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完全頓住, 她已經(jīng)太久沒有見到這樣的他了, 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眼眶莫名有些澀澀的,心里突然委屈,既怨他怎么現(xiàn)下才回來, 又慶幸他現(xiàn)下已經(jīng)回來。
這一劍而出,浩瀚的仙氣凜冽而去, 叫眾人大吃一驚, 心中拿捏不清沈甫亭如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盤旋于天上的七煞攻擊越發(fā)激烈, 兇殘嗜血, 那些神獸已然不敵, 一一被打落下來,砸落在地, 引得震蕩不休。
人群中自有起哄之人,膽大包天的有, 不甘心的也有,“這等冷血怪物, 吾等若是不誅殺,豈不是任由邪祟怪物禍亂六道,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任人宰割,倒不如我們與這怪物拼……!”
這話還未說完, 沈甫亭隨手抬劍掃去, 人群中一人瞬間被擊散了魂魄, 連帶著周遭也被一并禍及, 瞬間泯滅于眾人之間,如同螻蟻一般輕飄,驚得眾人魂飛魄散。
沈甫亭抱著錦瑟輕身落地,面無表情收回了劍,一旦視線離開了錦瑟,那眼中的神情如雪山寒風(fēng)襲來,冷意入骨,“本帝倒要看看還有誰敢放肆妄言”
所有人見他突然恢復(fù)如常,背脊直一陣陣發(fā)涼,往日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仙帝的雷霆手段,現(xiàn)下皆是不敢妄動,不僅要護著自己,還要防著周遭誰不要命的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連累了自己,一時間靜若寒蟬。
這么大的地方,這么多的人,靜的甚至連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到。
兼橦見他恢復(fù)了原來模樣,想起自己剛頭說的話,心中羞愧難言至極,她甚至沒有臉面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錦瑟一夕之間去了八條半的命,一落地便有些站不住腳,若不是沈甫亭扶著她,恐怕早就倒下了。
她直勾勾的看著他面上的黑色花紋,若不是他眼中溫暖,或許連她也不確定他究竟有沒有恢復(fù),“你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那為什么這痕跡還沒有消失”
沈甫亭視線落在她的面上,眼中是壓不住的溫暖笑意,抱得她越發(fā)緊,卻沒有回答她,“我一直沒有離開,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到,每一句話都叫我心生歡喜?!?/p>
這話一帶,便讓錦瑟瞬間想起自己在深淵里頭和他說的話,一時便轉(zhuǎn)移了心神,難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寂斐想要上前,見狀便也知曉已然沒了他的位置,他也不過是局外人罷了。
可惜邪氣與沈甫亭并生,又怎么可能輕易脫離,端看七煞就知有沒有消退。
七煞本就是禍物,如今被身上的邪氣所引,禍亂的心思越發(fā)深重,猛然從上而下,壓的天際宛如夜幕降臨,黑漆漆一團一團,話間卻滿是殺意,“君主,吾等愿隨您屠遍六道,留得一絲清靜,也免得這些宵小之輩在您耳邊叨擾?!?/p>
沈甫亭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弒殺之意蠢蠢欲動,若不是他強行奪回神智,恐怕如今這里已經(jīng)沒有一個活口。
他抱著懷里軟綿綿的人滿心不舍,他們做夫妻未免太少,少到讓他不愿放手。
他的視線落在她面上,那神情似乎看一眼少一眼,極為專注認真。
錦瑟見過他又是這般神情,迷迷糊糊間當(dāng)即驚醒過來,拉住他的衣袖,難得像個小姑娘般慌道“你是不是又要走,不行,我不準(zhǔn)你離開我身邊!”
“我壓不住了,若是再拖下去,必然會生靈涂炭,你攔不住我,也攔不住七煞,留著我,就是禍端,早晚蒼生會毀于一旦?!彼穆曇艉艿?,低的讓人聽之絕望。
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可她卻全是絕望,也沒有法子可以救他!
錦瑟眼眶瞬間濕潤,就是不愿意讓他離開,“我不管,蒼生與我何干,我只要你活下去,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我愛你?!鄙蚋νさ吐曊f道,他眼中太多不舍和留戀,可是有些東西就是注定,強求一分都是不能。
比起蕓蕓眾生,個人微不足道,既為仙帝,就該有仙帝要擔(dān)負的責(zé)任和大道。
錦瑟心中一窒,她這才明白他恐怕是早已這般打算了,她一時間滿心悲憤,眼眶紅了一片,“我不要,我不在乎你變成什么樣子,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沈甫亭,我不要你離開我!”
七煞已然等之不及,受邪氣驅(qū)使飛速落下,法力暴漲數(shù)倍,一口便吞下了無數(shù)仙者,一時間整個極北都是慘叫聲。
一聲聲的慘叫清晰地傳進耳里,叫人心中越發(fā)絕望。
沈甫亭看來,微微一笑,隱帶苦澀,讓她的哀求都覺徒勞。
“往后你會是六道之主?!鄙蚋ν睾洼p道,那話間盡是愛意繾綣。
錦瑟聞言一怔,心中越發(fā)忐忑,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七煞越來越兇殘,神仙壓制不過,場面越發(fā)混亂。
連他們這處都已經(jīng)攻來,寂斐和三大護法苦苦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