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來接弟弟?”穿著肥腫花布衫的媽媽桑一看這年輕的小伙子就有好感,現(xiàn)在的年輕人能花時間在自己弟弟身上的著實不多,更別說會到弟弟幼兒園等人下課了;這小伙子人長得俊性子也不錯??!媽媽桑感嘆。
“不是,是我兒子。”慕白輕輕一笑,覺得自己戴著眼鏡跟比自己年長的人說話有點不禮貌;想了想慕白還是把眼鏡摘了下來。
“喲,兒子呢?你兒子多大了?你多大了?”四十來歲的媽媽桑一看慕白把眼鏡拿下來就知道這小伙子品性不錯,現(xiàn)在能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的年輕人可少有。
“大姐,我兒子今年三歲半,我二十四了?!睂Υ蠼愕臒崆槟桨走€是有些不習慣;他身邊長者少,相仿年齡的都處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平日里能交心的基本沒有;像平凡生活中人與人之間那種熱情的家長里短慕白覺得很溫暖,但因為他接觸到的實在不多便覺得有點束手束腳。
看出慕白的不自在媽媽桑也知道這是個不善交際的小伙子,哈哈笑兩聲說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唉,你看看,還是早生兒子好,等你到我這年齡孫子都有了?!眿寢屔K坪跆貏e羨慕慕白,嘆了一聲。
“大姐您也很年輕呀!”慕白說這話可不是敷衍,這位大姐人看上去其實并不老,就是衣著讓她看起來年齡較大。
“哈哈,小伙子嘴真甜……”慕白的尊稱讓媽媽桑對他又高看一眼,現(xiàn)在的人尊老愛幼都丟到狗肚子里去了;想想華夏五千年留下的文化瑰寶就這樣被國人丟失不由失落。
這邊兩人聊的熱火朝天,馬路上正等紅綠燈的人驚訝到差點掉下巴。
“哥,那個是嫂子?”開口的是
一個年紀看上去只有十七八的少年,清秀俊俏的臉看著讓人賞心悅目,可那頭發(fā)上那亂七八糟的挑染實在毀了這一身貴公子氣質(zhì)。
陸淵皺起眉頭還沒開聲,幼兒園大門就打開了;一群小羅卜頭像掙開羊圈的小羊‘咩’一下子沖出來,叫媽媽叫爸爸聲不絕于耳;最讓少年驚呆的是他好像看到那群小羅卜頭中的一個撲向他嫂子,然后大聲喊到,“爸爸?!?/p>
紅綠燈適時跳燈,司機不會因為少年的驚訝而停車;蘭博基尼駛離開那個叫‘紅蘋果’的幼兒園;坐在車上的少年縮縮脖子,覺得氣溫好像降了幾度;難道是司機伯伯突然覺得熱調(diào)低了空調(diào)?
“大哥,剛才那個是嫂子吧!什么時候嫂子給你生個兒子了,哈哈……”樂觀派的少年無論對何事開口閉口總喜歡帶上哈哈兩字;這怪異的口頭禪讓服務了陸家快二十年的司機伯伯頭痛。
轉(zhuǎn)過頭掃了眼自嗨的少年陸淵眉頭一蹙;少年身體一僵,立馬對著嘴巴做個拉鏈的動作,睜著水靈靈的、大大的雙眼無辜看著自家大哥。
剛才發(fā)生的事陸淵當然不可能沒看到,那戴著棒球帽的小孩一聲爸爸他更是聽的清晰;除了心底涌起的那絲不舒服,陸淵腦海閃過的卻是慕白把小孩抱在懷中時那幸福而燦爛的笑臉。
從認識慕白至今,這樣的笑容陸淵幾乎沒見過;慕白留在陸淵記憶中除了那張清冷的臉外就是他面對自己時的無措……
眉間一挑陸淵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從不知慕白留在自己腦海中的形象是這么清晰。
這邊正抱著爸爸的陸離高興極了在爸爸臉上印下兩個吻,笑瞇的雙眼看得慕白心軟的一塌糊涂,自家的小孩怎么就這么可愛。
“您是離離的爸爸嗎?”一聲稚嫩的孩童聲打斷了倆父子的相親相愛。
慕白半蹲在地上,手扶著陸離的肩膀看著面前嚴肅的小臉笑道,“是的,你是小離的同學?”
“爸爸您好,初次見面;我叫秦胤天,是離離的好朋友,我現(xiàn)在在上大班,我很喜歡離離,離離也很喜歡我,希望以后我們相處愉快,我會跟離離一樣孝順您的?!币槐菊?jīng)面癱著臉念完這一段臺詞,秦胤天有些緊張看著眼前好朋友的爸爸。
咽咽口水,慕白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要不是這小孩自我介紹里說他跟小離是朋友他還以為眼前這小孩是來跟他提親的;但這臺詞也不由他不想歪,“小天是吧!唔,你跟離離是好朋友,有空可以到我家玩,至于孝順的話,這個詞不適合用在這,孝順是指在親人之間的。”
“以后我會跟離離住在一起,住在一起后就是親人了,所以我理應孝順您?!滨局迹刎诽炫浧鸢职终f過的話;他記得以前家里一個仆人跟戀人分手后,以往偶爾會出現(xiàn)在秦胤天面前的小孩也不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躲在花園里很傷心的哭;那時他問爸爸:我們會分開嗎?
秦胤天記得很清楚,爸爸說:我們是一家三口,我們是親人;戀人也許某一天會離開,但血骨相融的親人卻會永遠陪伴。
秦胤天想跟爸爸、父親一樣,所以他長大后會跟離離住在一起,他不想跟離離當愛人,因為愛人有一天也許會離開,他不想跟離離分開,所以他要跟離離當親人,當了親人就是一輩子,那他跟離離就可以永遠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