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書遵著翁御的指示把手里的翁卯卯輕放進帽子里,而后自己拿起掃帚,將地面上的臟物打掃干凈。
起初翁卯卯的頭搭在帽沿上,朦朧的一雙眼睛半合,想著趴一會兒后就清醒過來,然后吃小狐貍做的柳驚魚,可趴著實在是疲憊,頭向里頭一鉆,大尾巴往身上一貼,迷迷糊糊睡去了。
想到吃過晚飯后二人要分別百日,江硯書鼻息濁重,想躲到暗處去揾眼淚了,而翁卯卯似乎也忘了一件事,在回來的路上她說要讓翁御帶他去年獸村,在路上的時候一張嘴甜滋滋,說得如此好聽,但到了鋪子卻只字不提,看來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那條看著不太精明的鯉魚精身上了。
翁卯卯睡過去后,江硯書和一塊狗皮膏藥似的,跟在翁御的身后。
翁御坐下,江硯書坐下,翁御走路,江硯書也走路,形影不離,兩眼膠在帽子里睡態(tài)可愛的年獸轉(zhuǎn)也不轉(zhuǎn)一下。
翁御得了閑暇就想找蒼小七說些甜話兒,但江硯書咬著他的腳跟,緊緊跟在身后,他到嘴邊的甜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真是礙眼之人。
“你沒有事情可以做嗎?為何要跟在我身后?”翁御不見了那張溫和的笑面,看向江硯書時,一臉的不耐煩,“你不會是想偷我家卯卯吧?”說完,警惕非常,似將江硯書當成了手腳零碎的毛賊。
“我……我只是怕她掉出來而已?!苯帟囝^一鈍,一句話說得過去斷斷續(xù)續(xù)的,“帽底淺淺的,她一個翻身就會摔下來的。”
翁御扭頭看一眼身后,正如江硯書所言,再有翁卯卯胖了許多,帽子裝不進她身體的全部,翁卯卯睡態(tài)偶爾可愛,偶爾野蠻,誰都不知她會不會來個翻身,有人盯著也是好的,只是多一個人在,便不方便和蒼小七相處。
“你離我遠一點吧,你總這樣貼在我身后,你不怕嫌,我倒是煩得慌?!蔽逃鶕]手把江硯書驅(qū)趕到兩米之外,不許他擅自靠近一步。
可憐那江硯書在妖怪面前是個威勢怖人的道士,但到了翁御面前,卻和人家家里頭上不得臺面的小廝一樣,被呼來喚去,處處討嫌。
想要翁御換了白眼露出一雙青眼來,這比登天還難,江硯書延著一截脖頸,眼巴巴地看帽子里熟睡的翁卯卯。
虞蠻蠻讓蒼遲吃過飯后帶走翁卯卯,蒼遲便就一直尋機會,如今翁卯卯在帽子里睡覺,倒是個好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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