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偏過頭,只見沈落提著兩包藥,一瘸一拐地走進(jìn)來。
“醒了?”
因?yàn)榕聽砍兜胶蟊硞?,因此沈卻只敢小弧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才師父來瞧過你,說你還睡著……”沈落拉了條凳子,本想坐下,可半邊屁股才堪堪落下去,便嘶一聲又彈了起來。
即便如此,沈落還是身殘志堅地朝沈卻笑了笑:“看來師兄來的還挺巧?!?/p>
沈卻擔(dān)憂的目光立即落在了沈落下半身上。
“沒事,”沈落察覺到他的目光,“你師兄皮糙肉厚,十板子算什么?再說刑司那群人都是你師兄老相識了,只不過是表面看著慘烈,根本傷不著筋骨,養(yǎng)兩天便全好了?!?/p>
“你這實(shí)打?qū)嵉奈迨?,才是要了命了?!?/p>
沈卻努力撐起身子,小幅度地比劃:“當(dāng)時為什么打暈我?”
雖然比劃的力度很輕,可沈卻的眼神卻帶著幾分憤怒。
沈落心虛,自然不敢看他,只好把目光挪向別處:“背上還一片傷呢,別瞎比劃。”
說完又將話鋒一轉(zhuǎn):“對了,這是師父讓我送過來的藥,他自掏腰包,買的上等的傷藥,昨兒你傷重昏迷已給你用過了,也是時候該換藥了——來,師兄替你……”
沈卻瞪著他,還是那句話:“為什么打暈我?”
沈落不說話,對著一個啞巴裝瞎,兀自上前便要替他換藥。
沈卻顧不得背后的傷,一把抓住他手腕:“沈落!”
他的性子從來不溫不火的,沈落同他認(rèn)識這么些年,還沒見他發(fā)過幾次火,眼下只好罷了手,很輕地嘆了口氣。
“我不打暈?zāi)?,難道由著你去死嗎?”沈落反問。
沈卻:“這是我的錯,是我咎由自取,你不該……”
還不等他比劃完,沈落便打斷了他:“我是你師兄,什么該不該,對不對,我自己不明白,由得著你教我?”
沈落最討厭他這般腔調(diào),不自覺地便來了氣:“昨夜若不是師父執(zhí)鞭,那五十鞭下去,你哪里還有命在?”
“也好在殿下到底還顧念一點(diǎn)舊情,又及早察覺到了柃兒的身份,否則真闖下滔天大禍來,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
他連珠炮似的說完,解了氣,又低眸去瞥沈卻的神色,見他臉色蒼白,心里便又覺得自己把話說重了。
柃兒這事著實(shí)也不能怪沈卻,連他都沒看出柃兒身上的端倪,何況沈卻這個實(shí)心眼的?
“這事兒說來也怪我,”沈落的聲調(diào)低了下來,“若我能早些看清那小賤蹄子的裹測居心,也不會叫她有機(jī)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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