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因?yàn)檎羝舻糜行┓奂t色,鬢邊微濕,顯然忙壞了。圍裙還是極可愛的粉紅色,讓賀西洲覺得十分新奇。
沈思霏的手藝沒有倒退,香氣撲鼻,菜品賣相也很好看。
賀西洲嘗了嘗,真心誠意地贊美:“味道還真不錯?!?/p>
沈思霏此刻也不想矯情,自豪道:“謝謝。我大學(xué)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廚藝,后來我?guī)煾祹状稳紗栁以覆辉敢飧黄鹱鰪N師,只要我愿意,他可以把飯店部分股權(quán)給我?!?/p>
賀西洲:“然后你拒絕了?”
沈思霏道:“當(dāng)然了。我沒事去當(dāng)什么廚師。”
賀西洲:“那你沒事,怎么做起了高中老師?你原先的第一志愿,應(yīng)當(dāng)是金融吧?”
沈思霏嘴角的笑容一斂,頓時不接話了。
他鮮少跟人提及自己的私事,特別是關(guān)系并不親密的人。沈思霏淡淡地反問:“這是個人私事,賀總是不是問的太多了?”
賀西洲點(diǎn)點(diǎn)頭,“我原以為幫了沈老師一回,沈老師能認(rèn)我這個朋友?!?/p>
“開什么玩笑,我們彼此還是情敵?!鄙蛩荐淠艺J(rèn)真道,“我與賀總是死敵,我們現(xiàn)在,只是個來往交.易。”
賀西洲面色漠然,不可置否。他吃飯的動作很優(yōu)雅,不緊不慢,像是骨子里就隨著出身的血脈那樣高貴,甚至?xí)匾獗荛_別人的難堪,顯得極為紳士禮貌。
沈思霏原先吃飯還會看手機(jī),現(xiàn)在因?yàn)榕赃叾字蛔鸫蠓?,他只好正襟危坐,沉默不語。
賀西洲平日里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今天說的話比他昨天一整天的都多了。
飯菜可口,更讓賀西洲驚奇的是,他發(fā)現(xiàn)沈思霏沒有做他不喜歡吃的菜或是加他不喜歡吃的佐料。
他吃飯挺挑的,蔥姜蒜不碰,香菜絕對禁止,不吃動物內(nèi)臟不吃茄子不吃胡蘿卜不吃煮爛了的番茄等等,但沒有在沈思霏這里踩雷。
或許只是巧合,但還是讓他心情很愉悅。
于是吃完晚飯,賀西洲大度地說:“沈老師,明天陳今訂婚,我順道,接你一起過去?!?/p>
沈思霏怔了怔,露出一個假笑:“賀總,我有個小而卑微的請求,如果你還滿意,就請您快些高抬貴腳,回你自己的家好嗎?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p>
他還是第一次把滾回家說的如此禮貌含蓄,從此往后兩人恩怨兩清,最好死都不相往來。
賀西洲微窒,“那就不叨擾了?!?/p>
等沈思霏收拾完,再將房間打掃干凈,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diǎn)了。
他與賀西洲糾纏了這么多年,到今天也算用一個美滿的結(jié)局結(jié)束,明天就是陳今與溫雅訂婚,他也將與那個復(fù)雜的青少年時代徹底告別。
……
陳今和溫雅的訂婚在一家酒店里,因?yàn)椴皇钦浇Y(jié)婚,所以基本上只請了雙方父母,和幾位來往比較好的親戚。陳今沒有請昔日福利院的兄弟們,卻請了沈思霏。
沈思霏早早便打車了過來,陳今在招呼客人,陳父笑瞇瞇地坐在主桌上。
福利院院長陳父是個和藹的中年人,身型微胖,滿臉喜氣洋洋,笑瞇瞇著看著特別親切,他招手說:“思霏,過來,來我這里坐?!?/p>
沈思霏走過去問了好。
賀西洲因?yàn)樯矸菰颍辉谧詈笊龅臅r候出面祝福了一下。
一個小型聚餐。
溫家父母都特別明事理,事先也考慮過會不會時間太著急,但又想到兩人在大學(xué)就已經(jīng)很熟悉了,只是當(dāng)時忙于學(xué)業(yè)工作,都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現(xiàn)在也算圓滿。
交換婚戒和信物,兩家討論了下結(jié)婚的時間,以及相關(guān)事宜。
結(jié)束后陳今卻叫住了沈思霏,說:“思霏,你下午有時間嗎?”
沈思霏道:“我有空,怎么了?”
陳今撓頭:“溫雅被她父母叫走了,我想請你陪我去挑個沙發(fā),我買了個新房。”
沈思霏一怔,隨即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你買了新的房子?哪里的?資金還夠嗎,怎么沒找我借?”
陳今說:“沒事兒,爸媽借了我不少,溫雅他們家也出了一半。已經(jīng)夠了?!?/p>
對于陳家的背景,要買套好的房子不容易,但他沒去麻煩沈思霏,也是怕沈思霏為難。多虧賀西洲暗中幫忙,才買下這套因?yàn)榉恐饕X急用、價格也不貴的房子。
陳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家具市場挺遠(yuǎn)的,我們坐出租車過去吧?”
賀西洲從后面追上來,氣勢逼人地往他們面前一站,“我送你們過去?!?/p>
作者有話要說:賀: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