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想起內(nèi)府中曾有過一位很漂亮的小奴,有段日子很受王爺?shù)膶?,可惜風(fēng)光不過幾時,出門時不仔細讓失控的馬匹踢傷了腿,雖然保下了一條小命,可腳卻坡了。
只是坡了腳,謝時觀便讓沈向之將他打發(fā)了。
而他這些年作為謝時觀的左膀右臂,知道殿下太多秘密,到時候只怕連被打發(fā)的機會都沒有。
他會死。
他一定會。
這么多年為雁王出生入死,幾次死里逃生,沈卻已經(jīng)不怕死了,可他怕謝時觀也會用那種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旁人怎樣看他都行,唯有謝時觀……
王爺、他的殿下。
他怕極了,整個人站在雪中微微地發(fā)起抖來,臉頰與嘴唇頓時失了血色,看起來竟比受刑那日看起來還要虛弱。
翌日,天晴。
沈卻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一整夜,他睡不著,幻想中的告密者將他的秘密揭發(fā)了一千次,而謝時觀則將他殺了一千遍。
因此卯初時他忽然受到王爺傳召,沈卻幾乎是不受控制地腳軟。
“殿下有說喚我何事嗎?”沈卻抬手沖著那眼生的仆役比劃。
那仆役目光冷淡,見他比劃,只搖搖頭:“您別比劃,奴看不懂——殿下只吩咐奴帶您過去,旁的什么也沒說。”
他是讀不懂手語,但還是誤打誤撞地回答了沈卻的問題。
沈卻于是只好披上外袍,跟著這仆役提心吊膽地進了雁王殿下的寢殿。
殿內(nèi)香爐燒著,很濃的沉香味,混一點麝香,是沈卻聞慣了的綿軟木香,熏得人懶洋洋的。
只是現(xiàn)下沈卻卻半點也松弛不下來,越是往里走,他的心跳便越快,在見到謝時觀身影的那一刻,沈卻懷疑自己的心跳馬上就要從嗓子眼里溢出來了。
也許下一刻,殿下便會命人剝?nèi)ニ囊屡郏屗请[秘的殘缺暴露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他只是想,就已經(jīng)覺得快要忍不住哭出來了。
與此同時,正被一群婢子簇擁著更衣的王爺忽然轉(zhuǎn)過頭,目光只落在他身上一刻,淡淡地:“沈卻。”
沈卻被他這一聲從噩夢里拉了回來。
他手語:“殿下。”
“傻楞在那里做什么?歇了幾日,便不知道要如何服侍人了么?”
沈卻連忙上前,接過婢子手中蹀躞玉帶,輕車熟路地替謝時觀系在腰間。
他在王爺身后低首俯身,王爺轉(zhuǎn)頭便看見他頭頂,烏黑的發(fā),在明亮的燭火下有種綢緞般的質(zhì)感,而后便是他紅透了的耳尖。
謝時觀有意捉弄,忽地伸手用指尖去觸他耳廓,沈卻驚了一跳,很錯愕地看著謝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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