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開口,他的聲音變得春暖花開起來。
“你醒了?餓不餓,我們?nèi)コ詵|西?!?/p>
烏淇淇點點頭,去床邊穿外套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手腕沉甸甸的。
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細白的皓腕上已經(jīng)掛上了一只熟悉的玉鐲。
嚴以律走了過來,拿起了她的手。
“不要擔心,這錢是干凈的,是我自己賺的?!?/p>
“小律,我從來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普通女生,戴這樣的東西太貴重了,摔碎了怎么辦?”
“那就碎了唄。碎了我再給你買?!?/p>
烏淇淇:……
一瞬間她真的覺得土豪的世界無法理解。
臨到門口,她忽然又問道:“如果我還給你……”
“那我馬上把它摔碎?!眹酪月砂聪码娞?,聲音平靜又冷漠,“反正,除了你戴上,其他時候它和一堆碎石也沒什么區(qū)別?!?/p>
烏淇淇握著玉鐲,不再說話。
嚴以律的車已經(jīng)修好了。
她問他,“你還要開車回去嗎?”
“不開也可以??茨??!?/p>
烏淇淇看了他一眼,“你還真的要等我一起回學(xué)校嗎?”
“是這么想的?!?/p>
烏淇淇別過頭,“可是明天我就不再濱海了。我爸媽要帶我去爺爺奶奶那邊玩幾天?!?/p>
嚴以律先前還勾著的唇角落了下來,模樣像被拋棄的大狗一般,“你去幾天,我在這邊等你回來?”
“不用了。我從爺爺奶奶那邊直接回北市?!睘蹁夸坎桓铱此难凵瘢粗懊姹涞鸟R路,自顧自說道:“你也回去吧,大過年的,你的家人一定在等你?!?/p>
“沒人在等我?!?/p>
那天之后,嚴以律說完這句話后,興致果然降了下來。
當天晚上,他就開車回了北市。
烏淇淇看著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間就想叫住他的。
可是話到喉頭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她該說什么呢,她能說什么呢,她又有什么資格說呢。
這個寒假的后來,嚴以律沒有和烏淇淇聯(lián)系。
事實上,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烏淇淇多次想給他發(fā)個微信,但最后都忍住了。
在合適的年紀,合適的時機,要做合適的事情。
現(xiàn)在,做什么都不合適。
因為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沒有必要那么在乎對方的一言一行。
她在爺爺奶奶家也沒有玩幾天。
爺爺奶奶家有幾個小的,看見她手上的玉鐲很是驚訝。
“姐姐,這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嗎?”
堂妹現(xiàn)在才初一,但對愛情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向往。
她抬頭,發(fā)現(xiàn)一群人都再看她。
頓時,烏淇淇的臉有些紅。
“沒有啦……你們不要聽妹妹亂說……”
爺爺奶奶笑瞇了眼睛,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玉鐲上,“算起來,小七開年了也二十歲了,也是談戀愛的歲數(shù)了。”
“可不是嗎?”
大伯娘以前來過烏衣巷,也知道一些傳聞。
“小七不是以前有個小男朋友嗎?怎么了,他現(xiàn)在去哪里了?”
大伯娘滿臉興奮,“說起來,那小伙子配我們小七真是郎才女貌呢。長得好俊的一個小伙子呢?!?/p>
烏淇淇:……
她果然還是應(yīng)該藏起那個鐲子。
親戚們就是這樣。
歲數(shù)小的時候,只關(guān)心學(xué)習(xí)成績怎么樣,就怕考不上大學(xué)。
結(jié)果上了大學(xué)還沒多久,就開始關(guān)心有沒有男朋友,就怕找不到男朋友嫁不出去一般。
也不管就在數(shù)月前,還三令五申地說不準早戀,早戀影響身心。
礙于親戚們的熱情,烏淇淇在爺爺奶奶家沒有待幾天就回家了。
烏淇淇一回家,第一時間就是把玉鐲收到了自己的衣柜最下面的一層。
這么寶貴的東西,果斷對她來說還是太高調(diào)了。
嚴以律來的這幾天,她一直和父母說的是去找夏雪他們玩,她也從來沒想過父母會不會懷疑。
所以當楊曉武問那個玉鐲來歷的時候,烏淇淇第一時間撒謊了。
“那是假的,戴著好玩的?!?/p>
楊曉武搖搖頭,目光有些認真,“小七,你伯娘曾經(jīng)在古玩店上過班,她說那種成色那種樣子的玉鐲,她曾經(jīng)見過,是個古貨,起碼值兩百萬。小七……”
楊曉武的聲音罕見正色,“你告訴我,這么貴的東西,到底是誰給你的?”
在父母的逼問下,烏淇淇先是咬唇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隨后又是左顧而言他。
最后沒有辦法,她絞著手,老老實實承認道:“是小律送的。前幾天,他來濱海了,沒有敢進來,住的酒店?!?/p>
“玉鐲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睘蹁夸康目谟行└?,喝了一口水之后才繼續(xù)說道:“我在學(xué)校的時候沒有收。但他到這邊之后,又給我了。還說我不收,它就是一片碎石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