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fā)男子的聲音忽然近在他的耳畔。
熟悉的,仿佛被荷爾蒙籠在籠屜中蒸騰的感覺忽然襲來,秦長青差一點脫口喊出皇帝陛下的名字——太像了,幾乎一模一樣。
“你剛才的表情似乎是回憶起了某個場景,你把我當(dāng)成別人了?”金發(fā)男子低笑著問。
秦長青沒接話,就聽那人繼續(xù)說道:“雖然被當(dāng)成別人實在很令我受傷,但我不介意只做為你解憂的情人,畢竟你這樣的美人,有資格獲得更多人的愛情?!?/p>
秦長青:“……”你認(rèn)真的?
“那個,雖然說不太好,但是我不得不打斷你們繼續(xù)談情說愛了。”西圖的聲音在門口弱弱地插了進(jìn)來。
金發(fā)男子并沒有從秦長青的身邊離開,他只是有點遺憾地說道:“好吧,那么就請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金,排行第四,今日我被你的美麗俘虜了,從此將是你最忠誠的情人?!?/p>
西圖:“……”
秦長青:“……”
這時,瀚海也走了進(jìn)來,他立刻就發(fā)現(xiàn)有男人一直黏在皇后身邊,嚇了一跳,趕緊過去將人隔開,戒備地瞪著自稱金的男子。
金與瀚海對視一眼,似乎看出來瀚海沒有讓開的意思,十分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后一臉憂傷地望著秦長青,就如同偶像劇里深情卻永遠(yuǎn)得不到回應(yīng)的男二號。
秦長青:“……”您這劇本到底準(zhǔn)備了多長,還有完沒完?
他生怕這人再開口說一堆肉麻的話,趕緊把話題給轉(zhuǎn)移到正題上,“這些傭仆似乎一直在重復(fù)某個場景,并且不允許其他人破壞它們那一套固定的‘程序’……你們怎么看?”
“啊,這個我聽說過,”西圖連忙舉手,然后正義的小警察有些哆嗦地壓低聲音說道,“聽、聽說有些幽魂死去后會一直重復(fù)死亡前所做的事,剛剛那些不就是女傭們天天做的工作嗎?”這么多幽魂,真是太可怕了。
秦長青也沒想到鬼怪這種傳說哪里的版本都差不多,見西圖實在怕得很,他也不好繼續(xù)嚇這小警察了,點點頭說道:“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說完將染過朱砂的棉線全部取了出來,從中剪下十來厘米長的五段,一邊對幾人說道:“不知道有沒有用,先把這個綁在你們手腕上,一會兒我再給你們分別扎幾針,免得不小心使出了異能感染了狂躁癥。”
“我們自己綁嗎?”西圖對秦長青如今可謂全身心地信服,好奇地研究那些棉線,高人出手的東西必定不凡。
秦長青想了一下說:“我給你們綁。”
之后他果然仔細(xì)地在每個人手腕上綁上了一截線,只有輪到金的時候出了妖蛾子,對方非要讓他給自己綁一個情人結(jié)。
燦金色的眼睛明明那樣迷離深邃,卻偏偏帶著無辜和純情,就像、就像一只狼狗幼崽,秦長青頓時覺得自己被打敗了,思來想去,給他打了個蝴蝶結(jié)。
金撥了撥手腕上的蝴蝶結(jié),問他,“這是情人結(jié)?”
秦長青敷衍道:“我們家鄉(xiāng)的情人結(jié)就是這么綁的?!惫碇狼槿私Y(jié)是什么玩意!
“好吧?!睕]見識過地球文明的金滿意了,對著手腕上的紅線看了又看,看起來喜歡得不行。
給眾人綁上了棉線,秦長青又讓幾人把上衣脫掉,給他們身上各扎了幾針。
金是最后一個脫衣服的,他扎完針正打算調(diào)戲秦長青,忽然目光一凝,從床上坐了起來。
“樓下怎么回事?”站在門口望風(fēng)的護(hù)衛(wèi)霍奇壓著聲音驚呼了一聲。
西圖皺眉說道:“是那些學(xué)生。”
秦長青走到門邊,就見十幾個學(xué)生哆哆嗦嗦地被那些精神力能量體圍繞著下了樓梯,而后被押送到了餐桌上,緊接著,秦長青等人之前享受過的“晚餐”再次被擺到了餐桌上。
那些學(xué)生似乎已經(jīng)被這種一絲不茍的“程序”折磨了好幾日,白得像紙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絕望。
充滿了血腥氣的晚餐深深地刺激著學(xué)生們的五感,即使已經(jīng)被迫“吃”下去了好幾餐,還是有人沒有忍住直接吐了出來。這一聲就仿佛某種信號,坐在那學(xué)生對面的一個男生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了,他猛地抓住餐盤歇斯底里地砸在了地上,崩潰地大喊道:“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放我出去!?。 ?/p>
然而他的行為不但沒有得到傭仆們的憐憫,反而因為破壞了“程序”讓傭仆們忽然就瘋狂了,一時間所有精神力能量體都撲向那個崩潰大喊的男生,與此同時,黑血般的荊棘藤蔓猛地從地面拔地而起,唰唰唰在半空中猛烈抽動,如同惡鬼的利爪,肆無忌憚地收割著年輕學(xué)生們的生命!
一時間,驚恐的慘叫聲在空曠高聳的城堡中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