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警惕
姚子清睡的迷糊間,感覺到了什么變化想要掙扎著醒過來,結果還沒下定決心要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身上不輕不重的拍打。 在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的安撫下,順從的照著拍打之人的意圖再次安穩(wěn)睡去。
雷蕭半側著身子等四兒重新睡著之后,這才慢慢起身下床。 寒冷的空氣讓他有些不適應的打了個寒顫,將放在床尾的羽絨襖穿上走到窗邊。 掀開厚重的窗簾,屋外依然一片漆黑,只有被積雪覆蓋的地上泛起些微白色,在黑夜里格外明顯。 鵝毛般的大雪在寒風中肆意狂舞,即便門窗緊閉,那獵獵作響的呼嘯聲更顯凜冽之勢,讓人即使站在屋內也望而生寒。
看了眼床上依然睡的豪無所覺的人,打開房門腳步極輕的走了出去。
開水瓶里還剩一半的熱水,雷蕭重新倒水灌滿之后插上熱得快。 又將平日取暖用的暖手寶插上電源,翻找出手電筒拉開門閂在屋外巡視了一圈。
他們家的房子老舊,雖然當初建房的時候用料一點都不摻水,可是屋頂?shù)耐咂昃檬?,只要下大雨就會有漏水的現(xiàn)象。 他有些擔心積雪過多會導致屋頂坍塌,不得不多小心一點。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情況還算好,沒有他想的那么嚴重。
回到屋里剛好開水已經(jīng)燒好,一瓶開水可以灌四個熱水袋,雷蕭拿著灌好的兩個熱水袋還有暖手寶進了奶奶的房間。 老人的睡眠一直很輕,推門進來發(fā)出的聲響就讓她醒了過來。 就算屋里黑的根本看不見什么,但她四個孫子隨便一個讓她摸黑都能辨認出來,見老二三更半夜的起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連忙想要起身
“蕭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沒事”
雷蕭毫無情緒起伏的淡淡應了一聲,將一個熱水袋放到奶奶的腳邊,一個塞到奶奶的手里,又將暖手寶放到奶奶的背后,轉身從柜子里取出一床被子蓋在上面
“降溫了,沒事,睡了”不等人反應,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就這么轉身出去了。
奶奶在厚重的被子里動了動,沒一會兒被子里的熱度明顯上升,笑著低語了一聲“這小子……”
雷蕭拿了一個熱水袋進了雷厲他們的房間。 雷厲和雷朗是各自蓋著各自的被子,然后在上面搭了床薄被,進水不犯河水的睡著。 雷蕭將他們的薄被換了一床厚的,將熱水袋放到兩人被子中間,然后二話不說的轉身離開。
一向睡的跟個死豬一樣的雷朗意外的警醒了,被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個熱水袋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了?剛剛那是二哥?二哥在夢游嗎?”
雷厲嘴角一抽,有些不確定“大概……怕咱們凍著了吧……”
雷朗嘟囔了一聲“我們又不是四兒,睡個覺還要人看護著,二哥這是父愛泛濫了吧”翻了個身,很快又打起了小呼嚕。
拿著剩下的熱水袋回到房里,剛剛上床,姚子清就感覺到了一股冷氣,非常嫌棄的挪動了一下,離的遠了一些。 雷蕭見他的小動作上床的動作頓了頓,躺下后將熱水袋放在自己這邊,很快,就有人尋著熱源再次貼了上來。 雷蕭絲毫'不計前嫌'的將熱水袋放到他胸前,將人整個抱在懷里,這才安心睡覺。
冬天沒什么農活,天亮的又特別晚,他們村里的人到了冬天都愛睡個懶覺。 結果早上八點多天才剛剛擦亮,村里的廣播就響起了敲鈴聲。 村子雖然不大,但要是有事就家家戶戶的上門去叫也會很麻煩,所以只要廣播里響起了鈴聲,就是召集各家的當家的去祠堂開會或者宣布什么事情。
自從回家之后,就連雷蕭在內都反對姚子清晨跑,雪天路滑,林子本來就不好走,要是一個摔跤那才得不償失。 不過鍛煉還是可以繼續(xù)的,例如仰臥起坐一類的室內運動。 姚子清的臂力還有腹部的力量都是弱項,按照正規(guī)標準的動作去做仰臥起坐,不到二十個他的手就在打顫。 原本還想著他的體能已經(jīng)提升了不少,等開學之后他再去報個跆拳道之類的武術班。
二哥又在不經(jīng)意間將他打擊了一個徹底。
鈴聲響起時,姚子清正趴在床上喘氣,聽到聲音疑惑的抬頭看向二哥“大清早的拉鈴,這得出大事了才會這樣做吧?”
他們家現(xiàn)在當家的與其說是雷厲,不如說是雷蕭。 將準備去祠堂的雷厲攔了下來,雷蕭戴好手套拿了傘就準備過去。 姚子清連忙戴好圍巾跟著跑了出來“我也一起去”雷蕭沒多說什么,到廚房里轉了一圈,出來時拿了個熱水袋往他懷里一塞,又找了個毛線帽子給他戴好,這才撐著傘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朝著祠堂走去。
雪下了一整夜都沒停,還一個勁的刮風,天空暗沉沉的,讓人看的無端的覺得倍感壓抑。 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不過雷蕭無論是在長輩眼中還是同輩眼中,都是相當不好打交道的人。 就算知道他的性格就是冷漠不愛言談,但要是跟他打招呼卻得不到回應,總會有些沒面子。 久而久之,就算見到雷蕭也只是對他笑著點個頭,基本上不會特意去打招呼。
但是姚子清就不同,從小就特別有長輩緣,這會兒見他穿的跟個球一樣,一張漂亮的小臉被遮的只露出一雙眼睛,縮在雷蕭的傘下艱難的挪動腳步就好笑
“這么冷的天四兒不好好好的睡個懶覺賴個床還跑來湊熱鬧,不怕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