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素很清楚白宸不會輕易罷休。這個任性的男人本質上就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孩子,非把所有疑問弄清楚。至于他何時來,在什么地方,會采取什么手段,她還真猜不準。
“我說會讓你卷鋪蓋可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卑族繁е乜此斑€不打算坦白嗎?”
易素將手里的垃圾丟到桶里,拍拍手,“你非得站在垃圾桶邊上嗎?也不怕臭?!?/p>
“別扯開話題?!?/p>
“你一口一個‘坦白’,你想聽我坦白什么?”她說,“我不過是個租客,不是罪大惡極的罪人。”
“好,就算是租客,你至少得提供基本身份信息吧?!彼逯敢粩偅澳脕?。”
她不耐煩應付他,“問你小姨要?!?/p>
他擋在她面前,死纏爛打,“你到底是誰?”不是沒見過強勢的女人,但沒一個會讓他這樣的好奇?;蛟S是因為不知底細,所以他的好勝心格外強烈。
“我非得告訴你,向你坦白?”
“以誠相待是為人的美德?!?/p>
如果他第一次出現(xiàn)時不是那樣的傲慢姿態(tài),或許她現(xiàn)在會聽得入耳。但明明自己是做慣了遷怒這檔子事的,怎么還能腆著臉說‘以誠相待’。
她失笑,“那么請先告訴我,你現(xiàn)在身上有多少錢?”
白宸咧嘴一笑:“一千七百四十六塊?!闭f完便看著她,“你呢?”見她搖頭便擰起眉毛,“不說?你這人怎么這樣啊?!?/p>
“你愿意坦白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彼@過他時好意提醒道:“你的褲鏈才拉到一半,……小心中風?!?/p>
許慎行從金都出來,立刻有人上前為他拉開車門。他已經(jīng)喝得微醺,沒有細看便探身進去,閉著眼半躺在真皮座椅上緩緩吐氣。
額上有微風拂過,太陽穴被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按摩著。醉生夢死溫柔鄉(xiāng),這大約是所有男人的終極夢想??蛇@樣的溫柔撫慰他只享受了不到半分鐘便彈身坐起,面前的女孩有著一張極精致的臉蛋,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在這樣含情脈脈的注視下絕大多數(shù)男人都會怦然心動。
他隱約記得這張臉。柴冠允曾經(jīng)以無比得意的口吻說過:“……聰明,也機靈。還懂得看人眼色,值得費力氣調訓?!彼D了頓,以男人私底下特有的淫褻口吻和他竊語道:“鮮鮮嫩嫩的一朵小花苞,再干凈也沒有了。”
原來這就是柴冠允曾和自己提過的,那個又鮮又嫩的‘極品’。
他雖然是個成熟的男人,也有正常的生理欲望,但不代表著他面對這樣的誘引會全盤接受。何況,這小美人的眼睛里有著太過旺盛的野心,他無意成全。
雪白的小手怯生生地攀上他的腿根,若有若無地拂弄,“柴哥讓我送您回去,”挑逗了半天也不見對方有反應,小美人未免困惑,但還是牢記柴冠允的交代,于是將軟軟的身體往前一送,吐氣如蘭:“讓您好好放松?!?/p>
他抬手遮眼,險些失笑。這倒是像柴冠允會做的事,看著溫暖又貼心,但每每實踐起來卻總讓人覺得燒心又多余。
小美人松開他的領帶,又解了幾顆衣扣。柔軟的小手從他胸口探進去,手法狡猾而老練。只是很快她便尖叫一聲,美目含淚:“疼……”
他看著這張漂亮精致的臉蛋,手勁略松,語氣淡淡:“我送你到車站。”小美人立刻泫然欲泣,“許先生,是我哪里做得不好?”連柴冠允這樣的人物都要對他禮讓七分,可想而知他的地位。她怎么能輕易放過?
可哪怕她有再多的設想與伎倆,也抵不過男人的態(tài)度堅決。她極度不甘愿地下了車,站在公車臺上眼睜睜看著賓利揚長而去。
回到家已是深夜。他白天忙碌晚上又要招待貴客,早已經(jīng)疲倦至極,是以躺在床上幾乎不到三分鐘便沉沉入睡。
他又夢見她。
雖然只是背對著,可他卻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他難以抑制住滿心激動,幾步上前由后將她抱攬入懷,下巴在她發(fā)上來回磨蹭,低嘆道:“你愿意回來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低垂著頭把玩著手里的一枝長柄玫瑰。
他有許多話想和她說,但或許是想說的話太多了,所以到了激動處竟然語無倫次。隱約看到她嘴角微揚,于是越發(fā)急迫地想要傾訴心中柔情。
可就在這個時候,褲角卻傳來一股強大的拖力。他低頭一看,原來是只雪團團的薩摩耶。他蹬了幾腳也甩不脫,反而惹得那小畜牲起了性,張嘴欲咬。
他在睡夢中暴跳如雷,醒來時猶帶著滿心的郁悶不忿:“哪來的賤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