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顏一怔,站起來擁抱住了阮安寧。
所有在場的記者,或是隔著屏幕觀看直播的網(wǎng)友,全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說的那句話。
“感謝你保護了那時候懦弱又膽怯的我?!?/p>
只有謝顏能感覺肩膀被溫?zé)岬囊后w打濕了。
最嚴(yán)重的惡跡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還有些盛傳謝顏從小就愛好打架斗毆,是個刺頭的謠言也都不攻自破,被粉絲和正義路人洗得清清白白。雖然這些本就是真的,不過還有些人,其中還有媒體,并不相信這就是事情的真相,覺得肯定是謝顏和他背后的人用某些手段收買了阮安寧,讓她編造了假消息。
在他們兢兢業(yè)業(yè)地辛苦挖掘下,終于找到了當(dāng)年被打的那個老頭,而那個人已經(jīng)因為□□罪被判無期徒刑了。
沒人會再質(zhì)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了。
謝顏從拍《白鯨》至今,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不到一年,已經(jīng)撕了三次了,每一次都很嚴(yán)重,卻都不能讓他身敗名裂,反而又是人氣大漲。即使沒有作品,謝顏也是如今最熱的人物。
還有很多記者想搞深度訪談,可謝顏讓許影芝把這些事全都推了,他只想專心拍《再見,玫瑰》。而因為發(fā)生了這件意外,嚴(yán)重拖慢了整個劇組的進度,謝顏差點沒請到回濟安過生日的假。
還是謝顏說,上次的事情還有些沒處理完,吳云才放他走人。
這件事的確沒說錯,謝顏回去不僅是過生日,還要順便和馮泓見面。雖然這事同與傅青見面的重要程度相比不值一提,卻不可不做。
生日的前一天,謝顏拍戲到晚上八點,趕十點的飛機回濟安,落地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
他回去睡了幾個小時,定了早晨的鬧鐘,醒來的時候忽然想到他還沒親自聯(lián)系過馮泓,都是讓傅青轉(zhuǎn)述他的話的。
也許是因為潛意識里真的不愿意再牽扯上關(guān)系了。
第二天,他們先坐飛機去了馮家在的城市,下飛機后有人開車來接他們。傅青沒要司機,親自開車往那里趕去。
謝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還挺輕松的,他把接下來的見面當(dāng)作此生最后一次和馮家的牽扯,一想到結(jié)束后就再也不見,心情就壞不起來。
或者說,和馮泓見面的煩躁完全抵抗不了接下來要和傅青在一起過生日的快樂。
可傅青開著車,沉默了半路。
謝顏再不敏感,也能感覺到傅青的壞心情。
他湊了過去,擡眼看著傅青:“傅哥是因為我要和馮泓見面不高興嗎?”
平日里傅青能算得上喜怒不形于色,或者說是一般的事不足以觸動他的感情。
只有謝顏的事是意外,他心疼小朋友還要去和馮家的人周旋。
傅青的嗓音有些啞,他難得想改變謝顏的想法:“我去就行了,你再去見那些人做什么?”
謝顏抿了抿唇:“我不親自去說清楚,馮泓不會死心的。他一直都是這樣?!?/p>
就像是十年前。謝顏明明不想被收養(yǎng),馮泓還是打動了他。
傅青的手握著方向盤,因為那句話而驟然握緊,指節(jié)和青筋都很用力地突出,似乎有些猙獰可怕的意味。
謝顏怔了怔,他不太會說哄人的話,只好俯下身,嘴唇貼著傅青左手指節(jié),順著筋脈的位置,慢慢滑到了手腕的位置。
那是一個漫長的吻。
傅青一低頭就能看到謝顏閃亮的眼,還有正吻著自己的嘴唇。
很熱,又濕漉漉的。
謝顏張了張嘴,輕聲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傅哥還是這么怕我被欺負(fù)嗎?”
也許是親吻引起的荷爾蒙增高,他接下來的話就是明目張膽的撒嬌了:“就算是他們要欺負(fù)我也沒關(guān)系,和傅哥一起去就是為了讓你給我撐腰的?!?/p>
于是,接下來的一半路程,傅青就處于要幫家里被欺負(fù)的小朋友討回公道的亢奮心情里。
謝顏不知道這算不算哄好了。
反正,他用盡所有的辦法了,哄不好也沒轍了。
或者說是現(xiàn)在能用的辦法已經(jīng)用光了,如果是在家里的床上,還能有更好用的法子。
一個小時后,車開進了馮宅,停在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