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梁搖頭沒敢說話。
“我住隔壁呀!”薛小顰怨懟地控訴?!拔倚胀跹?!我和你就隔了一堵墻,我每天沒日沒夜的都在想你,你知道嗎?”
住隔壁只隔一堵墻的話,用望遠(yuǎn)鏡你要怎么看到我?而且我買了兩層樓,根本沒有什么隔壁的鄰居,你要住也只能住對面大廈。
這話霍梁忍住沒說,雖然有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覺得如果他這么說了的話,可能會被小妻子打死。
看著霍梁面無表情的臉,薛小顰想他也不知道隔壁老王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只好跳過這一步,直接跟他說:“其實是你的妻子把你交給我的,你們男人都很喜歡玩□□游戲,對么?我們女人偶爾也會想玩一玩的。”她在霍梁耳邊吹了口氣?!艾F(xiàn)在你感受到了么?那個女人根本不知道你愛,也不值得你對她那么好。她要是真的愛你,怎么舍得把你交給我?讓我這樣的……”
一雙玉手從霍梁身上劃過,每一寸皮膚都在這雙小手下被撫摸過。薛小顰的聲音輕的像是嘆息了:“這樣的……碰你呢?哪個女人不想獨占自己的丈夫?你看,她根本就不夠好,我才是最適合你的?!?/p>
說完薛小顰笑了一聲:“不過沒關(guān)系,你妻子暫時不會回來,現(xiàn)在的時間是屬于你我的?!?/p>
她吻了吻他的薄唇,霍梁不由自主地張開唇瓣想要迎接她的小舌,薛小顰卻只是淺嘗輒止,見他似乎有失望之色,才輕笑道:“怎么,這就忍不住了?你不是最愛你的小妻子么,怎么在我面前也可以這樣呢?難道你連我和你的妻子都分不清楚了?”
因為眼睛被蒙上,所以感官變得格外強(qiáng)烈。霍梁甚至可以聽見薛小顰呼吸聲的輕重變化,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抓住她,可一動才想起雙手被銬住了。
“噓……別動,你知道這玩意兒是哪來的?我在你家找到的。沒想到你也喜歡玩這個,早知道的話,我們可以早點湊成一對,因為我也喜歡呀!”薛小顰有失望也有慶幸。“不過好在我們現(xiàn)在認(rèn)識了,以后就可以一起玩啦!”
霍梁感到自己的睡袍被扒開,他平時睡覺只穿內(nèi)褲和一件睡袍,睡袍扒開后,漂亮的胸肌瞬間展現(xiàn)。薛小顰愛死他的胸肌了,忍不住上手胡亂摸了兩把揩油,然后說:“每次我都從望遠(yuǎn)鏡里看到她這樣摸你,我也很想這么做。嗯……手感好棒!”
那語氣,猥瑣的令人汗顏。
霍梁:“……”
“對了,你應(yīng)該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吧?”薛小顰笑了笑,把自己昨天準(zhǔn)備好的小箱子拿出來,送到霍梁手邊,拿著他的手一件一件讓他摸過,霍梁瞪大了眼,薄唇輕啟,可是想到薛小顰沒有讓他說話,就又忍了下來。
那些東西……怎么……
“這都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哦!”薛小顰興奮難耐,“不過不巧的是我今天來了大姨媽,沒辦法跟你水乳交融,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感受到我的好,讓你以后都離不開我!”
半個小時后,霍梁粗喘,卻仍然咬著牙不肯說話,他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終于再也忍不住了,俊臉潮紅,雙手握拳。薛小顰故意問他:“你的小妻子好像馬上就要回來了耶,我是不是趕緊離開?畢竟這事兒,你懂的,大家心照不宣,但還是別看見彼此比較好?!?/p>
那手銬是情趣專用,薛小顰掙不開,對霍梁來說卻不算什么。他身體緊繃,突然就抓住了薛小顰,將她固定不動。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一直沒說話,此刻他終于入戲了,請求薛小顰:“別、別走……”
“哎呀,你是叫我別走?”薛小顰故作驚訝?!澳且悄憷掀呕貋砜吹搅嗽趺崔k?”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別走,別走?!被袅捍⒅f。
薛小顰笑了:“那你告訴我,以后你老婆要是不在家,我能過來找你嗎?”
“我的鑰匙,就放在玄關(guān)的鞋柜上,我的手機(jī)密碼大門密碼還有保險箱的密碼都是你的生日……”
“怎么會是我的生日?”薛小顰驚訝?!半y道你一直暗戀我?”
這會兒讓霍梁說什么都成了:“是……”
“暗戀我為什么娶了別的女人?”薛小顰表示傷心?!半y道你是想讓我嫉妒?”
“是……”
薛小顰頭一次看見這樣的霍梁,他從沒有這樣孱弱而順從過,讓她有種自己干翻老天的感覺。這一得意就容易忘形,一忘形就容易悲劇……十分鐘后,霍梁一把掐住薛小顰的藥把她提到自己懷里,單手扯下黑布,還帶著潮紅的英俊面容上——那種表情,薛小顰覺得,應(yīng)該叫做羞憤交加。她越看越樂呵,能的要上天了,結(jié)果下一秒霍梁就把她翻過去摁在了腿上,薛小顰心底一涼感覺不好,連忙告饒:“別別別——不許打屁股!我又沒做錯什么!人家還有大姨媽呢!”
霍梁停了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很明顯是譴責(zé)的。薛小顰吐了吐舌頭,趕緊討好的摟住霍梁的脖子:“老公對不起啦,人家只是想送你個周年禮物嘛,你喜歡嗎?”說著她曖昧地看著他,拋了個媚眼。
霍梁保持面癱,然后耳根有些紅。薛小顰看見了,笑嘻嘻地去摸他耳朵,被他躲開了,兩只不安分的小爪子被他抓住放到身后,咬牙切齒地說:“你等著……等到那個過去……”
薛小顰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今天她就是得瑟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你說,這個禮物你喜不喜歡?”
霍梁看了她一眼,別開視線,沒說話。
沒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薛小顰頓時高興起來,捧著霍梁的臉吧唧親了一口,跳下床開始把墻上的畫刺啦刺啦撕下來揉成團(tuán),霍梁沉浸在剛才的事情里竟然也沒注意到。
作為資深h漫畫手,薛小顰對自己今天的實踐經(jīng)驗感到非常滿意。她偷笑兩聲,把紙團(tuán)丟掉,霍梁卻拽住了她的小手把她摟到懷里,聲音沙啞:“小顰?!?/p>
“嗯?”
“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p>
“什么禮物?”
霍梁眼神柔軟:“你去書房,打開書柜的第二個玻璃門就知道了。”
薛小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去了,三分鐘后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歡喜:“老公我愛你!”
是她一直想要卻有錢也買不到的限量珍藏版漫畫啊!竟然一本都不缺!全是嶄新的!薛小顰感動地快哭了!她立刻跑回臥室抱住霍梁親了一口,覺得自己的“禮物”真是被比成了渣渣。
結(jié)婚周年的午餐是一年來兩個人頭一次一起做飯,薛小顰買了蛋糕,最后吃得少用得多,都用在霍梁身上。
許愿的時候她在心里請求:我希望跟霍梁共同度過接下來的更多結(jié)婚周年紀(jì)念。
霍梁閉上眼,在心里請求:永遠(yuǎn)不要失去她。
然后薛小顰撲哧一聲笑了,撲進(jìn)霍梁懷里說:“晚上要回娘家吃飯哦,爸爸媽媽他們做好飯等著我們?!?/p>
“好?!?/p>
薛小顰摸摸霍先生失落的頭毛?!安灰婚_心啦,爸爸媽媽很喜歡你的?!?/p>
“我知道?!钡朗且换厥?,喜歡是另外一回事。
薛小顰也不能強(qiáng)求霍梁怎么做,不能接受除了她之外任何人的情感,這是霍梁的選擇,也是命中注定。但是在她爸媽面前,霍梁表現(xiàn)的絕對能稱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她爸媽就算再細(xì)心也瞧不出來。而且薛小顰很確定,她爸媽在霍梁心里的地位僅次于她。
“吃完飯陪他們聊會兒天就回來?!毖π★A親親他的手指,“今天我洗碗。”
霍先生實力拒絕:“不行?!?/p>
“有洗碗機(jī)啦!”
有洗碗機(jī)也不行。
仔細(xì)一想,薛小顰已經(jīng)一年沒洗過碗了,霍梁從來不讓她做家務(wù)。但是她堅持要幫忙,所以最后只好霍梁洗好一只碗遞給她,薛小顰用布擦干放到消毒柜里。
等午覺的時候回到臥室,薛小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工具箱不見了,她立刻去問霍梁:“老公,我的那個呢?”
“哪個?”
“就是……就是……一些用具。”那可是她花大價錢買來的,雖然沒能全部都用上,但是她取了好多經(jīng),這理論知識以后肯定能派上用場。
“我收起來了?!被袅嚎此?。
看霍梁那眼神,分明是想用到她身上,薛小顰瞪大了眼,“你收哪里去了?”
霍梁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薛小顰再三威脅他也不說。
最后薛小顰妥協(xié)。
午覺醒來收拾下?lián)Q衣服開車回薛小顰娘家,薛老媽薛爸爸準(zhǔn)備好了豐盛的飯菜給他們慶祝,薛小顰很開心,霍梁坐在一家人中間,也覺得很開心。他溫柔地凝視著薛小顰,看到她笑,他就覺得這個世界怎么樣都美好的不可思議。
薛家的習(xí)慣是開著電視吃飯,時不時交換下意見,偶爾引發(fā)爭論。
現(xiàn)在放的一款事實訪談的真心話節(jié)目,上去的都是些普通人,把他們一直想說又說不出口的話借由節(jié)目說出來,后悔、遺憾、內(nèi)疚……等種種感情,節(jié)目組也很樂忠于為他們找到對方,然后進(jìn)行調(diào)節(jié)或是評判。
薛老媽平時愛看這個,這節(jié)目一開始還挺好,但自打換了個嘴皮子利索的主持人之后就不合薛老媽的胃口了。這個主持人自視甚高,言談間總是站在道德制高點壓制對方。比如有一期節(jié)目,一對女兒被女婿殺害的中年夫妻,本來是想求助社會為女兒討個公道,但主持人卻并不站在他們這邊,甚至責(zé)怪這對夫婦沒有盡到父母應(yīng)盡的責(zé)任,如果他們再關(guān)心女兒的婚姻一點,如果一開始女婿只是因為生氣不小心打了女兒一巴掌的時候,他們老兩口是去調(diào)和,而不是讓女兒離婚,那么女婿還會因為怕妻子離開而失手將妻子掐死嗎?
最后他還總結(jié)道:留下四歲稚子,身為母親你何其殘忍,讓你的丈夫受牢獄之災(zāi),身為妻子你何其不賢,叫二老為你痛苦難過,你何其不孝!
這一期節(jié)目播出,主持人被罵成了篩子,同時也紅了。越紅他越是變本加厲,總之他的宗旨就是:勸和不勸分,勸女不勸男。不僅如此,他還號召女性回歸家庭,不要和男性惡意競爭,主張男主外女主內(nèi)等等等等。
薛老媽特別惡心這個主持人,但她又總是看這個節(jié)目,所以經(jīng)常是邊罵邊看,看完了就打電話就節(jié)目組罵,這還不夠,她還特意申請了一個微博賬號,更新了一千多條,全是直播期間邊看邊罵的,久而久之竟然也成了這個主持人黑子中的大大。
如今米分絲數(shù)已經(jīng)過萬的薛老媽,吃飯時又準(zhǔn)備好了手機(jī),準(zhǔn)備隨時開罵。在市井生活了幾十年又跳了好幾年廣場舞從小一張嘴不饒人的薛老媽,罵人的話是從不重復(fù),張嘴就來,不帶臟字還特別損,很多人都說看大大罵人漲姿勢。
今天這期節(jié)目就沒什么槽點了,大概就是一個中年美婦上來說很愧疚曾經(jīng)拋棄的兒子,現(xiàn)在不知道對方過得好不好,想要找到對方,彌補(bǔ)他。
電視里的女人雖然面上已經(jīng)有了皺紋,但仍然能夠看得出年輕時的美貌。她擦著眼淚,哭得非常動人,看得出是真心實意的,就連死不要臉的主持人都被她哭得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女人用手帕擦著眼淚說:“……我們也曾去過美國找他,可是一開始的那個地址不對,房東說他早就搬走了。后來我們輾轉(zhuǎn)找到他的學(xué)校,他的導(dǎo)師說他回國了,我們又立刻回老家想找到他,可他從來沒有回去過,也沒有人見過他……”
抽泣聲十分感人,薛小顰已經(jīng)看到臺下有不少心思敏感的女觀眾跟著一起抹眼淚。
“我作為一個媽媽,真的只想找到我的兒子,我真的非常想念他,想跟他說一句對不起,我不該拋下他……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找到我的兒子,好嗎?”
薛老媽嗤之以鼻:“呸,都二十幾年了,一直不聞不問突然就想起找兒子了,肯定有問題!該不會是她得了什么絕癥需要捐個腎啊肝啊心臟啊之類的,舍不得她后來生的兒子,所以就想找大兒子吧?”
不過沒有證據(jù)薛老媽什么也沒說。她一般只罵主持人,除非嘉賓惡心到一定地步,否則她是不會說什么的。
很快的,電視上公布了女人失散二十三年兒子的信息。可惜的是女人沒有照片也沒有任何尋找的依據(jù),只有一個名字。
這時候插播了一條廣告,薛老媽趁機(jī)吐槽:“什么沒有照片,我就不信一個小孩五歲前一張照片都沒有!就算沒照片,也總該有什么信物吧?她也沒有,這真是做媽的?”說完她對薛小顰說?!拔壹倚★A幼兒園時穿的小皮鞋小裙子還有連環(huán)畫我都給好好收藏著呢,天氣好了還拿出來曬曬,舍不得弄壞,這個做媽的,她那大兒子也太倒霉?!闭f完喝了口湯。
很快廣告結(jié)束,從女人滿面眼淚開始重播了幾分鐘,然后打出了大兒子的名字。
而那個名字叫做——霍梁。
當(dāng)這名字在電視上出現(xiàn)的時候,薛老媽薛爸爸薛小顰都驚呆了,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霍梁,霍梁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對薛小顰說:“這個太辣,你不能吃?!?/p>
薛小顰剛夾了一筷子辣子雞,被霍梁截走。她大姨媽還在,在這期間霍梁是不許她吃辛辣食物的。
不對,重點不是辣子雞,而是……“那個人……”
霍梁淡淡地點了下頭:“是我母親。”
“她——”薛小顰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八趺从心樳@么做?!”
薛小顰覺得不寒而栗,幸好對方只知道一個名字,而全國上下叫霍梁的人肯定不止一個。讓薛小顰無法接受的是,那個女人怎么可以這樣對霍梁?她竟然把去美國找霍梁時,霍梁的同學(xué)導(dǎo)師對霍梁的評價和形容都說了出來!一個母親!要靠別人口中對自己兒子的形容來,以此為依據(jù)來找孩子!如果她知道更多,是不是都要在電視上披露給全中國的人知道?黃金時間又是xx電視臺,她知道會有多少人看嗎?!如果霍梁真的被人找到,她預(yù)料得到會給霍梁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沒事。”餐桌下,霍梁輕輕拍了拍薛小顰的腿,示意她別太激動,還有長輩在現(xiàn)場。
薛老媽跟薛爸爸目瞪口呆地看著霍梁,薛爸爸筷子上夾了個花生米,還沒來得及送到嘴里啪的一聲就掉了下去,砸在盤子上,咕嚕嚕轉(zhuǎn)了幾圈,跌到了地上。
薛老媽的手還在打字,微博頁面剛剛刷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