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逸的腦袋從二樓窗戶上冒出來,顯然是沒睡醒,呆毛還豎著。
他推開窗戶,五月清晨的空氣還有些冷冽,戴星幾個人在樓下一通無聲的群魔亂舞要他下來,就差跳上車頭表演個猩猩錘胸了。
時逸面無表情地去換衣服,第一次考慮就這么結(jié)婚是不是過于草率了點(diǎn)。
他穿上準(zhǔn)備好的白西裝,陸云野已經(jīng)買通沈醫(yī)生進(jìn)到了屋里。兩人猝不及防打上照面,時逸西裝筆挺,長身玉立,看得陸云野磕巴了一下:“你,你的蓋頭呢?”
“我不要?!睍r逸警惕道,他見過陸云野找人定制的那頂大紅蓋頭,鑲著金邊,綴著蕾絲,差點(diǎn)被雷個半死。
陸云野卻猴急地跑上前,一把環(huán)住人的腰撈了起來,“坐婚車怎么能沒有蓋頭呢?可以辟邪保平安的!”
沈醫(yī)生已經(jīng)笑呵呵把那塊紅布遞過來,“走吧走吧,你舒伯父還沒醒,等下養(yǎng)足精神再去現(xiàn)場?!?/p>
“謝了沈醫(yī)生!”陸云野把omega雙手制住,將紅蓋頭扣在人腦門上。
時逸無語凝噎,直接被陸云野抱出院子塞進(jìn)了車?yán)?,幾個不著調(diào)的伴郎紛紛吹口哨起哄。他不著痕跡拉了拉那塊紅布,還是蓋著吧,眼不見為凈。
婚禮確實(shí)如陸云野之前所說,邀請了云野傳媒和時逸的員工,最后零零總總來了二百多人,加上陸豐的商業(yè)伙伴,陸云野以前的戰(zhàn)友,足足五六百號。
會場是連夜布置的,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過來的時候,紅玫瑰還含著水滴,開得正艷。
賓客們陸續(xù)到場,陸豐和蕭婷領(lǐng)口攢著花,四處跟人寒暄。堂哥家的小兒子陸躍也請了假,前來當(dāng)花童,抱著花籃蹦蹦跳跳的,看到有同齡的小omega就塞給人家一朵。
看著不見盡頭的紅毯,精致的拱形花門,玲瓏的香檳塔……陸云野焦慮了一個多月的情緒終于放松下來,甚至在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感到無比的平和。
莊重的婚禮進(jìn)行曲響起,現(xiàn)場的人聲逐漸安靜下來,舒聞和沈青安一左一右陪著,踏過長長的紅毯,路過滿座的客人,將時逸帶到他的近前。
一晚見不到就想得難受的人,此刻大大方方站在他面前,陸云野卻慫了。就像是突然得到了一件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寶貝,仿佛用什么方法迎接都不夠真切。
舒聞淡笑著,牽起時逸的手送到他近前。陸云野捏住omega的指尖,掌心里已經(jīng)浮起一層薄汗。
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他輕聲道:“謝謝?!?/p>
說罷,忍不住將那只手牽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旁邊的證婚人體貼地等陸云野發(fā)泄完情緒,才輕輕掀開手里的冊子,腔調(diào)飽滿地朗讀古老的誓詞:
“For better for worse, for richer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love, honor, and cherish……”
兩人注視著彼此,輕聲跟讀,每一個詞句都仿佛帶上力道,連周圍的聲音都逐漸遠(yuǎn)去。
陸云野聽到牧師問他:“陸云野先生,請問您愿意時逸先生成為您的合法伴侶嗎?”
他幾乎是有點(diǎn)迫不及待地:“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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