺著任風(fēng)雅擺弄,囁嚅著開口:“雅,有壞人……”

“誰干的?”風(fēng)雅突然問,伊恩迷茫。

風(fēng)雅的手指在他胸口撫摩,粉色的紅櫻周圍有著點點淺淡的痕跡,經(jīng)驗豐富的風(fēng)雅自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陰沉著臉翻過他身子,小東西啊了一聲,有些驚慌,風(fēng)雅拖住他腰,讓他四肢跪趴在床上,低下頭審視他的后庭。

這一看臉色越發(fā)陰沈。那私秘的地方竟布有許多痕跡,從大腿根部開始,點點未消的青紫看得人心頭火燒。以指輕撫那粉色菊蕾,小東西驚呼,要往前爬。風(fēng)雅便攬住他腰,抬高,讓自己能看得更清楚。

粉色的皺褶上結(jié)有暗紅的細(xì)小疤痕,風(fēng)雅一指輕撫,小東西便驚叫著掙扎,那菊蕾也顫巍巍地緊縮。風(fēng)雅安撫的吻著他的腰,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綠瓷瓶,打開,便有幽飄了出來。將瓶中的液體倒在手上,風(fēng)雅輕輕的涂抹在伊恩后庭。濕冷的感覺令伊恩全身都泛起雞皮疙瘩,后庭不自覺張縮。風(fēng)雅便一指探了進(jìn)去。

“痛……”伊恩低泣,帶了委屈,動也不敢動地任由風(fēng)雅手指在他體內(nèi)進(jìn)出。

“乖,忍著點,給你抹藥呢,抹了好得快?!笔种笌е幐嗉?xì)細(xì)抹遍他內(nèi)部,輕吻著他的背安撫。伊恩卻無法放松,四肢僵硬地緊抓著棉被,等風(fēng)雅抽出手指,他已抱著棉被抽噎得喘不過氣來。

風(fēng)雅將伊恩翻過來,抱著他,用棉被將他包好,臉色陰沈得可怕,卻很溫柔地吻掉他淚痕?!昂昧?,抹了藥,很快便會好了,不哭,嗯?”這小東西,竟然內(nèi)部也受了傷。那么細(xì)小的地方,怎受得住異物入侵?只怕當(dāng)初遭了不少罪。

一想到小東西哭著任由男人侵犯的畫面,便忍不住牙咬得咯咯響。不管那個人是誰,他若不找出他一塊塊削了皮肉喂狗,他風(fēng)雅誓不罷休。

伊恩當(dāng)真是什么都不懂,他哭,除了痛,還有委屈。他又沒有做錯什么,為何雅也像爹爹一般罰伊兒呀?而且、而且,更叫他驚慌的是,為何雅的手指在體內(nèi)抽動,身體竟莫名地酥麻無力,而隨著雅抽出手指,竟又覺得體內(nèi)空虛,想什么來填滿似的,真是好可怕的感覺,仿佛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風(fēng)雅放下伊恩,看伊恩埋著頭身子顫抖,只當(dāng)他是痛極了。為他掖好被角,吻吻他光潔的額:“睡吧!”欲起身,伊恩卻抓緊他的袖子,緊張道:“外面有壞人……”

風(fēng)雅憐惜的看著他,躺下連人帶被將他抱進(jìn)懷里:“好,不出去,在這兒陪你,可好?”

“嗯。”伊恩還是有點不安,打開被子將他一同蓋住,靠在他懷里,小小聲的教導(dǎo)他:“外面……有壞人……會用鞭子打人。鞭子……很疼的!”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身子顫了顫,同時感覺雅用力的箍緊了他的腰,便撫著他的臉安撫道:“不……不怕,不出去就不打的,伊兒……伊兒給你擋著?!?/p>

說著往上爬了爬,變成他將風(fēng)雅抱在懷里,學(xué)著風(fēng)雅一般撫著他長發(fā),堅定道:“伊兒給你擋著,不怕!”

伊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環(huán)境下,壞人又在哪里。他只遵循著十多年來的經(jīng)驗,只要不動,不說話,一直乖乖睡覺就不會挨打。雖是這么想,仍舊繃緊了身子,側(cè)耳聽,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頸邊,是雅平穩(wěn)的呼吸聲,讓他稍微心安了點。輕輕撫著風(fēng)雅的臉,摸到緊閉的眼睫。

雅,睡著了嗎?

伊恩放軟身子,也閉上眼睛。壞人不會來了吧?只要不動不說話,就不會挨打的。想著想著便不覺沈沈睡去。

不久風(fēng)雅睜開了眼,長年握劍的粗糙手指摩挲伊恩的臉,看他微皺著眉,長長的睫毛上還帶有潤濕的水珠。便湊上唇吻上他的眼睫,然后慢慢的細(xì)細(xì)吻遍他的臉。伊恩輕哼,癢癢的偏過頭。卻被風(fēng)雅扳回來,咬上他的唇。

舌探進(jìn)他嘴里纏住小小的舌翻絞吮吸,伊恩有些喘不過氣,推了幾下推不開,低低的哼聲中便帶了哭腔。風(fēng)雅立刻放開他,輕輕啄吻他的唇,見伊恩仍是緊閉著眼,只是臉上帶了點委屈的模樣,很快就在風(fēng)雅的親吻下平靜下來,呼吸漸趨平穩(wěn)。

風(fēng)雅又咬著他的唇深吻了一遍,這回伊恩連反應(yīng)都沒有了。確定他確實熟睡后風(fēng)雅便翻身將伊恩壓在身下,吻了吻他嫩白的脖頸,小心的起身。伊恩瑟縮了一下,風(fēng)雅立刻給他掖好棉被,溺愛的看他蜷縮成一團(tuán)埋進(jìn)棉被里。

靜靜的為自己整理好衣衫,風(fēng)雅溫柔的看一眼床上沈睡的伊恩,轉(zhuǎn)身,眼里便只剩如冰雪般的殺意,噙著冷笑,緩步走出內(nèi)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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