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澤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走吧,順路的。”
三個人便一塊兒往校門口走去。
這會兒大家年齡都小,都沒往別的地方想,但秦守澤還是順口問了一句:“你們不會在早戀吧?”
邱栩?qū)幊泽@地睜大眼睛,“怎么可能?!?/p>
楊思悅倒還好,只是還是覺得有些好笑,說:“你想多了?!?/p>
秦守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你們也不像小情侶?!彼D了頓,說:“像是母子。”
邱栩?qū)帲骸啊?/p>
楊思悅抬腳踢他,“討打!”
秦守澤笑了。
到了路口,邱栩?qū)幫W∧_步,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說:“我要往這邊走了,大家再見?!?/p>
楊思悅對他招手,“拜,明天見?!?/p>
看著邱栩?qū)幒煤玫倪^了馬路,楊思悅才抬起腳步要走。
楊思悅和邱栩?qū)幉煌?,但和秦守澤是真的同路,他們倆一塊兒往家的方向走,秦守澤開口說:“你和他還玩的蠻好的?!?/p>
楊思悅說:“其實(shí)也不算很好?!彼肓讼?,說:“怎么說呢,他似乎更習(xí)慣一個人呆著,我要是不找他,他就不會來找我?!?/p>
秦守澤評價道:“很難親近?!?/p>
楊思悅說:“那倒不是,我看他只是害怕麻煩人,所以喜歡一個人呆著吧。但要是去找他說話,又會很快就親近起來?!?/p>
像是小動物,始終對人保持著警惕心,但要是一旦親近起來,就會很粘人。
秦守澤若有所思。
邱栩?qū)幉恢罈钏紣偤颓厥貪伤麄儌z在談?wù)撍?,他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臥室,將書包放下,然后反鎖了門,開始寫作業(yè)。
只是作業(yè)沒寫多久,樓下就傳來了吵鬧聲,尤其周明美的聲音,格外大。
邱栩?qū)幉幌矚g這種吵鬧的場面,本來不打算下去的,但又想到賀知淵,他想了想,摸出不怎么使用的手機(jī),給賀知淵打電話,果然打不通,賀知淵的手機(jī)總喜歡關(guān)機(jī),所以沒辦法聯(lián)系他。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到了一樓,卻出乎意料不是在罵賀知淵,居然是在罵邱碩海。
他睜大眼睛,很詫異。
“我就說錢怎么可能會莫名其妙沒了,你還狡辯,還撒謊!”周明美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那整張臉都紅透了,很有幾分猙獰。
邱順明也回來了,他站在旁邊,拿著掃把狠狠地揍了幾下邱碩海,聽著邱碩??藓?,也一點(diǎn)都不手軟,他氣勢洶洶地說:“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生了你這混蛋!賭博?你還給我賭博?還給我輸了五萬塊?!你有錢嗎你就去賭?!”
邱碩海紅著臉說:“我能贏回來!爸,你再給我點(diǎn)錢,我能贏回來!前些時候我都贏了五千!你再給我?guī)装賶K就行,我馬上就能贏回來!”
“還說!媽的,你他媽還是我的種?!賭博發(fā)財連我都不信,你以為那么容易?!”邱順明又狠狠地打了他幾下,將他打得在地上亂滾。
邱栩?qū)幈贿@架勢嚇了一大跳,聽到邱順明和邱碩海兩個人的話,才想起來邱碩海和他說過他是去賭博了,然而之后他卻忘了個干凈。
邱栩?qū)幱行┬幕牛叩街苊髅郎磉?,小聲問她:“媽,哥這是……賭輸了多少錢?”
周明美氣沖沖地說:“五萬!我和你爸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笨,怎么就生出了這么一個蠢玩意兒!”
邱栩?qū)幱行擂?,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賀知淵回來了。
賀知淵看到這架勢,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卻好像是不意外一樣。
邱栩?qū)幙匆娏怂?,也沒注意他的臉色,有些惶惶地看著這個畫面,也不敢看下去了,便走到了賀知淵身邊,舌頭都捋不直:“我們、我們?nèi)懽鳂I(yè)吧?!?/p>
賀知淵頷首,換了拖鞋,就和邱栩?qū)幰粔K兒上了樓。
邱栩?qū)幮÷曊f:“我哥和我說過,他是去賭博了?!?/p>
“還讓我不準(zhǔn)告訴爸媽,所以、所以我也真的忘到了腦后。”邱栩?qū)幝曇粼絹碓叫?,最后沒了聲息。
五萬塊對于以前的他來說,其實(shí)不算什么,他一年的壓歲錢都有這么多,雖然最后都沒到他手里,被邱艷茹女士收著,但這個家,卻是毫無積蓄的。
賀知淵說:“不是你的錯,而且,你家有錢。”
邱栩?qū)幰淮?,吶吶道:“有錢?”
賀知淵沒有說話。
“沒有錢啊。”邱栩?qū)幷f,又感覺賀知淵說的斬釘截鐵的,忍不住又仔細(xì)想了想,想了好一會兒,才肯定地說:“我們家沒有錢的?!?/p>
賀知淵看了他一眼,嗓音低沉起來,“你不信,看著吧?!?/p>
邱栩?qū)幙傆X得他語氣有一點(diǎn)奇怪,但也沒有多想,他滿腹心事,回到屋子里,四處找了找,也只找出了五百多一點(diǎn),還是賀知淵還給他的。
五百塊,對五萬來說,也是杯水車薪,而且,家里真的有錢嗎?
他搖了搖頭,覺得賀知淵對這個家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