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卿道:“你誤會了, 我沒想買?!?/p>
那還好。
“不過回宮后可以讓尚衣監(jiān)照著做一頂。”
趙棲:“……”
為了不讓小公主被“禍害”, 趙棲趕緊拉著蕭世卿走了。
趙棲挺著平常孕婦五個月大的肚子,走了沒一會兒就有些出汗。恰好路過一家賣冰粉的攤子, 他大方地買了幾碗, 請蕭世卿還有跟著他們的扶資吃。
攤主給客人準備了簡陋的桌椅,趙棲扶著腰坐下, 冰粉一端上來就迫不及待要吃, 卻被扶資攔下。
“公子且慢, 讓屬下先替公子試吃?!?/p>
趙棲低頭看了眼碗里的冰粉, “也是,這冰粉爽口解暑,清涼降火, 配上紅糖芝麻甜而不膩, 確實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的必備良品——你且替我試試?!?/p>
扶資:突然覺得心里有點悲涼是怎么回事。
扶資確定冰粉沒問題后,趙棲撒歡地吃起來。
蕭世卿做不到像趙棲這般不拘小節(jié)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大快朵頤。趙棲吃到一半,發(fā)現(xiàn)他那份動都沒動, 問:“不合哥哥的胃口?給個面子嘗一嘗嘛,味道還是不錯的?!?/p>
“不必,我不喜甜?!?/p>
“我喂哥哥——”
兩人同時說道, 話音剛落,趙棲的杓子已經(jīng)遞到了蕭世卿嘴邊。
蕭世卿:“……”
這就尷尬了, 趙棲舉著盛有冰粉的杓子, 躊躇道:“不喜歡啊, 那還是別勉強了?!?/p>
蕭世卿挑了挑眉,握住趙棲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將冰粉含入口中,“確實甜。”
“可惜你不喜歡?!壁w棲笑了笑,“希望小公主這點別隨你,不愛吃甜食人生會少多少樂趣啊?!?/p>
“倒也未必?!笔捠狼涞?,“我還是有很多樂趣的?!?/p>
“比如?”
“比如,養(yǎng)龍,投喂龍,或者……”蕭世卿語氣平常,和平日同大臣議事別無二異,“睡龍床。”
趙棲耳朵有點燒,“還有嗎?”
“現(xiàn)在沒有?!笔捠狼淇戳搜鬯亩亲樱耙院笳f不定還有?!?/p>
趙棲拿著杓子的手,微微顫抖,“聽哥哥這么說,好像你所有的樂趣都在我身上?。俊?/p>
蕭世卿沒有否認。
“那你得保護好我啊,”趙棲一本正經(jīng)道,“不然沒了我,你得多無聊?!?/p>
“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無聊,”蕭世卿說,“也不會讓自己沒有你。”
兩人回到客棧,有人來稟,說丞相要找的那位江夏名士于沉水已于昨日深夜出游歸來,昭南王得到消息后立刻動身前往五邙山,前腳剛走,后腳趙棲和蕭世卿就回來了。
趙棲問:“哥哥,你覺得李遲蘇能把這位高人請下山嗎?”
蕭世卿道:“不能。”
“哦?你這么肯定?!”
“于沉水若想出山,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
“那你還讓李遲蘇白跑一趟?”
蕭世卿淡淡道:“總比他在你身旁亂晃好?!?/p>
“……”原來丞相大人是在公報私仇啊。
“而且,也未必是白跑?!笔捠狼渌尖馄蹋溃骸懊魅瘴矣H去五邙山一趟?!?/p>
趙棲道:“那朕也……”
蕭世卿話都沒讓趙棲說完,“不行。”
“為什么?”
“其一,山路崎嶇;其二,你堂堂一國之君,應有天子之威,無須禮賢下士至此。”
“你都親自去了,和朕親自去有什么區(qū)別?!壁w棲有些無奈,“不過朕知道你不會聽朕的,所以朕還是……”
“今日好好休息,”蕭世卿忽然改口,“明日我?guī)闳?。?/p>
蕭世卿突然這么“聽話”,趙棲一時很不習慣,怔愣了一會兒才道:“……哦。”
趙棲一臉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里,江德海見狀,問:“皇上這是怎么了?”
趙棲撓撓頭,“丞相哥哥這是被下降頭了嗎。”
次日,蕭世卿果真帶著趙棲乘坐馬車前往江夏城郊的五邙山,據(jù)說于沉水隱居在山腳下的一座村落里。這次出門,蕭世卿還把程伯言帶上了,以防趙棲有什么不適。而趙棲,則把賀長洲和趙橋都給帶上了。
面對蕭世卿微妙的目光,賀長洲是這么解釋的:“丞相不是說山路崎嶇不好走么。萬一皇上累了,我可以背他走。”
趙橋道:“如果皇上覺得無聊了,我可以陪皇上說話解悶?!?/p>
趙棲雙手一攤,“其實他們就是閑的,不過帶著他們也沒關(guān)系吧?”
蕭世卿:“……隨你?!?/p>
程伯言笑道:“最近皇上出游的興致很高啊?!?/p>
趙棲道:“不是你讓朕多走走的么?!狈凑麑幵缸咚溃膊灰獓L試梅川說的辦法。
“這么說,皇上是打算生下龍蛋了?”
“這個啊,”趙棲一臉沉思狀,“朕還沒想好?!?/p>
程伯言:“……”皇上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馬車在一座窄小的木橋前停下。馬車過不去,眾人都下了車,趙棲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嘆:“此處青山環(huán)繞,小橋流水,確實適合隱居。”
趙橋笑嘻嘻道:“好端端的,皇上何故突然打趣臣弟?!?/p>
趙棲茫然,“朕打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