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平已經(jīng)在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這個在他面前一直乖順溫柔的妻子,私底下竟然也有如此惡毒的心腸。
沈良平眼中都是怒火:“都是你做的?”
李倩滿目驚懼,雙唇顫抖,若是事成,沈思霏作為omega,還不乖乖地聽由他們擺布?偏偏沈思霏這么強硬,愣是要說出丑聞毀掉清白,也要鬧到沈父面前來。
“那就我來說吧。”沈思霏冷道,“我被人用母親遺物騙到家里,而后中了一種催情用的熏香,被逼出了發(fā).情期,是因為余明遠買通李倩,就在這里,試圖逼我就.范?!?/p>
李倩回過神:“你胡說!你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你有證據(jù)指認(rèn)是我做的嗎?”
沈良平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嘴角都流出血來,李倩疼的全身都在發(fā)抖。
沈父盛怒道:“你的婦道呢?就是這么為人母的?能做出這樣損陰德丟顏面的事來?!接下來的時間里,你就乖乖呆在這里,哪里也不許去!好好反思自己做錯了什么。不想清楚,不許出門?!?/p>
他重重喘了兩口氣,對沈思霏柔聲說:“思霏啊,家丑不可外揚,你想要什么,我都滿足你?!?/p>
雖然沈父心中已經(jīng)起疑,相信沈思霏沒有騙他,但沒有對自己的利益造成傷害的事情,他并不會放在心上。懲罰李倩,純粹因為對方擅自主張。他就是這樣涼薄無情的人。
沈思霏有些心寒:“我要母親遺物,全部?!?/p>
沈良平面色頓變。他把常玫遺物留下來,起初是為了那些東西還有價值,能換到錢。后來就覺得拿在手里,可以滿足他曾擁有這樣一個漂亮耀眼的女人的虛榮心。
沈思霏抬頭與他視線持平,咬字極重:“我母親身前曾立遺囑,將這些財產(chǎn)變現(xiàn)后捐贈出去,您未曾履行,反而占為己有。這次,我要一件不少,全部拿回來?!?/p>
他因為氣憤而情緒波動,某種alpha信息素顯露無疑,像是由里而外散發(fā)出來,甚至給沈良平帶來壓倒性的壓迫和幻覺,這是個特別強大的alpha。
沈良平驚怒:“你被標(biāo)記了?是誰?”
頹廢倒地的李倩大聲說:“良平!余明遠根本沒有碰他!反而被打了一頓,是他勾.引了別人,轉(zhuǎn)過頭來栽贓我,鬼知道是哪里來的野男人!”
她喊完,外頭有人跑進來說:“沈先生,外頭來了人,說是賀家那位賀先生?!?/p>
沈良平煩躁道:“我們又不是認(rèn)識什么賀先生!”
“那位賀先生說,他是大少爺?shù)哪信笥选!?/p>
沈思霏的表情愣了:“……”這一定是哪里冒牌來的,絕對是假的。
沒過多久,果然是賀西洲從門外走進來,西裝革履,面容英俊,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雙腿修長,氣場兇悍,周身籠罩著一層冷冽的陰鷙氣息,不茍言笑,看起來沉冷且兇。
賀西洲環(huán)顧了一遭,就朝著沈思霏走過來:“叨擾了,我是思霏的男朋友?!?/p>
沈思霏被他親昵又自然地攬了過去,后背貼著男人結(jié)實寬厚的胸膛,alpha信息素讓他頓時感受到安心和放松。
他氣勢迫人,倨傲貴氣,好像被壓了一頭無法直視似的。
“沒能提前通知就過來,可能有點冒犯,準(zhǔn)備了點道歉禮,請沈總收下。忘了介紹,我姓賀,叫賀西洲?!?/p>
沈良平從震驚中回過神,受寵若驚而恍惚地伸出雙手握住了這個強大的年輕alpha的手。懷疑想著,被華爾街公認(rèn)為金融領(lǐng)域的天才、以及賀家繼承人,是叫賀西洲的吧?
再一細細探究,其實賀西洲的信息素和沈思霏身上帶著的,是一摸一樣的。
賀西洲眸色微冷,話雖客氣,卻透著審查的意味:“沈總這是在干什么呢?”
沈思霏不動聲色推開他的手,一瞬間的迷茫和懵懂過去,又是神色冰冷,“我要拿走母親全部遺物,如果你不給,我會去聯(lián)系律師?!?/p>
然后他垂頭,神色不明,諷地對李倩說:“你也配跟我說勾.引?!?/p>
沈父怔住,李倩面色頓變。
仿佛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們臉上,張口都無法回應(yīng)。
沈思霏頭也沒回,走出了空氣沉悶的沈家,無人敢攔。
直到走出大門,沈思霏才對賀西洲說:“你怎么來了!”
他沒想到賀西洲會來,更沒想到這人竟然會對沈家眾人說是他的男朋友。再看賀西洲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深邃冷峻,看不出分毫。
賀西洲垂頭一看,沈思霏像只炸了毛的貓,又驚又慌,十分敏感。
賀西洲低聲說:“要是我不來,事情不會那么容易。先上車?!?/p>
黑色轎車低調(diào)地停在大門外。
如果不是因為賀西洲過來站在沈思霏身后,沈父不會吃癟,他也不會這么順利地脫身。雖然沒有被徹底標(biāo)記,但他被臨時標(biāo)記,沈父有無數(shù)個理由把他留下來,讓他失去自由。
但臨時標(biāo)記的alpha是賀西洲就不一樣了。在事態(tài)沒有清楚之前,沈良平不會選擇去貿(mào)然觸怒得罪這位豪門權(quán)貴,會暫且先退讓妥協(xié)。
沈思霏上了副駕駛:“賀總總不會是為了我特地跑這一趟吧?”
賀西洲原本冷酷的神色變了變,流露出一點難受,似乎難以啟齒:“我生病了。昨天一天都很難受?!?/p>
沈思霏心里一咯噔,“很嚴(yán)重嗎?”莫非是難以醫(yī)治的絕癥。
“并不?!辟R西洲說,“醫(yī)生說,是因為我標(biāo)記的omega跑了,讓作為alpha的我從生理和心理上受到刺激,導(dǎo)致激素不穩(wěn)定,難受抑.郁。所以要跟著你,才會讓我好受一點?!?/p>
沈思霏懷疑:“……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病?!?/p>
“現(xiàn)在聽說了?!辟R西洲說,“所以沈老師不考慮一下,做我的男朋友嗎?”
沈思霏抬眼看他,成熟又鋒利的眉眼里盡是男人的氣息,偏生那點穩(wěn)重老成里又勾出點英俊瀟灑來,雖然服用alpha抑制劑,但賀總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的荷爾蒙和魅力。
今天的賀總格外帥氣性.感,沈思霏又想到方才,按耐住一點心動:“你不會無緣無故做此決定吧?”
賀西洲眸色微閃,頓了片刻,道:“老爺子那邊催得緊,我身邊需要一個omega,幫我擋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另外,我覺得我需要負責(zé)一下,你也需要我。”
沈思霏挑眉:“賀總覺得我會答應(yīng)?”
“當(dāng)然?!辟R西洲說,“我可以在沈家護著你,甚至可以幫你擺脫余明遠那條癩.皮狗?!?/p>
沈思霏思考了一下,覺得倒也不虧,道:“行,一場互利共贏的交易?!?/p>
賀西洲微窒,似乎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他起火出發(fā),道:“不早了,找個地方,沈老師陪我共度午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