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恂笑了:“本來就是,何談憑空?”
陸無疾:“……”
陸無疾左右看了看,警惕道:“今夜該不會是鴻門宴吧,你憋著壞想滅我的口?”
姬恂懶得和他說,對殷重山道:“今夜風勁雪急,兵部侍郎秦筧貪杯飲酒,一不小心失足跌入湖中?!?/p>
殷重山:“是?!?/p>
陸無疾看不是滅他的口,松了口氣:“兵部侍中郎正三品,王爺說讓落就落?”
“東宮太子若不看路也會失足?!奔р溃澳阋蚕肼湟换厮??”
陸無疾立刻閉嘴,送完消息連口酒都沒喝,馬不停蹄地又轉著圈翻窗跑了。
殷重山前去收拾屋內的尸身。
姬恂拿起皺巴巴的紙,一目十行看了。
看陣仗,圣上的確是想查軍田。
晉凌離京都甚遠,地處邊關四郊多壘。
當年寧王鎮(zhèn)守晉凌時,邊關戰(zhàn)亂不斷,打仗打得國庫年年虧空,直到八年前那場大仗,寧王戰(zhàn)死沙場,以血殺退敵軍,這才有了幾年的平和。
近些年晉凌為戍兵屯田,就糧自解,漸漸不必朝廷來要糧餉供應。
圣上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前段時日欽天監(jiān)甚至觀出紫微星隕落之相,驚得監(jiān)正按了三日,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往上報。
皇帝突然要查晉凌的帳,八成是想尋罪名下罪姬恂,為太子徹底掃清姬恂這個障礙。
姬恂將紙燒了,心不在焉想著什么,當余光穿過窗欞看出去,微微一怔。
身披大氅帶著面紗的少年已沒和小廝嘚啵嘚啵了,此時正彎著腰做賊似的,想要從長廊神不知鬼不覺地跑過去。
姬恂眼眸一瞇。
殷重山也瞧見了,眼神陡然沉下來:“王爺,他許是看到了陸統(tǒng)領?!?/p>
姬恂撫著鳩首杖,懶懶道:“抓進來?!?/p>
“是。”
楚召淮覺得自己好倒霉。
好不容易能賭場大的卻只能看不能收;
趁著犬子不在跑出去找人散播謠言,和人討價還價大半天含著淚給了一大筆錢才成事。
終于能松口氣,一轉身就看到了正在燒東西的姬恂。
這樓閣不怎么隔音,王爺一直在隔壁,豈不是將他們方才關撲博弈的動靜全都聽到了?
楚召淮滿臉慘不忍睹。
好在姬恂并沒往外看,他踮著腳尖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只是才走了兩步,殷重山滿臉煞氣打開門,大步朝他走來。
楚召淮:“……”
被發(fā)現了。
完了。
楚召淮連轉身逃跑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像拎兔子似的揪進了房間。
姬恂交疊雙腿坐在那,似笑非笑道:“王妃,好巧啊?!?/p>
楚召淮欲哭無淚:“王爺明鑒,我……我真的是被逼無奈。”
姬恂笑得更溫和了:“被誰逼的?”
楚召淮道:“姬助興!”
姬恂還以為自己不認人的病又犯了:“姬助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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