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躺在榻里哀鳴了囫圇夜,只說今日不見到,怕是要眼光落地了,可憐兮兮的?!蹦切∩唤帟蹚澤夏侵话l(fā)蓬松松的物兒所吸引了。
風雪交加,翁卯卯半瞇著眼打盹,有幾分愜意,聽到翁衍正在找自己,眼睛瞬間瞪得圓溜溜的,急得無可不可。
小生眼不轉地盯著,在她的眼睛張開后驚喜地來了一句:“啊,是那日的祥貓兒?原來是江道長養(yǎng)的啊,當真是可愛。”
小生的話被翁卯卯聽見了,不讓表兄妹二人相見,顯得自己沒有風度,心腸狹隘,可相見了,這去揚州的路上必定會多一個煩人的情敵,這教他如何做才好?。?/p>
有外人在,翁卯卯不能說人言,只能嗷嗷嗚嗚叫喚著,江硯書聽不懂,她便輕咬他的手指,試圖告訴他,她要去看翁衍。
“帶路吧?!笔裁瓷眢w不舒服,借口而已,江硯書脫口說出這三個字后,心中的醋氣越冒越多了,連喉嚨處都被酸氣填滿了。
翁卯卯就是一只沒有良心的年獸,他的兩只眼睛果真沒有看錯!
但她沒良心也不能怪她,她才幾歲,吃的飯還沒有翁衍吃的鹽多,錯就錯在翁衍風流勾引良家姑娘,他可得找個好的時候將他封印起來,讓他不能再說花言巧語來欺騙翁卯卯。
由著小生帶路,江硯書一行人來到了客館。
人剛到門口,翁衍的鼻腔嗅到了翁卯卯的味道了,聲震四壁的痛吟聲就傳到了街上:“哎喲哎喲,我的頭好痛,卯卯啊,表哥頭好痛啊?!?/p>
裝也不裝得像一些,一聲聲中氣十足,和婆娘們吵嘴時喉嚨里所發(fā)出的梆子聲似的痛吟聲,哪里有一點病氣在,只有翁卯卯才會被騙到了。
翁卯卯急了,跳到地上,身子滑溜得江硯書抓也抓不住,他只抓住了那條兔毛小褥,翁卯卯跳到地上后,頭也不回,尾巴垂垂的,跟著聲音去尋翁衍了。
“你說她有良心,見表哥不舒服也會急,你說她有良心,她的一點心腸海納百川,誰都能讓她舍眼看一眼,我若一顆卑卑無名之草,算不上什么,明日就能忘記,不久就能拋棄。”江硯書嘀嘀咕咕在門檻前發(fā)了牢騷時,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淚花又蒙了眼,他吸住鼻子,也把眼淚硬生生逼了回去,而后嘆著氣,抓著兔毛小褥的那只手背青筋凸露,神不守舍地走進了客館。
翁卯卯聽著聲音找到了翁衍所在之處,她和昨日一樣破窗而入:“嗷嗚嗚嗷嗷……”
熟悉的氣味越來越濃,翁衍開始流著眼淚打悲,喬聲怪氣地說:“我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難受,好似被抽走了魂魄,早知如此,寧愿在道院里挨冷受餓,也不來此處了,干霍亂了一夜,對著盆炭火孤苦伶仃,沒人關懷,卯卯啊,要是表哥在這處不小心歸了道山,你莫要怪好心腸的道長送我到此處,是我身子弱不禁風,受不得一點福氣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