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坤德一時不知道怎么說,他這些他當然也想過了,但學校的規(guī)定總歸是為大局著想的。
“不行,我不同意,給我你們導(dǎo)員的電話!我要和他說,或者你帶我去學校我去找他……”陸君強就要去穿衣服拿錢包,陸坤德馬上急道:“我又不是小學生,你找什么老師!學校下的死規(guī)定,沒辦法通融。”
陸坤德上前一步抱住陸君強,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氣,小聲道:“理智點,我本來想回來和你好好說會兒話的,在學校聽了通知后就一直想你,想的不行……”
陸君強嘆了口氣,抬起胳膊擁住陸坤德,半晌道:“真的不讓我去找學校?”
陸坤德沒有說話,輕輕搖了搖頭。陸君強閉了會兒眼,放開陸坤德,漠然道:“那我?guī)湍闶帐跋聳|西。”說畢轉(zhuǎn)身去臥室準備陸坤德的衣服和消毒紙巾、消毒液等。
陸坤德看著陸君強的后背知道他生氣了,但他也沒有辦法,他沒辦法像陸君強一樣強勢,遵從大局是他一貫的處事方式,他不舍得讓陸君強去和導(dǎo)員吵。
送陸坤德回學校的路上陸君強一句話也沒有說,漂亮淡色的薄嘴唇一直抿著。
陸坤德看著陸君強給他準備的細致周到的東西心里難受,好幾次想和陸君強說話都被他冷著的臉嚇退了,兩個人默默的到了興邦大學門口。
門口有幾個武裝到牙齒的工作人員在挨個的測試進去的學生的溫度,陸坤德望了門口一眼,小聲道:“你先回去吧,這條路上人多?!?/p>
陸君強微低下頭,拿了一打錢塞進了陸坤德上衣的口袋里,沉聲道:“每天都給我打個電話,別往人多的地方去,自己的宿舍里常消毒。”
陸坤德點頭,小聲道:“你也是,我進去了?!?/p>
陸君強把包好的東西交給陸坤德,目送他進了學校。
陸坤德去學校后陸君強也懶得回家,工作起來也沒了時間,常常是餓的胃疼的時候才出辦公室去樓下吃點東西,吃了又上去接著工作。
到了周五的例會上,吳昊看著首位上一臉陰寒的陸君強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說:“陸總,天元旅游的人今天打電話來說……暫時沒有游客,平時給他們留的標間先不用了?!?/p>
天元旅游的人一直是吳昊在聯(lián)系著的,吳昊和他們協(xié)商了一上午沒有結(jié)果,最后只能硬著眉頭告訴了陸君強,老板最近心情不好大家都知道,吳昊也有點發(fā)楚。
“嗯,情理之中,不怪你?!?/p>
陸君強的手機響了,陸君強看了一眼:哥哥。
陸君強隨手按掉了,拿過這個星期的報表,沉聲道:“特殊時期,大家辛苦了,業(yè)務(wù)提成少了,但還是要努力,疫情……”
陸坤德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吳昊離著陸君強最近,一眼看見了是陸坤德,連忙道:“老板先接吧。”
陸君強又按掉了,陰著臉斥道:“開著會只能接業(yè)務(wù)客戶的電話,忘了?!”
吳昊有點沒意思,訕訕道:“知道了,下次我注意?!蓖瑫r心里腹誹也不知道是誰開會時接過無數(shù)次陸坤德的電話。
陸君強繼續(xù)一臉煞氣的鼓舞了半天士氣,無奈怨氣沖天,幾個經(jīng)理都頂著一張非典臉。陸君強也覺得沒意思,總結(jié)了一句就散了。
例會完了還有私會,吳昊和郁丹又到陸君強辦公室受了半天罪,期間陸君強又掛了幾個陸坤德的電話。
事都交代完了陸君強舒了口氣,打開電視機調(diào)到本市電臺,疲憊的看每天的疫情報道。
陸君強蹭的站起來,抄起手機拿起外套沖了出去。
吳昊一頭霧水的望向電視機,屏幕上是熙熙攘攘的學生,女主播一臉正色的報道:
“今天下午,興邦大學發(fā)現(xiàn)三起疑似非典型性肺炎病例,目前已送往市醫(yī)院,其余與之接觸過的近二百名人員正在進行隔離……”
陸君強到了興邦大學的時候已經(jīng)急的臉色發(fā)白,給陸坤德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已經(jīng)關(guān)機,陸君強急的恨不能直接沖進去。
興邦大學外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線,數(shù)十個穿著防護服的人維持著秩序。
“讓我進去??!我哥哥在里面,我是來接他回家的……”陸君強跟門口的幾個門衛(wèi)說不清楚,也看不清防護服里是男是女,恨不能揍他一拳,“你們!你們這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病人了,我要把我哥哥接回去!”
里面出來了幾個人拉住陸君強,大聲道:“冷靜點!和病人接觸過的人已經(jīng)隔離了,我們都見不著!沒有接觸過的學生今天就會回家了,等下他們經(jīng)過檢查后就可以出來了?!?/p>
陸君強一把推開拉著他的人,猛地扯開領(lǐng)口,露出急的發(fā)紅的胸膛,又拿出手機繼續(xù)給陸坤德打電話,還是關(guān)機,這才想起來還可以給童柯打電話聯(lián)系。
打過去先是正在通話中,陸君強急的快炸了,打了好幾個才接通,連忙急道:“童柯!我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