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岸拿出手電筒,四周照了照,相鄰路燈之間拉著黃色的警戒線,警戒線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這條步行街已經(jīng)封閉多年,一直無人接手。
郁岸舉著手電摸索尋找葉警官給的地點,細柳美容院就位于步行街深處的一座商務(wù)寫字樓里。
哢啦一聲輕響,腳下好像踩到了張紙,郁岸將手電光束向地面打去,發(fā)現(xiàn)地上鋪滿了隨意拋灑的小廣告,厚厚的如同地毯,踩上去十分松散,總覺得一步不慎就可能掉進被小廣告埋住的下水井里。
郁岸撿起一張,打著光瀏覽內(nèi)容。上面寫著“細柳美容院,予您魔鬼身材,還您美麗容顏!”一位美女將身體扭成S型,作為廣告的招牌,雙眼朝郁岸放電。
當(dāng)他再抬起頭時,突然發(fā)現(xiàn)寫字樓的大門竟然就在自己左手邊。
側(cè)門用鋼筋鎖緊扣著,旋轉(zhuǎn)門的轉(zhuǎn)軸已經(jīng)生銹,郁岸用力向前推,門下沿嘎吱嘎吱噌地,在寂靜空蕩的夜晚顯得特別刺耳。
里面竟然有光亮。登記臺前放著一盞臺燈,昏黃的燈光由此而來。
郁岸手搭在匕首握柄上,緩緩向前摸。
他悄聲經(jīng)過登記臺,余光掃過臺燈后方,心口突然一緊。
登記臺后站著一個人形輪廓。
郁岸險些跳起來,舉起手電朝前方照過去,一位穿保安制服的中年大叔微笑站在那里。
“晚上好!小伙子,過來登記一下。”保安大叔朝他招了招手,把登記簿和圓珠筆放到臺面上。
郁岸胸口起伏,沒想到這種廢棄多年的大樓里也能有保安執(zhí)勤。
他半信半疑地靠近登記臺,小心地拿起筆。
保安大叔撐著桌面身體前傾,疑惑道:“你怎么疑神疑鬼的,不是小偷吧!”
“……我來做美容。”郁岸輕聲回答,余光一直謹慎注視著保安,潦草地在登記簿上隨便胡謅了一些個人信息。
郁岸觀察到,他下巴上爬著一條長長的疤,沿著下頜線,從左耳根流暢延伸到右耳根。
保安大叔很隨和,凌晨時分獨自值夜班,臉上還能掛著露出八顆牙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
只不過,他一直保持著露出八顆牙的微笑,表情一直都沒變過。就好像這張臉其實不屬于他一樣。
再看登記簿上的內(nèi)容,也有引起郁岸懷疑的地方。
這破爛寫字樓來往的顧客還不少,從晚上八點開始就不斷有人在紙上登記過,張三李四王五趙六,直到登記時間過了凌晨十二點后,郁岸發(fā)現(xiàn),登記者的名字突然看不懂了。
凌晨以后到來的顧客,名字一欄不是波浪線,就是圓圈或者胡亂劃出來的筆道子,總之全是一些意義不明的符號。
他們到底是沒認真寫名字,還是根本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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