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回到家中時,家里人都還沒回來。
他最終沒有坐上那輛出租車,基本上,他已經(jīng)計劃好的事情——比如說他要做公交車回來,就不太可能會改變。
那司機(jī)大哥見他一直沒反應(yīng),干脆走人了。
家里還算是溫暖,江家哪怕是沒人,暖氣也會一直開著。
其中有個傭人見他回來,有點(diǎn)心虛道:“大公子,您這么快就回來了?先生和夫人呢?”
江淮反應(yīng)了一會兒,道:“他們,在后面。”
還在訂婚宴上,收拾剩下的攤子。
不過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來,畢竟大廳的桌子不是他們親自擦,地板不是他們親自拖?;貋淼臅r候,還有他們家的司機(jī)專車接送。
略過這個傭人,江淮自己上了樓。
傭人也早就習(xí)慣了他這個樣子,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眼他的背影,最終一咬牙,撇過了頭去。
江淮打開了自己臥室的燈。
他臥室里,似乎比起其他房間要稍微冷一些,是傭人們不怎么上心的緣故。
幾乎是在打開燈的瞬間,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房間被人給動過。
他對于自己的地盤十分的敏感。
江淮連猶豫都沒有,直接下樓,一字一頓道:“誰動了我的房間?”
正好這時,江家別墅的大門打開了。
江其民和江夫人首先踏進(jìn)家門,江其民皺著眉,“你又在鬧什么?今天晚上還嫌不夠丟人嗎?”
江淮直勾勾地看著他。
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可是江淮的眼神,令江其民這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老油條都覺得不自在。
江夫人上前,“恬恬啊,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恬恬是江淮的小名。
江淮重復(fù)了一遍,“有人動了我的房間?!?/p>
江夫人聞言,下意識往身后的江毓看了一眼。
江毓上前,不耐煩道:“你那個破房間,有誰愿意去嗎?平時你連傭人打掃都不讓,說不準(zhǔn)里面亂成什么樣子了?!?/p>
江淮肯定道:“是你?!?/p>
江毓面色一僵,臉上的神情在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有點(diǎn)惱羞成怒道:“我今天和你一樣參加訂婚宴,我比你回來的還晚,你說是我?搞笑呢你?”
因?yàn)榻纯匆娏怂策叺囊坏滥_印。
江淮在繪畫上很大的天賦,對于圖畫的記憶力,也比常人強(qiáng)。
江毓前不久剛搶到一雙心愛的球鞋,當(dāng)著他的面炫耀過。
江淮記得那雙鞋的鞋底。
他重復(fù)了一遍這個事情,江毓瞬間就像是只炸開花的刺猬,嘴里的話也不干凈起來,“你當(dāng)你是誰???愛因斯坦還是福爾摩斯?沒準(zhǔn)是你自己踩臟的呢?”
但要真的不是他,他也不是這個反應(yīng)了。
見他這樣,江家夫婦已經(jīng)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江夫人顧念著他今天剛闖了禍,猶豫著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