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你傷著呢?!?/p>
“哎呀意思意思得啦!我眼瞎了又不是腿瞎了,再說也不是一點兒也看不見…”
衛(wèi)落很倔地不放人下來。
黎明將至,東方微明,抬頭已經(jīng)行至哨塔前,大部隊在此會合,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帳里有喬鴻影留下的草藥,有治毒蛭噬咬的,有治毒瘴中毒的,分門別類放著,用歪歪扭扭的漢字標記出來。
休整一夜,兩人上了藥包扎傷口,相擁而眠,哨塔營帳里只有單薄的舊棉被,衛(wèi)落摟著珧兒窩在棉被里,拿體溫暖著,唇舌相抵纏綿,互相要把對方拆吃入腹。
蕭珧躺在衛(wèi)落身下,任憑衛(wèi)落緩緩抵進,充滿自己身體,肆意沖撞索取,暴起青筋的陽物剮蹭著溫熱柔軟的腸壁,一下又一下碾進最深處。
“啊、啊…你他媽又亂來…我穴要扯開了…”蕭珧白皙的臉蛋飄升紅暈,半睜著一雙灰蒙蒙的桃花眼,男人的喘息聲低沉好聽,又意外地誘人。
“珧兒、珧兒。”衛(wèi)落不停念著蕭珧的名字,把人拎起來,壓著雙手按在賬上,從背后狠狠挺入,插進最深的隱秘處探尋掠奪。
蕭珧被死死壓在帳壁上,腰窩壓低,白皙的臀尖被沖撞地發(fā)紅,這個姿勢進入太深,感覺那粗物要直接捅進小腹里搗弄,讓人痛得不行,又舍不得那霸道陽物的開拓索取時的爽感。
兩人下身交合在一起,蕭珧抱著衛(wèi)落親吻,眼淚涌出來,被衛(wèi)落憐惜地舔掉。
“…我等你好多年…落哥…我等你好多年…我好苦…我想你…”
“我知道,我在呢?!毙l(wèi)落抱緊懷里人,珧兒在發(fā)抖,在哽咽,在心痛。
每年元夕,密探們都休假玩兒去,蕭珧在自己屋里做一碗元宵,然后去玄武門上懶洋洋地坐著,從黎明未至坐到夜晚花燈流光溢彩,望著西北方,等著人回家,再落寞離去,回家自己吃涼了硬了的元宵。
一等就是六年,六年都沒盼回夢里人。
二爺一直都那么強硬霸道,原來都是裝的。
衛(wèi)落狠狠與蕭珧深吻,“珧兒,我對不起你?!?/p>
蕭珧疲憊地昏睡,側(cè)著身,把手搭在衛(wèi)落腰上。
衛(wèi)落睡不著,側(cè)身撫著珧兒頭發(fā)。他眼睛最生的漂亮,他最喜歡他這雙眼睛,二爺驕傲,沒了眼睛不知道會不會瘋了。
有哨兵遞來手書,“鐘離將軍要您立刻帶兵回援,施行第二組戰(zhàn)術(shù)?!?/p>
衛(wèi)落點點頭。
————
蕭珧醒來時,衛(wèi)落不在,地上有燃盡了的迷香。
哨塔已經(jīng)空了,只有留守的幾位老兵在哨塔下閑聊。
蕭珧走出去,眼睛模糊看不清東西,聽著聲音拎起其中一個人的衣領(lǐng),厲聲質(zhì)問,“衛(wèi)落死哪去了?!”
那幾個人惶恐回答,“回督察大人…衛(wèi)將軍領(lǐng)兵回援鐘離將軍,都已經(jīng)三天了…還沒回來…”
“三天…”蕭珧拳頭攥得鏗鏗直響,叫人牽馬過來,翻身上馬就走。
眼睛看不清路,一片模糊,只能印象去尋找戰(zhàn)場,不知道顛簸了多久,蕭珧聽到禿鷲的叫聲,再走近,一片腐尸的氣息,因為天氣寒冷,尚未完全腐爛。
山河破碎,白骨鋪地,山谷成了成堆尸體的埋骨地,禿鷲的悲鳴像可憐的哀曲,整個空曠山谷中,就只有蕭珧一個活人。
遠處地上插著一把斷刀,閃著暗金的光,刺痛了眼睛。
蕭珧從馬背上摔下來,連摔帶爬地跌到那把斷刀前,用力撫摸,嗅聞,摸著上面極其熟悉的太陽花紋,直到鋒利的刀刃把手指割得血肉模糊。二爺從來沒這么狼狽過。
蕭珧一直最討厭這把刀,因為衛(wèi)落到哪都帶著它,沒事就抱著擦,跟這刀待的時間比誰都長,二爺就吃這刀的醋,現(xiàn)在它斷了。
“暮光終于落了,我該去哪找你?!?/p>
蕭珧袖口里滑出最后一把飛刀,抵在自己喉嚨口,灰蒙蒙的雙眼緩緩閉上,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滴落。
手腕被溫暖大手攥住,被一個人從后邊抱住。蕭珧身子一僵。
衛(wèi)落從背后抱著蕭珧,低聲說,“珧兒,我們打贏了?!?/p>
手里飛刀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珧兒,能回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