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小顰看到貓廁所的時候,恨不得操起拖鞋把霍梁揍成豬頭。她用眼神死命瞪他,厲聲喵喵喵,霍梁頓時又是一個恍然大悟:“廁所太小了?!?/p>
你大爺的,你說呢?那貓廁所我能進去嗎?竟然連貓砂都有……要不要玩的這么逼真?
這次進了洗手間,霍梁本來堅持要圍觀,卻被薛小顰兇神惡煞地喵了出去,盡管如此,他仍然在外頭等著,薛小顰站在馬桶前對著尾巴犯愁,這東西戴上去再拿下來又要浪費時間,于是她干脆把小內內脫掉拿在手里。
出了廁所見霍梁倚在墻邊看著自己,薛小顰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覺得做貓也沒什么不好的,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穿的少點之外都很輕松。
她正準備回到客廳沙發(fā)上呢,卻被霍梁抱到了客廳的落地窗前。薛小顰嚇了一跳瘋狂掙扎起來,這可是玻璃!對面樓要是有人的話一眼就能看到了!甚至下面路上的人抬頭都有可能看見!霍梁是瘋了嗎!
她掙扎的很用力,霍梁不太明白,他只是想把她帶到這里曬太陽然后給她撓撓肚子剪剪指甲之類的,她為什么那么激動?
大概過了五秒鐘,霍梁明白了,低聲說:“玻璃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里面的人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p>
他怎么可能會讓除了他之外的人看到她這副樣子?
薛小顰聽了,這才松了口氣,說真的,要是霍梁喜歡暴露,她絕對會一塊板磚掄他頭上好好教訓教訓他。
但是,雖然外面的人看不見,薛小顰還是放不開。因為她看得見外面的人吶!她試著抓住欄桿朝下看,卻被霍梁溫柔又堅定的雙手摟住腰肢拖了回來,“乖,不要靠近窗戶?!碧kU了,萬一掉下去怎么辦?
薛小顰完全不知道霍梁在想什么,但她猜得出來此刻他身為“養(yǎng)了一只小黑貓的主人”的身份肯定是入戲的徹底。他不給她過去那就不過去唄,地上鋪著地毯,玻璃還防曬,客廳的溫度適中,微微的陽光照在身上,一點都不熱,反倒懶洋洋的很舒服。
薛小顰打了個呵欠,明明才醒過來沒多久,但她現在就又困了……霍梁伸手過來給她揉肚子,慢悠悠地按摩,手法老道自然,薛小顰表示非常滿意,就閉上了眼睛。
她躺在地毯上微微蜷縮著身體,霍梁盤腿坐在她身邊,不時地捏捏她耳朵,摸摸她臉蛋,有時候還低頭親親她。睡意來襲,薛小顰看到霍梁把她的小腳丫捧在手里剪趾甲,又將她的趾甲修的弧度圓潤,就這簡單的動作看了會兒也就入迷了,最后不知什么時候就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她的腦袋枕在霍梁大腿上,霍梁低著頭,眼睛微微閉著,看樣子也是睡著了,但撫摸她長發(fā)的手卻沒有停過。薛小顰睜著眼睛盯著霍梁看,忍不住伸爪碰碰他,霍梁立刻睜開眼睛,薛小顰對他露出一個甜美可愛的笑。
真的很可愛,霍梁的心都要化了。他低頭親了親那紅潤潤的小嘴兒,看了下時間,都五點了,于是問薛小顰:“餓了沒有?”
薛小顰剛要說餓,立馬想起會被打屁屁,連忙改口:“喵!”
語氣很重,表示肯定。
霍梁就把她抱到了廚房,薛小顰坐在椅子上看他做飯,撐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隨著時間過去,她覺得霍梁變得愈發(fā)收起了冷銳的鋒芒變得內斂而溫和,但這只是在她面前,出去了他該什么樣還是什么樣,只是不再顯得那么排斥人類,和人類格格不入。
雖然仍然是很耀眼很出色,但卻能讓人感覺得到他是一個“人”。
晚飯還是霍梁投喂的,這一天眼看就要過去了,薛小顰不知道霍梁的妄想會在什么時候停止,晚飯后他又把她抱到浴室——好像今天一整天薛小顰已經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去哪里都是抱。
習慣性刷牙,然后薛小顰驚恐地發(fā)現霍梁好像要給她洗澡!她喵喵叫躲著拒絕,但霍梁很堅持,還說什么……貓咪不能自己洗澡,必須主人幫忙洗,薛小顰都想咬他了,貓咪又不需要天天洗澡!
雖然她堅持掙扎和拒絕,但最后還是沒能掙脫,薛小顰站在浴缸里,讓霍梁把她的金鈴鐺解下,貓爪子拿掉,尾巴也取下,整個人如同小白魚般光溜溜。
作為已經結婚快一年的恩愛小兩口,鴛鴦浴這種夫妻間的小情趣薛小顰跟霍梁當然早就玩過,可是讓他徹頭徹尾給自己洗澡還是第一次。薛小顰有點撐不住。
最后她不知道是怎么結束的,只知道霍梁把自己又給抱到床上時,她覺得整個人都松了下來。
可惡的是霍梁又把金鈴鐺給她戴上了。因為晚上睡覺會不舒服,所以他沒有再讓她戴貓爪兒,說來也奇怪,明明下午睡了那么久,可是一到霍梁懷里,一感覺到他在安撫自己,薛小顰就再一次感到了困意。
她感覺自己人生二分之一的時間都花在睡覺上。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起來,薛小顰才發(fā)現一個日天的事情:什么時候她衣服給換了?昨天她還是只小黑貓,今天就成了小白貓?!
是的,除了金鈴鐺沒有任何改變之外,貓耳朵貓爪兒貓尾巴還有配套的內衣……全都變成了同款不同色的白色。薛小顰傻眼了,她還以為結束了,原來并沒有?
正在她恍神的時候,霍梁從浴室走了出來,說:“小懶貓兒,醒了?”
薛小顰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只穿著睡袍,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說話,只好試探性地喵了一聲,還揉了揉肚子表示自己……又餓了。
一天餓十八變,薛小顰剩下二分之一的人生又花了一半在吃上面。
習慣性刷牙洗臉保養(yǎng)肉球,再被抱到廚房,喂飯……整個行程和昨天一樣如出一轍。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三天,期間薛小顰變了小灰貓,小米分貓還有小花貓,第四天早上她睡醒的時候,習慣性地先喵一聲,結果迎來的卻是霍梁還帶著困意和不解的聲音:“……小顰?”
薛小顰抬頭,沒聽見鈴鐺聲,才知道第二次妄想已經結束了。她……竟然還有點不習慣,天哪,她竟然扮演一只貓上了癮!想到這里,薛小顰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看得霍梁擔心不已:“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竟然還敢問我……薛小顰想著就覺得牙癢癢,很想咬一口霍先生來泄憤,但她忍住了?!澳恪藳]?”
“沒有?!被袅夯卮鸬暮芸欤€把他的手機拿過來給薛小顰看,薛小顰看著手機,恍惚間才想起來自己扮演小貓的這五天里竟然都沒有玩手機跟電腦,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和霍梁曬太陽一起玩,二十一世紀,她竟然脫離了電子產品整整五天還絲毫沒有察覺!
霍梁簡直是毒,讓人上癮。
不過霍梁拿手機過來是為了讓薛小顰看他的鎖屏壁紙的,那是睡著的薛小顰,小臉陷在軟綿綿的枕頭里,分外乖巧可愛的樣子,頭上兩只米分嫩嫩的貓耳朵萌哭了。只是大頭照,沒露出一寸多余的肌膚。
薛小顰抓著霍梁的手機打量了很久,就在霍梁以為她是要生氣的時候,薛小顰感嘆道:“本寶寶長得太好看了,特別上相?!闭f完問霍梁,“你說呢?”
霍梁張嘴就來:“本人更好看?!?/p>
薛小顰開心地抱住他給了個吻,這一吻就糟糕,沒有哪個主人會跟自己的貓咪做的,那也太變態(tài)了!所以這五天霍梁跟薛小顰之間就是一汪清水?,F在他脫離了貓咪主人的身份,欲望自然浮現。
其實……蠢顰也有點饑渴,但身為女孩子要矜持一點,她當然不會表現出來,霍梁抱著她親得狠了,她就嚶嚀一聲,乖乖巧巧地綻放在他身下。
然后早餐沒得吃。
嚴格說起來薛小顰身體很健康,霍梁知道她不愛運動,但是一個人不運動想要保持體力強健體魄是很難的,所以他經常引誘薛小顰和他一起。他跑步或是做俯臥撐的時候,就讓薛小顰在旁邊做瑜伽。這個時候薛小顰就表現出了優(yōu)勢,她身子特別軟,柔韌性好的驚人,從沒學過就能劈叉,這一點霍梁最清楚,每次把薛小顰摁在床上,什么姿勢都擺的出來,軟的一塌糊涂。
他的代價就是,給摸五分鐘胸肌,或是給她接連不斷表白十分鐘情話不重復之類的,他心甘情愿,薛小顰也容易上鉤,大家皆大歡喜。
所以當薛小顰上稱發(fā)現自己這些天雖然吃的兇但卻一點沒胖甚至還輕了半斤后,開心地撲到了霍梁懷里,在他薄唇上啊嗚一口:“老公你真是太棒了!”
霍梁眼露笑意,在做愛和妄想之外的時間,他仍然是一個英俊的面癱。薛小顰癱倒在他懷里,小腦袋一個勁兒的拱,黏糊的跟什么似的,霍梁的襯衫都被她給弄皺了,但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樂在其中。
穿完的那些衣服,薛小顰就再也沒見過。第一次扮戲子的時候霍梁說衣服都在衣帽間,后來薛小顰還好奇地把衣帽間角角落落都給翻了一遍,試圖從其他衣服里揣測到霍梁的下一個妄想,然而她失望了,翻完了整個衣帽間,她也沒找到任何不屬于日常的衣服。
這一次的貓娘裝也是穿完就消失,薛小顰再也沒見過,不知道霍梁給放哪兒去了,家里太大,尋寶的游戲偶爾玩一玩就可以,玩多了薛小顰就承受不來啦。
她很信任霍梁,霍梁做的決定就是她的決定,所以薛小顰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要是讓她知道霍梁把她穿過的衣服都珍而重之地鎖進了書房的保險柜的話,一定會罵他——神!經!病!
穿過的衣服有什么好藏的?
很久很久以前,霍梁身在國外,沒有辦法見到薛小顰,他想方設法去撿薛小顰丟過的東西,類似圍巾啊本子啊圓珠筆啊之類的,被她觸摸過的,能讓他幻想她就在身邊的東西。那些孤獨的日子,他就是靠這個活了過來,用這些建立起彼此的聯系,給予自己心靈上的慰藉。
否則,霍梁絕不是今天的自己。
要是沒有薛小顰,他絕對是個極其危險又冷血的人。有一段時間霍梁研究過連環(huán)殺手,因為他覺得自己骨子里有這樣的潛質。后來他很確定,假使十五歲那年沒有遇到薛小顰,他現在絕對不可能活得這么心安理得。
雖然很多事情他都不喜歡,雖然總是有很多條框束縛著他,雖然有的時候還是會感到孤寂和空虛。
但是。
只要一想到和小顰共同呼吸著這片天空下的空氣,一想到她甜美的笑容,霍梁就覺得沒有什么能打倒他。
他不喜歡和人類有肢體上的接觸,所以他一直避開人群,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普通人的不同并不僅僅來自智商和能力,還有感情。直到現在霍梁都還記得母親將他關在女廁時的表情,有點欲言又止,但更多的是解脫。
說來也有意思,他對于父親沒有絲毫恐懼,只是冷眼旁觀,童年的記憶造成了他的面部表情缺失,可父母卻沒有在他心里留下絲毫波瀾。他們活著的時候霍梁沒感覺,死了之后他也不曾感到悲傷或是喜悅。
大概就是那種,人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什么方式死,其實區(qū)別不大。
會成為救死扶傷的醫(yī)生,霍梁也覺得很出人意料。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如果不是十三年前薛小顰遇見了他,向他釋放了善意,觸動了他無情的心,霍梁還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會是什么樣的。
懷里的薛小顰動了動,睜開眼睛看著他,眼波柔軟又溫順,霍梁柔柔地凝視,問:“怎么了?”
“嗯……腰有點酸?!毖π★A撒著嬌,抓住霍梁的一根手指頭,把他的手帶到了自己腰上。幸好她柔韌度高,否則誰能受得了這么多高難度姿勢?
霍梁不輕不重地給她按起來,薛小顰發(fā)出動人的聲音,這聲音讓霍梁的眼眸又黯了幾分??墒强紤]到薛小顰的體質,最后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沖動。慢慢地薛小顰在他懷中睡去,霍梁卻沒停下按摩動作。
他們會一起迎接新的一天。
霍梁跟薛小顰結婚也快一年了,這一年里他的改變是有目共睹的,但令人感到悲傷的是,他的改變只屬于薛小顰跟他自己,在面對旁人時,霍梁還是那個霍梁,仍然不近人情的霍梁。
唯一也就是跟護士長能說幾句話。護士長是個中年大姐,平時最好嘮叨,以前她說一百句霍梁也不回一句,現在她再絮叨點什么,一百句里霍梁至少能回應兩三句,簡直是史無前例的進步。
這人一到了年紀就愛瞎操心,比如護士長就很關心霍梁二十八了還沒孩子,時不時就旁敲側擊一下,有時候薛小顰來醫(yī)院探班查勤,護士長也會委婉地說一說。
回娘家的話就更不用說了,相比較連二胎都懷了的林珊珊,薛老媽簡直要急死了,這都一年了,怎么肚皮就沒個動靜呢?她還特意給霍梁買了些補品,名義上說是關心,其實就是擔心霍梁“腎”的問題,而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去圓,薛小顰每次都要絞盡腦汁對付薛老媽的言辭盤問,也是很累的。
她一直都沒想過要孩子,因為她覺得自己都還很幼稚,孩子代表著責任,她哪里是教育孩子的料??!更別提霍梁對她的占有欲,現在兩人世界他有時候都會因為她太過沉迷于畫畫而忽略他,要是有了孩子——那畫面太美,薛小顰不敢看。
八月份的時候薛小顰的新書又要出了,因為她的人氣高,所以編輯想跟她商量下,能不能來個全國性的簽售會。同時出書的還有其他幾個畫家,編輯還發(fā)起了一個投票,大致上就是巡回簽售會你最期待哪位大神的出現?
一顰一笑以百分之八十的支持率遠超其他幾位。不少米分絲還專門私信她,請求她一定要去他們的城市。
薛小顰挺想去的,她又在家里宅了很久,渾身骨頭都要生銹了,當然想出去溜溜,更別提還能跟幾個微博上一直聊得來的好基友見面。
但是一想到霍梁她就擔心。簽售會大概得一個月,只多不少,全國各地來回跑,她能把霍梁一個人放在家里嗎?萬一他又跟之前那樣自殘呢?
雖然現在他看起來好像好了很多,滿足妄想治療也起了效果,但薛小顰一點都不想賭!真心愛一個人,哪里舍得他有一點危險的可能!
所以她還是發(fā)了條微博表示遺憾,說自己怕是沒有辦法參加簽售會,私人原因,如果下次有機會的話她一定去。
微博下一片哀鴻遍野。大家都好想知道,蠢顰到底長得有多美!
但凡是見過蠢顰的編輯或是大大回來都要發(fā)條微博撩他們,他們期待簽售會很久了好么!
因為實在是太想見到蠢顰,所以很多米分絲紛紛涌去霍先生的微博下面發(fā)出請求,求霍先生務必要讓蠢顰來簽售會,以此來償還這么久他們秀的恩愛,并且補償被他們閃瞎眼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