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束白沒說話,只是推著車往前走。
他身上的黑色棉衣洗得有些泛灰,里面也只穿了件舊毛衣,圍巾手套一個都沒戴,唯一的棒球帽也幾乎不保暖。
可他好像完全不覺得冷一樣,沒有發(fā)抖,也沒有往衣服里縮。
宋宇航看著他脖子上的紅痕,不放心地勸他:“你要不還是在醫(yī)院順便做個檢查吧,我這個月零花錢還沒動,你先拿去用?!?/p>
余束白搖搖頭,“不用了?!?/p>
宋宇航知道他不是會聽勸的性子,愁眉苦臉地小跑著跟在他后面,看到他帽子下面青色的頭皮,絮絮叨叨地說:“你怎么又把頭發(fā)剃這么短,那個剃刀可以調(diào)高度的,天這么冷,你稍微留長一點啊。”
“麻煩。”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宋宇航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你也就是仗著阿姨的基因好,剃光都不丑,我就不行?!?/p>
余束白沒接話,宋宇航從包里翻出一條羊毛圍巾:“那你把這個戴上吧,不然阿姨看到你脖子又該擔(dān)心了?!?/p>
像是怕余束白再拒絕,他又著急地補充道:“你放心,剛洗過,我還沒用?!?/p>
余束白停下來看著他,宋宇航見有戲,連忙把圍巾塞過去:“我教室里還有一條,你拿去先湊合一下。我媽來給我送飯,在食堂等我,我先走了啊,有什么事兒你記得來找我?!?/p>
說完不等余束白有什么反應(yīng),他就直接轉(zhuǎn)身跑了。
余束白垂眸看著被他強行塞過來的圍巾,疊好放進書包,到了醫(yī)院才戴上。
余靜嵐這會兒是醒著的,因為前兩天剛做完手術(shù),按照醫(yī)生的要求,她現(xiàn)在還不能進食。
見余束白過來,她笑了笑,輕聲問:“外面冷不冷?”
余束白搖搖頭,發(fā)現(xiàn)余靜嵐的視線在宋宇航的圍巾上多停留了幾秒,他沉默片刻,沒有多做解釋,“衛(wèi)生間去嗎?”
余靜嵐聽出他聲音不對,一下子有些緊張:“你感冒了嗎?是不是夜里在醫(yī)院凍著了?我就說讓你回去睡,這里不用你陪?!?/p>
余束白把病床搖起來,又問了一遍:“要不要去衛(wèi)生間?”
余靜嵐嘆了口氣,沖他點點頭。
余束白熟練地把她半抱起來放進輪椅,推著她進了衛(wèi)生間,然后出去跟張嬸兒說:“可以麻煩您一下嗎?幫忙扶一下我媽?!?/p>
張嬸兒這會兒正好有空,爽快地應(yīng)了下來:“就是搭把手的事兒,小余你不用這么客氣?!?/p>
余束白:“謝謝張嬸兒?!?/p>
張嬸兒笑道:“看你這孩子,昨天你還幫我家那個翻身了呢,他這么重一個大男人,我一個人可搬不動。大家都不容易,互相照應(yīng)一下是應(yīng)該的?!?/p>
余靜嵐不好意思地沖她笑了笑:“麻煩張姐了?!?/p>
張嬸兒不由得感嘆:“嗐,你們娘倆就是太客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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