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只是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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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見她神色不對,許慎行便已經開始賠小心。等到她眼淚滾落下來時他隱約知曉情況不妙,他退后兩步讓她進來。
門在身后合上,她竭力平復著情緒,努力讓聲音不那么顫抖:“豐山的事,是怎么解決的?”
許慎行聽聞她的問話,立刻打起十分精神,“照規(guī)矩來。易筑每年在公關方面的花費你也知道,盤放得大這些花銷就難免。不僅僅是上面的人,下面的小兵卒也得打點到位。頭重腳輕的話只會惹小鬼眼紅,雖然不會有大麻煩,卻也挺心煩的?!?/p>
他抽張紙巾遞給她。
“這些我都知道。”她早已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曉得血拼買衫的千金小姐,在易氏的幾年她也看多林林總總,起初會覺不可思議。但日子一久,碰上個把不以權謀私的倒覺得是異類了。但是以前再怎么樣也只是送錢送禮,偶爾遇見個胃口大也無非多出點血,“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p>
他目光一閃,旋即嘴角彎起。這句話還是他教她的,彼此她是易氏的實習生,那時易氏舉辦了媒體見面會為新上馬的樓盤造勢。正在氣氛熱烈的時候卻傳來承包方拖欠工人薪資的事,包工頭拉著一車人來鬧事,甚至有人當場割腕。
那樣的場面,又有那么多記者媒體在場,無論易氏占不占理總會引來一些非議見諸報端。但是次日的報面卻是一派歌舞升平,沒有一絲不和諧的音符,就連一向敏感的網(wǎng)絡也沒有一星半點的消息。
她跑去問他,傻乎乎地:“你怎么辦到的?他們竟然不鬧了?”他正準備去赴商會晚宴,招她過來替自己打領結,“無非是錢作怪?!彼鄣赘∑鹨唤z迷惘,“那么多的人,全都肯?”
“和而不寡,寡而不合。沒人愿意當異類?!彼f,“所以素素你記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p>
她一直記著這點,從開始的排斥不安到后來的順應情勢,閱歷越多越是司空見慣,做的也愈發(fā)得心應手。資本里浸透了原罪,誰不比誰干凈。但是她一直覺得做這種事總是要有底限的,除了錢與物質外她不會付出更多。她一直以為他也是這樣的,哪曾想是她自欺欺人。
“你告訴我,豐山的事你只是用錢就解決了?”她的目光漸漸失了焦距,“除了錢之外還有什么?古董?珠寶?名表?還是女人?”
他的神色漸漸陰沉下來。
她目光凌厲如刃,“或是,干凈的幼女。”
他的嘴角不經意地撇了一下,“你知道了。”沒有反問,沒有躲避,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縱然已有心理準備,她還是被極大的震憾到了:“我以為你就算做事不擇手段,至少還會有底限?,F(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在來的時候我還在想是不是我聽錯,誤會你。我以為你不會讓我更失望,”她露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你怎么做得出來?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無論他利用自己也好,還是他借著裙帶關系起勢,甚至于他曾對她做過的種種。至少她知道他做這些事的緣由,畢竟易家欠許家一條人命。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他確實師出有名。但即使他曾心懷仇恨,在大是大非上卻仍有原則底限。
“未成年的孩子,你忍心下得去手?”她猶不相信他會為了商業(yè)利益去做這樣的事,她仍掙扎著想要從他嘴里聽到答案。
他的神色平靜,“生意總是要做的。”
生意總是要做的。
她失聲尖笑,眼淚卻已干涸在頰上,“說得好,說得好。商人唯利是圖,你將這角色扮得淋漓盡致,我自愧不如?!彼龘]開他的手,“你有這樣狠辣心腸,為什么不早拿來對付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能早早地死心。我不必再賣力說服自己,自欺欺人地睜眼混日子?!?/p>
他眼底蘊著的風暴漸漸旋起,“素素?!?/p>
“現(xiàn)在聽你叫我名字我也覺得惡心?!彼穆曇艉龅匕渭猓缓鹬?,“你也有孩子,你有多多??赡悻F(xiàn)在怎么配為人父?你怎么有這資格!”
他先她一步攔住去路,手臂橫欄在她腰上將她往沙發(fā)上帶,“你冷靜些。多多正在睡覺,你不想吵醒他,對不對?”話音剛落肩頭便傳來一陣劇痛,他皺著眉任由她撕咬,“素素,冷靜些你聽我說?!?/p>
她現(xiàn)在什么也聽不進,只想逃脫他的掌控。除了行動不便外他力氣比她大上許多,她努力掙脫未果便用腳踢他的左腿,他悶哼幾聲,仍是扼著她的手腕將她制服在沙發(fā)上。
“我還未說完,你就急著定我罪?”他急急地喘著氣,“你竟然認為我真會做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