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的事物談不上克服。
臉頰被蹂躪,黎見卿的圓眼睛瞪著陸微之,又不敢拍開他的手,他輕笑,像是在成年后才找到了心儀的玩具。
陸微之起身下床,黎見卿縮在被子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他穿上衣服:“你等會出去,記得避著點(diǎn)人,尤其是別被我爸媽和姐姐看到了?!?
陸微之平靜地說:“我不用避著任何人?!?
“我姐姐你也不避嗎?”黎見卿回籠覺睡不著了,她索性起來,“我要避,因?yàn)槟悖乙荛_父母、姐姐和博西?!?
陸微之一針見血:“你要避開陸博西,但不會和他分手。”
黎見卿反問:“你會和我姐姐解除婚約嗎?”
“不會?!?
“那就是了?!崩枰娗浔M量坦蕩說,“既然你對我也有點(diǎn)了解,知道我不是什么清純玉女,就算和你上過幾次床,我心里還是很清楚,博西才是我男朋友?!?
黎見卿對這種精致利己主義者的邏輯尚不夠熟練,但看得出她在學(xué)習(xí)、模仿和接近。
黎見卿沒有出乎陸微之的意料,她骨子里有壞的一面,否則她不能如此自洽地承受亂倫壓力?,F(xiàn)在,他更好奇她的這一面被完全開發(fā)是什么樣子。
陸微之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你可以這么想?!薄昂昧?,你快走。”黎見卿下床,“我要開窗透透氣。”
她與陸微之擦肩而過,光著腳走向陽臺,雨已經(jīng)停了,她推開窗。
離開在反方向,陸微之打開門,廊道靜寂地鋪在他腳下。他回頭望了眼,黎見卿撐在陽臺,探身出去,呼吸新鮮沁涼的空氣。
天上掛著零落的夜星,一點(diǎn)點(diǎn)亮起來,黎家的花園淋了一夜的雨,滿目青綠。
很像一個(gè)和平時(shí)沒有不同的新的一天。但黎見卿知道,有什么已經(jīng)悄然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