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爺,你是不是好了?”
顧沉前腳出門,樂盈缺不大一會就醒了,身邊沒人摟著他睡,夜間容易驚醒。模糊間像是聽到屋外有人講話,顧沉又不在,樂盈缺起身想要聽個明白。
屋外的人不知說了多久,樂盈缺也沒聽清,哪料門剛被推開,一男聲喊道顧少爺,原來是顧沉在同別人講話。
好巧不巧,風開了房門,男子的壓低了聲音他也聽到了一些,少奶奶的事還要查嗎?沒聽到顧沉的回答,樂盈缺怔怔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顧沉在派人查他,顧沉是不是好了,何時好的?
腹部上的手一哆嗦,自己的反應無疑是給了樂盈缺肯定的答案。顧沉沒料到自己面對樂盈缺時,能這么沉不住氣。
哪怕顧沉不答,樂盈缺也能想到,何時好的?
怕是從顧沉誤食核桃酥那日后,自那日起,顧沉對自己態(tài)度大變。自己不知羞恥的教顧沉那些可恥事,掏心掏肺的說要護著他。
頃刻間,樂盈缺不知該如何面對身后的人,不知所措去掰腰上的手臂,下意識的朝床里靠了靠,硬生生的和顧沉之間隔出條縫隙。
懷里的人落荒而逃,顧沉有些無所適從,如鯁在喉,手腳僵硬的,不敢去拉樂盈缺。明明同床,卻又像是隔海相望。
兩人別捏著,幾時睡著的都不知。第二日一早,顧沉剛睜眼,見樂盈缺已經坐起身來了。顧沉擋在外邊,他沒法喚人來扶他下床。
“顧少爺...”樂盈缺盯著屏風上的衣裳,顧沉忙不迭的下床給他拿了過來,順手就要給他穿上。
樂盈缺一躲,雙手捂著領子,也不看他,“我自己來罷?!甭读损W兒,也不敢裝傻硬要給人穿衣裳,顧沉訕訕的待在一旁。
顧沉還從未這般無力過,不能借著傻子的身份,和樂盈缺親近,樂盈缺便一天不搭理他。要是稍微靠近,便神色慌張的避開自己。
頭一次嘗到被樂盈缺冷落的滋味,想想自己清醒的那幾日,明里暗里的躲著樂盈缺,他心里得多難受。
兩人話未說開,光是待在同一間屋子都如坐針氈。樂盈缺總是和他拉開距離,顧沉暗自賭氣,又無可奈何。
是夜,樂盈缺低頭看著胸口,傻坐在床榻間,顧沉進退兩難,僵持了半晌,先敗下陣來,“天也不涼了,我在躺椅上...”
顧沉說了一半偷瞄了樂盈缺一樣,心中翻涌,這人竟然一句挽留的話都不說,熄了燈,悶悶不樂的躺到了躺椅上。
月色清冷,猶聽得風吹著柳條颯颯作響,憑生出幾分涼意。顧沉借著月光朝榻上看了一眼,樂盈缺正背對著他躺著,瞧不出是醒著還是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