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一旦開始就沒法再停下了, 有一有二就有三。
錦瑟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常常想要勾他的尾巴,少不得多交易幾次,沈甫亭樂見其成,時不時拿尾巴逗她, 她交易的越多,他就越歡喜。
一時間錦瑟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被他采陰補陽的徹底。
這種見不得人的交易進行完之后, 沈甫亭就越來越習慣抱著她睡覺, 抱著抱著自然就又交易了, 畢竟這么香香軟軟的窩在懷里, 哪能不起意
錦瑟也不敢再在他懷里睡覺,每一次交易完畢, 她就會掙扎著變回原身,慢吞吞爬下石床, 費力的跑到長毛玩意兒里頭擠著睡。
這幾只小東西倒是叫沈甫亭抓的好,正好可以用來給她當軟床, 讓她很是滿意。
可在沈甫亭那里就不一樣了,每每看它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時常涼颼颼。
不過這也怪不了沈甫亭,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 他已經(jīng)習慣抱著暖呼呼軟綿綿的她睡覺, 現(xiàn)下再讓他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石床上, 多少是不舒服的,夜里時常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便又是深淵里頭那些玩意兒遭了殃。
那幾只長毛玩意兒反射弧極長,根本沒有注意到沈甫亭對它們的不滿越來越強烈,甚至動了殺機,若不是礙于錦瑟在一旁,恐怕早早就動了手。
這日,錦瑟四處勘察了一番回來,沈甫亭已經(jīng)回來,地上盡是碎毛,幾只長毛玩意兒已經(jīng)變成了無毛玩意兒,那毛發(fā)被削得干干凈凈,一根不剩光溜溜的,直窩在角落里頭嚶嚶嚶小聲哭泣。
沈甫亭面無表情看著它們哭,那平靜的模樣叫人都以為這件事情與他根本沒有關系。
錦瑟見自己的軟床毀了,不由氣惱上前,“你又剃別人的毛!”
沈甫亭自然想不起以往,聞言冷著臉不語,顯然也是不開心。
錦瑟見狀也覺理虧,畢竟是她先纏著他抱著睡的,后頭又非要分床,他現(xiàn)下的性子沒有發(fā)脾氣已經(jīng)很好了,她自然也沒法鬧脾氣,只能暗自苦惱。
這些玩意兒本來長的就不討喜,也就這一身軟乎乎的毛發(fā)惹人注意,現(xiàn)下剃了毛比風花雪月還要丑,叫人不忍直視。
錦瑟犯起了苦惱,看著這群玩意兒苦惱自己的處境,沈甫亭已經(jīng)悄無聲息走到她身后,“它們毛掉光了,太丑?!?/p>
呸,不要臉,明明是他剃的,還埋汰別人。
錦瑟聞言不語,沈甫亭已經(jīng)伸手摟過她的腰,俯身將她打橫抱起,“晚上你要和我睡。”
錦瑟被他驟然抱起,看著他清雋的俊面,對于他無師自通的公主抱顯然很是驚喜,不由使喚他抱著自己轉(zhuǎn)圈圈,沈甫亭自然答應,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她便也只能窩在沈甫亭的懷抱里睡了。
沈甫亭沒什么情緒變化,可是緊緊摟著她的手,還是很明顯的表達出了歡喜二字,錦瑟心中越發(fā)驚喜,他已經(jīng)有血有肉,開始有了變化。
因為沈甫亭的緣故,深淵里頭再也沒了路過他們這處的玩意兒,一般都是繞道走,這處也儼然成了深淵里的禁區(qū)。
往日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兇狠玩意兒來找事兒,每每鬧的深淵震三震,其余就沒有什么大事了。
沈甫亭也很正常,除去他偶爾顯露的殘忍笑意和血腥眼神,也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她甚至覺得他已經(jīng)慢慢開始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可惜天不從人愿,命數(shù)這種東西從來不是她想當然就能改變的。
錦瑟在深淵里頭晃蕩了幾日都沒找到出口,一時也有些暴躁起來,他確實給自己找了一條絕路,徹底困死了自己。
連續(xù)幾日都是毫無頭緒,靜謐的深淵里頭竟然傳來了幽幽琴聲。
這琴聲若是在山水間響起,那便是繞梁三日,余音不絕,可是在這種暗無天日的深淵之中,那就有些■人了。
錦瑟心中一喜,既然有琴聲,就說明深淵里頭還有其他人,她當即便帶著沈甫亭離開了這一處,往琴聲來處尋去。
可惜這琴聲雖然近在咫尺,卻怎么也找不到,他們整整找了三日都沒有找到那琴聲的來源。
那琴聲就仿佛沙漠里的海市蜃樓,明明近在咫尺,卻怎么也到不了,此事詭異異常,若是放在尋常人身上,只怕要嚇破了膽子,在錦瑟這處卻是格外好奇。
琴聲整整響起三日,在他們還沒有找到之前又突然停了,錦瑟越發(fā)明白,彈琴的人就在附近。
這一處的洞穴與前頭完全不一樣,水里再沒有了生物,水面上飄著縷縷白煙,慢慢漂浮于上,猶如密境一般。
錦瑟站在山石之上眺望著整個洞穴,里頭是層層疊疊的石頭,幾乎望不到邊,“不知何方高人奏琴引我們而來,如今我們到了,為何卻不現(xiàn)身”
她的聲音在洞穴之中回蕩,傳來的回音依舊是她自己的,沒有人回應。
錦瑟等了半晌,依舊無人,只能暫且作罷。
站在黑暗之中的沈甫亭安靜冷然,三日的奔波讓他眼中的黑沉越發(fā)深重,眼里幾乎看不見光,周身的邪意讓人越發(fā)不敢靠近他身旁。
錦瑟微微一拂袖,掃開了水上的煙氣,拿起帕子在清澈的水中沾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