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覺察到自己嚴(yán)重低估了夏佐的扭曲程度。
與待人冷淡疏離、不時泄露出屠夫式目光的伊萊不同,撇開跟蹤的部分不談,夏佐平日的言行、風(fēng)度、愛好……都正常得宛如一本活體《年輕Alpha貴族行為規(guī)范手冊》。
也或許極度正常本身就是一種病態(tài)。
當(dāng)夏佐謹遵貴族禮儀,溫和優(yōu)雅地談?wù)撎鞖?、舞會、秋季狩獵等中規(guī)中矩的話題時,他的交感神經(jīng)實際上興奮得像條口涎橫飛的瘋狗,它令他的心臟不要命地泵血,喘息深而炙燙,瞳孔病態(tài)擴張,某處的光景恐怕更是不堪言表。
夏佐居然掩飾得不錯——雖然這有一部分歸功于伊萊一貫的冷淡無視,但夏佐的演技也是真的不錯。
伊萊簡直有點兒肅然起敬了。
“瘋子?!?/p>
伊萊竭力維系矜持。
然而詞尾細微的顫音出賣了他。
夏佐緩步逼近。
一剎那,伊萊的危險直覺警鈴大作。
他嗅到一縷熟悉的氣息,來自他設(shè)下圈套引.誘埃布爾.瓊斯的那一晚。
被埃布爾.瓊斯盯上時,伊萊曾感知到一股異常蓬勃、扭曲的色.欲,它腥.膻污濁,濃稠得無限接近殺意,它像是恨不得與他一齊揉成團、碾成泥,絞纏至死,它熱烘烘地襲向他,使他爆出一身雞皮疙瘩。
他以為它來自埃布爾.瓊斯。
可它來自夏佐。
本能快過思維,伊萊掄起鋼條,毫不留手地抽向那道黑影。
夏佐沒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記,他的鈕扣崩飛,襯衫領(lǐng)口凌亂大敞,緊實的胸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一條青紅血痕。可他連哼都沒哼一聲,而是從容旋亮一盞光芒柔和的地?zé)?,柔聲尋求反饋:“舒服嗎??/p>
伊萊不肯屈服于舒服,勉力調(diào)節(jié)呼吸,冷冷道:“滾。 ”
夏佐欺身上前,伊萊神經(jīng)緊繃,正要再給他一下,夏佐卻毫無征兆地、單膝跪倒在他腳邊。
“您在怕什么?”夏佐輕輕捧起伊萊空閑的左手,“我不會強迫您?!?/p>
他薄唇微張,低低喘息,癡迷地啜吻著那五枚圓潤粉白的指甲。
先是急促的鼻息掃過指尖,接著,它們被吸附、包裹入火山沼澤般綿密高熱的事物中,隨即,夏佐凜冽的、高侵蝕性的龍舌蘭信息素像條精神皮鞭般狠狠抽向伊萊,榨取、征繳伊萊的信息素。他單膝跪地,凌亂帶傷,乍看起來像條卑微求.歡的野狗,實質(zhì)卻蠻橫如暴君。
像一顆荷爾蒙炸.彈自尾椎引爆,轟開全身毛孔,伊萊自頭皮至脊椎麻成一束,血流狂涌,激起陣陣眩暈。
一種伊萊從未體驗過的、說不上是什么的情緒取代了一部分劍拔弩張的敵意與警戒心理。
“……”伊萊沉默片刻,忽而顴骨飄紅,他抬了抬下頜,矜傲道,“我沒允許您行吻手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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