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襯衫裙的小姑娘貓著腰,一副做賊的模樣,懷里還抱著一束花。
她身后跟著一個(gè)長腿男人,長腿男人第一百次把眼神放在姑娘懷里的花上,終于開口,“前面的?!?/p>
小姑娘一頓,驚的眼睛瞪大,像一只渾身炸毛的貓。她一邊回頭拿埋怨的眼神瞪男人,一邊聲音壓得極低抱怨,“有什么話不能車上說哦!”
被別人看到他們倆上一輛車,那真是跳進(jìn)黃浦江也洗不清了。
直接頒獎(jiǎng)官宣同居一條龍,明天就能遂了陳女士的愿舉辦婚禮了!
徐銘謙看她賊兮兮的樣,掀唇冷笑了一聲,停住了腳步。
陸念之眼睛瞪得更大,“干嘛?”
徐銘謙像模像樣打了個(gè)噴嚏,“我花粉過敏,把花丟了再上車?!?/p>
陸念之信了他的邪,“你少胡說八道了,你以前沒少去我二姨店里,怎么沒見你過敏?”
陸念之二姨就是康東的媽媽,開的有一個(gè)花店。
徐銘謙:“當(dāng)著二姨的面我好意思國民嗎?”
陸念之:“……”
如果她沒記錯(cuò)的話,過敏這種東西應(yīng)該是生理反應(yīng)吧?
不好意思就能控制住了?
“怎么?這花那么重要?我過敏都不舍得扔?”徐銘謙說著伸手解開領(lǐng)口,“不信你過來看看?!?/p>
陸念之半信半疑地湊過去,兩根手指扒拉開男人的領(lǐng)口,真的在胸前看到了一片撓痕。
“你什么時(shí)候撓的?”陸念之驚了,都沒顧得上因?yàn)橛H密接觸而害羞。
徐銘謙一本正經(jīng),“剛剛,當(dāng)著顧書景的面我怎么撓?好歹是給你的祝福?!?/p>
那么懂事。
陸念之又看了徐銘謙一眼,然后看了看懷里的花。其實(shí),她也不是特別喜歡花。但是……
“我上車了?!毙煦懼t理好領(lǐng)口,路過陸念之的時(shí)候,“扔了吧,垃圾桶就在旁邊。車上等你,還要取蛋糕呢。”
陸念之這次沒猶豫,沒辦法,誰讓她要上的車的主人花粉過敏呢。
扔了花,爬上車,陸念之看到某司機(jī)在盯著手機(jī),一臉高深莫測(cè)的表情。
她莫名起了一身冷汗,伸著脖子想去看,哪知她剛湊過去一寸,男人就收了手機(jī)。
陸念之不高興了,“呵,聊什么見不得人的天了?”
徐銘謙偏頭,眉目平靜,“想知道?。俊?/p>
陸念之十分傲嬌地“哼”了一聲,言外之意:是啊,還不趕緊告訴我!
下一秒,男人驅(qū)車,丟下一句:“我老婆才能查我手機(jī)?!?/p>
陸念之順口就說:“你老婆?我他媽不就——”
一頓,意識(shí)到自己被套路了。
扭頭要罵人,車子一個(gè)拐彎,陸念之慣性倒在了徐銘謙身上。
靠!
故意的!
陸念之一巴掌抽在這男人胳膊上,徐銘謙不惱不怒,甚至一本正經(jīng)提醒:“安全帶?!?/p>
陸念之鼓著腮幫子,不情不愿地扣安全帶。
徐銘謙:“先回你家,取個(gè)快遞?!?/p>
陸念之莫名其妙:“什么快遞?你快遞寄我那了?”
徐銘謙瞥了她一眼,用那種看智障的眼神。
陸念之一下子想起來了,“哦,周燕京說的快遞是吧?!?/p>
徐銘謙“嗯”了一聲,想起剛剛和周燕京的聊天記錄。
【X:幫我訂個(gè)蛋糕】
【周二:干嘛?慶祝啊?那作為兄弟我就要告訴你一個(gè)事了】
【X:?】
【周二:念之有個(gè)快遞到了】
【周二:哦,注意身體[陰笑]】
……
不動(dòng)聲色,徐銘謙咽了咽喉嚨,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買的什么?”
陸念之低著頭在跟馮晨報(bào)備行程,“不知道啊,周燕京買的吧?!?/p>
徐銘謙偏頭看了小姑娘一眼,夜色撩人,幽暗的光線顯得她妝容精致。
男人充滿占有欲的目光在她側(cè)臉脖頸游走,最終落在她瑩白小巧的耳垂上。
片刻,收回目光,目視前方,淡淡說:“晚上喝點(diǎn)?”
陸念之一聽還怪不好意思的,“哎呀,慶祝啊,沒必要那么隆重吧,又是喝酒又是蛋糕的?!?/p>
徐銘謙:“喝不喝?”
陸念之:“……”
沒點(diǎn)意思這人!
陸念之白了他一眼,“喝!當(dāng)然喝!喝最貴的!八二年的!”
“意思意思行了,我怕你失控做點(diǎn)別的。”
陸念之:“……”
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樣,提及這個(gè)話題,陸念之眼前便會(huì)浮現(xiàn)出男人布滿汗水的額頭,鼻尖,耳邊是男人粗重的呼吸,還有他上下起伏的身體。
幾乎一秒鐘,露出的肌膚染上了淡粉色。
陸念之一邊喘不上來氣一邊感謝車廂光線暗。
徐銘謙成功用一句話堵住了身邊人的嘴巴,之后的四十分鐘行程里,旁邊人都堅(jiān)定不移地貫徹“我是啞巴不要和我說話”的方針。
車子拐進(jìn)小區(qū),停在快遞寄存處,徐銘謙打開車門,正要下車,被副駕駛的人拽住。
他回頭,看到這被安全帶控制的小矮子伸長了手臂拽他。
“你干嘛?我的快遞,我去啊?!?/p>
徐銘謙:“有驗(yàn)證碼么你就去,在這等著?!?/p>
陸念之:“……?”
是她的快遞沒錯(cuò)吧?怎么感覺他比她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