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運氣不錯,在床頭柜內(nèi)找到了一套防風(fēng)服,還有一個單肩書包,柜子下方還放了一雙與衣服相配的綁帶中靴。
郁岸迅速將病房搜了一圈,在相鄰的病床枕下摸到一個剩下半管燃料的塑料打火機。
他想也不想便抖開厚實保暖的衣服套到身上,把領(lǐng)口拉鏈拉到最高,遮住脖頸,然后把打火機搓著火,將小小的火焰攏在手心里取暖,盯著被自己扔到一邊的黑色單肩包發(fā)呆。
看久了總覺得十分眼熟,郁岸伸手拉開了背包拉鏈。
里面塞了一遝打印紙,其中一遝封面寫著“全國普通高等學(xué)校畢業(yè)生就業(yè)書”,畢業(yè)生姓名“郁岸”,學(xué)校名稱“長惠大學(xué)”。
竟然正是自己的背包。
除此之外,里面還夾了幾張不同用人單位的回信,但無一例外都是拒信,言辭委婉地表示您不適合這個崗位。
再看空白協(xié)議里夾的成績單,課程卷面成績是清一色的高分和優(yōu)級,但課堂表現(xiàn)、社團活動、公益勞動、會議出勤這一類的評級都低得令人怎舌。
郁岸頭腦中慢慢浮現(xiàn)出一些面試時的場景,面試官與他交談時,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不擅長和人交流,能安排給我一個埋頭干活不用說話的崗位嗎?!苯Y(jié)局當(dāng)然是被拒絕。
至于此時的境況,自己似乎是在找工作途中,被偽裝成招聘公司的綁架團伙算計了。
工作沒找到,還賠進去一顆眼球,人晦氣到這種地步,真是叫人同情。
當(dāng)務(wù)之急是逃出這鬼地方,或者找個電話報警也行。
他背上單肩包,檢視四周,拿走了床頭空果盤里的水果刀,輕聲靠到門邊,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向外探查情況。
借著走廊內(nèi)的光源,能看見護士站的門大敞四開。
郁岸安靜地觀察了一會兒周圍,悄聲拉開門走出去,到護士站檢查了一番。
護士站內(nèi)黑黢黢的,管燈被打碎,里面櫥柜翻倒,一片狼藉,玻璃藥瓶和一次性醫(yī)療用品灑了一地。
正對門口的辦公桌上放著一臺后殼泛黃的老臺式電腦,左手邊的座機翻倒,電話線被剪斷了。
電腦并未遭到破壞,郁岸試探著挪動了一下鼠標,顯示屏忽然亮起來。
在微光照亮下,郁岸迅速撿起電話線的斷截面,用刀尖剝掉金屬絲外的絕緣皮,將斷裂的兩端撚在一起。
平時連復(fù)雜電路在他手里都是小兒科,區(qū)區(qū)電話線接起來并不費時,手邊沒有黑膠布,郁岸就用一只手掐著絕緣皮來固定接口,另一只手去夠被螺旋線綴在桌下晃蕩的聽筒。
可當(dāng)他彎下腰,余光掃過辦公桌下方的空間時,一股冷意沿著指尖倏地流竄上涌到頭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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