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江越下車的地點以點劃圈為范圍來看,只有有三條路可走,南山路、紅葉路和樟木北路,再往后分叉路口太多,每個都監(jiān)管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你有沒有什么線索,他會往哪條路去?給我一個大概的方向。”
楚天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仍是沒有頭緒。
林邵久那邊一陣悉悉索索聲后,換成顏槐接了電話。
“今天是農(nóng)歷四月初八,一年一度的廟會,你記不記得江越以前求過一個錦囊?雖然我不敢肯定……但是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他很可能是去還愿的?!?/p>
楚天秦聽到這,電光火石間,塵封已久的回憶接踵而至。他越過程風,上了車,連安全帶都顧不上系,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車速提到最高,一個完美的漂移調(diào)轉(zhuǎn)方向,地上兩道輪胎印清晰可見。
南山路!
他是往南山路去的!
“喂,幫個忙,對著它吹口氣?!苯皆?jīng)捧著一只精致的紅綢緞袋子,認真仔細地將它捧到他眼前,央求道,“你吹一下,書上說給重要的人吹一下,也許愿望就能成真了?!?/p>
那時江越的五官還很稚嫩,眼睛亮得嚇人,不知道多少有星辰揉碎了撒在里面安靜地擱淺。
林邵久轉(zhuǎn)身,在座機上按了幾個快捷鍵,隨即吩咐道:“放下手上的活,開始調(diào)南山路方向的監(jiān)控,特別注意從第一輛出租開始跟在后面同行的車輛,逐一排查,一個都不能漏。”
他回過身的時候,顏槐正冷著臉坐在沙發(fā)上滿臉陰郁。
“怎么了,擔心他?”林邵久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用手指挑起顏槐的下顎,“建議你還是多想想我,因為這樣,也許我會認真一點派人去找?!?/p>
顏槐側(cè)過臉甩開林邵久的手,冷聲道:“這件事為什么瞞著江越?!?/p>
林邵久卻答非所問,以一種頗為認真的語調(diào)說了句:“寶貝,你最近瘦了。”
“我問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江越,有、人、要、害、他!”
林邵久沉下臉,收回輕輕撫在顏槐臉側(cè)的手掌。
“呵,之前我還相信了你們的鬼話,你們說你們能解決,為了不讓他胡思亂想?!鳖伝睋慕綋牡貪M腦子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幾乎有些聲嘶力竭,“現(xiàn)在呢,他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一絲一毫防備,遇到那幫人你要他怎么辦!”
林邵久借著身高優(yōu)勢將顏槐攬進懷里,忍著脾氣安撫道:“別急,現(xiàn)在只是聯(lián)絡不到他,不代表……”
林邵久話還沒說完,齊磊門都沒敲直接沖進來:“久爺,有人寄過來一封匿名信,上面說想救江越的話拿您的命去抵。”
……
顏槐緩緩將林邵久推開,整個人脫離開他的懷抱,臉色冷若冰霜。
他勾起一邊嘴角,近乎嘲諷地輕聲道:“不代表什么?”
林邵久沒有說話。
顏槐繼續(xù)追問:“這件事情,跟你也脫不了干系,不然為什么對方開出的條件是要拿你的命去抵?”
——“他們到底是誰?為什么不能說?”
而在另一邊。
十分鐘前。
江越剛坐上車沒多久就覺得不對勁。
他剛坐上車,司機順手就把一本雜志給合上,收起來,偏偏還要用左手去放它,明明右手離抽屜更近。這樣一種有些別扭的姿勢,再到他扭鑰匙的手法,無一不證明了他是個左撇子。
但是車里的陳列物、包括水杯、紙巾、手套等擺放的位置卻都在靠近右手邊,是尋常人的擺放順序。
“您也是去參加廟會的?看起來很年輕嘛,現(xiàn)在很少有年輕人還信這些。”
面對司機熱情的招呼,江越覺得是自己神經(jīng)太緊張,多想了,沒有再深思下去,似是而非地“恩?!绷寺暠硎净卮稹KF(xiàn)在沒什么心情跟司機聊天。
車大約開了有五分多鐘,江越再路癡也發(fā)現(xiàn)了,車漸漸偏離了軌道,離廟會完全背道而行。
結(jié)合之前的端倪,江越悄悄把手揣進兜里,摸索到手機按下了開機鍵。
“還有多久路程?”
他一邊狀似無意地詢問司機,一邊按下了通訊錄里1號快捷鍵。
就在播出去的一瞬間,車里響起輕微的電子儀器發(fā)出的‘滴滴’聲,像是某種探測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