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翊蹙眉:“我爹……”
姬恂自少年時(shí)便有記不得人臉的毛病,重傷得了瘋癥后更是連記憶都出了差錯(cuò),認(rèn)不得一個(gè)“楚召江”自然正常。
不過他爹心思一向難以揣度,萬一真的早瞧出楚召淮的身份,卻一直按著不發(fā),難道是有其他謀劃?
看姬翊陷入了沉思,楚召淮輕輕吐了口氣。
話不必說太透,剩下的就隨世子自己想象。
恰在這時(shí),一直默不作聲的梁枋忽然道:“王爺知曉是一回事,但世子告不告訴便是另外一回事了?!?/p>
姬翊抬頭看去:“什么?”
楚召淮眸瞳一沉。
“就算王爺手眼通天無所不知,卻也同世子告發(fā)這位公子身份有異沒什么沖突?!绷鸿鼠w虛,說句話都要緩一下,可吐出的話卻一針見血。
姬翊被楚召淮三言兩語哄得直鉆牛角尖的思緒倏地清明不少,瞪了楚召淮一眼:“好險(xiǎn),差點(diǎn)被你騙了。”
楚召淮:“……”
楚召淮歪著頭注視著梁枋。
梁枋眉眼溫和,彬彬有禮地回望。
身為“質(zhì)子”能在京城活這么多年,自然不會像表面上那般人畜無害。
姬翊還在氣咻咻:“你休想再哄騙我!昨夜看在你替我說話的份上已寬恕你一日,今天說什么也不能……”
話還未落,楚召淮打斷他的話:“梁世子中毒多久了?”
梁枋一怔。
姬翊也懵了下,奇怪道:“你胡言亂語些什么呢,梁枋何時(shí)中過毒?”
“我探過他的脈象,的確是中了慢性毒?!背倩凑f,“嗜睡只是表癥,若不及時(shí)醫(yī)治,時(shí)間一久恐怕要油盡燈枯,神仙難醫(yī)。”
姬翊臉一白,騰地站起身剛要咆哮,發(fā)軟的雙腿直接沒站穩(wěn),又是“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雙膝跪地,世子氣勢不減,怒氣沖沖道:“妖言惑眾!梁枋身為武昌王世子,常年居住圣上御賜的別院,怎么可能……”
不知想到什么,話音戛然而止。
世子臉色倏地變了。
楚召淮懶得去管京中的勾心斗角,開門見山道:“我替梁世子解毒,世子為我隱瞞半月身份?!?/p>
姬翊還愣在那。
梁枋伸手將姬翊扶起來,一襲雪白斗篷端坐在那,捧著小手爐始終一言不發(fā)。
姬翊一看他這個(gè)樣子瞬間明白了什么:“你……早就知道?”
“嗯。”梁枋看他臉都嚇白了,無奈開口,“年前我爹曾暗中派人進(jìn)京瞧我,帶來的大夫說我中了毒,無解?!?/p>
姬翊又氣又急,再次騰地站起來,跪著說:“那你怎么沒告訴過我?!”
梁枋淡淡道:“告訴世子也沒什么用,生死有命罷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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