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
被積雪覆蓋的山谷一點點染上生機(jī)蓬勃的綠。
而后山花爛漫,萬物復(fù)蘇。
明明第一眼只覺得這家伙是個普普通通的書呆子,普通到扔人堆里都不一定能找回來。
之后他卻發(fā)現(xiàn),余束白其實長得很耐看,是越看越好看的類型。
不笑的時候挺有距離感,尤其是他的眼神,那種勁兒勁兒的感覺很難形容,不熟的時候讓人忍不住想要跟他打一架,卻又不會真的討厭他。
熟起來之后,他偶爾會覺得這個看起來渾身是刺的家伙其實很脆弱,越精致的東西越易碎。
每次看到余束白臉上的傷,他都感覺像是精美的瓷器出現(xiàn)了裂紋,讓他莫名有些慌張,想把那些裂紋全部消除干凈。
傅聞笙正想得出神,忽然聽到余束白說:“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去酒吧請你喝酒?!?/p>
“等等,”傅聞笙下意識叫住他,想起他要去酒吧打工,卡了會兒殼才繼續(xù)道:“我正好缺個家教,你要來嗎?”
余束白懷疑地看著他,傅聞笙有些別扭地說:“那什么,之前看你試卷都是滿分,給我當(dāng)家教夠格了,你到底來不來?”
“時薪多少?”余束白問。
“一千?!备德勼想S口報了個數(shù)。
見余束白不說話,他又煩躁地改口:“兩千!兩千行了吧!”
余束白忽然嘆了口氣,“太高了,我們這地方,市場價是五十到兩百。”
傅聞笙皺著眉:“我怎么可能找那么便宜的家教?首都隨便拉個普通大學(xué)生一小時都七八百了,我這是看在咱倆是朋友的份上讓你給個友情價,不然兩千塊的家教我才懶得聽?!?/p>
“你別以為給我當(dāng)家教很輕松,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沒在國內(nèi)上過高中,到現(xiàn)在為止一本教材都沒看過。到明年高考還有四個月吧,我覺得A大可以沖一下,你就說接不接受這個挑戰(zhàn)吧?!?/p>
余束白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我自己都沒把握一定能考上A大?!?/p>
傅聞笙嗤笑一聲,“你沒把握,那你們整個縣城就沒人有把握了,你到底來不來?給個話。”
“時間。”余束白問。
傅聞笙按捺著內(nèi)心的激動,故作淡定地說:“我一天到晚都有空,你閑了來找我就行。”
余束白想了一下:“那就明天開始吧,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p>
傅聞笙心滿意足道:“行了,你走吧?!?/p>
等余束白離開之后,傅聞笙不自覺翹起了嘴角。
許嘉遠(yuǎn)幫他收拾好酒店里的行李,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一個人在那兒傻樂,忍不住問他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