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瞪著我,沉默良久,起身說道:“收拾東西,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
我故作著急,皺眉問道:“為什么呀?這里……這里環(huán)境挺好的,挺適合學習的呀?!?
“你還想一個人在這里?。磕阍谶@兒過的逍遙自在了是不?”
“不是……這不是您給我租的房子嗎?”
“我租的……”
媽媽被我氣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最后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道:“是我租的,我現(xiàn)在不想讓你住了,怎么著?”
“行行行!誰讓您是金主,您是我媽呢?就算您讓我住公共廁所,我也得聽您的不是?!?
“你哪兒那么多廢話?前段時間還要死要活的,現(xiàn)在又開始耍貧嘴了是不?”
“那我也不能一直頹廢下去呀。前段時間,我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那是因為實在看不到希望?,F(xiàn)在我有辦法了,我又有希望了,所以話也就多了?!?
媽媽看著我,問道:“你有什么辦法了?”
我低頭不語。
媽媽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一把攥住我的耳朵,用力一擰,咬牙說道:“凌小東,你最好把這個念頭給我收起來!要是再有下次,就不是挨一頓揍這么簡單了!聽明白沒有“””
我疼的不住慘叫,連聲說道:“我明白,我明白!您松手,松手……耳朵快擰掉了!”
媽媽將手松開,厲聲說道:“快去收拾東西,跟我走!”
這倒正合我意,轉(zhuǎn)身回到臥室里,收拾行李。
媽媽跟著進來,說道:“先把書本資料拿上,剩下的東西,改天我來收拾。”
我扭頭問道:“那這房子不租了?”
媽媽神情惱怒的說道:“租它干什么?留在這里給你胡搞呀?”
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著媽媽離開了出租屋,臨走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心說,再見了,雖然在這里的回憶,并不是那么美好。
一路上,媽媽顯得很焦躁,尤其是等紅燈時,不停地用手指敲打著方向盤。
我坐在一旁,也不敢多說話,生怕惹惱了她。
到家之后,北北一見我進門,顯得有些意外,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回頭看了媽媽一眼。
媽媽沒好氣的說道:“這是你哥的家,他不能回來呀?哪兒都有你的事兒,回屋看書去!”
北北無緣無故的挨了一頓訓,小嘴一遍,險些哭了出來,委屈巴巴的轉(zhuǎn)身回屋去了。
我對媽媽說道:“她還是個孩子,您跟她置什么氣呀?”
“我用你教訓?我……”
媽媽被我激的,火兒蹭的一下冒了起來,左右找了一遍,最后抽出一根羽毛球拍,大聲喝道:“站好不許動!”
然后對著我的后背,‘哐哐’一頓勐打,羽毛球拍都給打折了。
要說疼吧,還真有點疼。
可我心里卻覺著美滋滋的,可能是病好了的緣故吧,心態(tài)不那么悲觀了,連挨媽媽的揍都覺著挺舒服的。
揍累了之后,媽媽將壞掉的拍子往地上一扔,瞪著我,問道:“知道錯了沒?”
就如同例行公事一樣,我點頭說:“知道錯了?!?
“從今以后,你不準再見安諾。要是讓我知道你再跟她四下里見面,我不打斷你一條腿,我不是你媽!”
媽媽牙齒咬得‘咯咯’響,看來真的氣的不輕。
“哦……”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思索了片刻,問道:“那要是她來找我呢?”
“一樣打斷!”
“你這就不講理了?!?
“我就不講理了!怎么著?我是你媽!”
“行吧?!?
我點了點頭,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笑。
很久沒有見到媽媽這么霸道不講理了。
不得不說,恢復了霸權主義的媽媽,感覺更加令人著迷了。
“笑什么笑?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給我回屋去!”
我轉(zhuǎn)身往臥室走,剛走沒兩步,媽媽大聲喊道:“你給我站?。 ?
我連忙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望去。
媽媽盯著我瞧了一會兒,邁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朝我耳朵抓了過來。
我以為她又要擰我耳朵,本能的向一邊閃躲,媽媽厲聲呵道:“別動!”
然后伸手按住我的后腦勺,左看右看。
一開始我不知道媽媽在干什么,但見她臉上冷冰冰的,不帶一絲表情,以為她又想出什么法子懲罰我了。
隨即恍然,想必是剛才打我下手太重了,心里又有些不忍了但又不好明說,只能自己查看。
氣歸氣,媽媽果然還是心疼我的。
第二天,我睡到早上六點半才行,也不去跑步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吃飯的時都蔫了吧唧的。
北北還在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連早飯都不出來吃了。
下午回家之后,我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無論媽媽說什么,我都只是隨口答應一聲,顯得毫無生氣。
最后媽媽實在忍不住了,狠狠地瞪著我,訓斥道:“你干什么?垂頭喪氣,你裝給誰看呢?”
我確實是裝的,至于是裝給誰看的,那也不必多說,自然是媽媽嘍。
也不怕她看穿了,反正我是故意的,我就這么耷拉著腦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沒有一點生氣。
媽媽也拿我沒辦法,只能看著我演戲,獨自生悶氣。
北北因為昨天的事,還在耿耿于懷,一句話也不吭。
家里的氣氛,說不出的尷尬怪異。
吃完了晚飯,沉著媽媽離開的功夫,北北湊到我身邊,連珠炮似的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好端端的搬回來了?好久沒見老媽發(fā)那么大的脾氣了,你又怎么惹她了?”
“小孩子,別瞎問,跟你沒關系?!?
“哼~!你們都是壞人!”
北北憤憤的說了句,然后氣鼓鼓的回屋去了。
晚上收到了安諾發(fā)來的信息,問道:“你還活著嗎?”
我回了句:“挺好的?!?
“昨天真是嚇死我了。你媽怎么突然來了?”
“那房子是我媽租的,她有鑰匙。你還會被嚇著?我看你挺鎮(zhèn)定的,以為你膽挺肥的呢?!?
“我那是裝的。我模彷你媽跟你那個,還被你媽堵在了物理,當時我以為你媽得對我動刀子呢?!?
“動刀子也是沖我來,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是狐貍精唄,勾引她兒子。”
“呦呦呦,你還有這覺悟。你當時把那段視頻發(fā)給我媽的時候,就沒想過她跟你玩命嗎?”
“也是在賭唄?!?
也不知道安諾說的幾分真幾分假,不過機會的成分確實不小。如果當時老媽一氣之下,將視頻給老爸看了,估計事情的走向就完全不一樣了。
回頭想一想,之所以老媽千方百計的瞞著老爸,寧可離婚也不能讓他知道我和安諾發(fā)生了關系,倒不是為了保護安諾的名聲,實在是為了我的未來著想。
如果讓老爸知道我那個了他的寶貝女兒,估計真敢對我動刀子。
仔細想想,我這一步棋走的還是挺危險的。
畢竟對我和安諾的事情,媽媽還是比較忌諱的,要是分寸把握不好,把媽媽惹急了,后果真的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