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痛苦, 老人家來了,江倦也得陪他。
他難過地爬起來,清洗好自己,人還是恍惚的, 江倦坐到鏡子前, 任由蘭亭擺弄他。
“王爺呢?”
這么早, 薛放離也不在了, 江倦不確定地問:“在書房嗎?”
蘭亭點(diǎn)頭, “嗯,殿下走得早?!?/p>
不是他一個人早起,江倦好受一點(diǎn)了。
蘭亭輕輕攬過江倦披散在肩的長發(fā),也不知道看見了什么,忽而發(fā)出一聲驚呼,江倦打著嗬欠問她:“怎么了?”
蘭亭紅著臉搖頭,“沒、沒什么?!?/p>
她一點(diǎn)也不像沒什么的樣子, 江倦低頭看看,什么也看不見,只好再抬頭看鏡子,不看還好,這么一看, 江倦死了的心都有了。
他脖頸處, 也就是長著紅痣的地方, 昨晚被薛放離欺負(fù)了很久, 現(xiàn)在那片白皙的肌膚上,既留有曖i昧的咬痕,也有一道桃花似的紅印,旖i旎不已, 引人遐想。
江倦:“……”
他也是要臉的,江倦簡直起了鯊心,昨晚江倦不許薛放離再動手,只好默許他動口,結(jié)果——
還不如動手呢。
江倦很絕望,他已經(jīng)很丟人了,可是這還沒完,因為蘭亭給江倦束完發(fā),猶猶豫豫好久,才試探地開了口。
“公、公子,你還記得孫太醫(yī)說過的話嗎?你心疾才發(fā)作過一場,這種事情太激烈了,你……”
“沒有。我們沒有行房。”
“哦好。”
蘭亭閉了嘴,氣氛一度很是尷尬。
江倦深吸一口氣,不高興就罵薛放離,緩了好一會兒,江倦才指了一下脖頸處的痕跡,問蘭亭:“這里可以幫我遮一下嗎?”
“可以的。”
蘭亭取出妝粉,仔細(xì)地為江倦涂勻,紅痕終于被遮掩,江倦又有臉見人了。
全部處理完,江倦這才去見白雪朝。
“外祖父,我起晚了。”
江倦不太好意思,“對不起,讓你久等了?!?/p>
白雪朝當(dāng)然不在意這些,他矜持道:“不久,還好,怪外祖父,應(yīng)該晚一點(diǎn)再來,明日就知道了,辰時再來陪你。”
江倦:“……”
那不也是七八點(diǎn)嗎?
江倦滿臉寫著高興,“好,辰時?!?/p>
起這么早,好在陪老人,不需要動太多,江倦不多的電量還能讓他勉強(qiáng)撐一撐,他們先是用了早膳,白雪朝又興致勃勃地教江倦下棋,直到高管事小跑過來。
“太子妃、白先生?!?/p>
高管事遞來一張拜帖,“白先生,駙馬求見?!?/p>
駙馬?他見外祖父做什么?
哦對,在原文中,駙馬是白雪朝的學(xué)生,還是他的得意門生呢。
江倦后知后覺地想起這回事,并暗自盤算駙馬來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去補(bǔ)覺了,然而江倦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聽見是自己的學(xué)生,白雪朝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手一揮,“見什么見,陪我乖孫玩,忙著呢,不見?!?/p>
江倦:“……”
“外祖父,駙馬來都來了,”江倦慢吞吞地說,“你來京城一趟,肯定要多待一陣子,我每日都在,你也每日都可以和我玩,不缺這一日的?!?/p>
白雪朝沉思一番,還是說:“不見?!?/p>
他輕哼一聲,“我不與他算賬就是好的,把你托付給他與他那外甥,結(jié)果呢?若非乖孫你討人喜歡,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p>
江倦想了一下,駙馬是駙馬,安平侯是安平侯,他討厭安平侯卻不討厭駙馬,江倦就說:“外祖父,當(dāng)時駙馬和長公主不在京城的,而且他們一回來,不僅跟我道了歉,也有幫我撐腰?!?/p>
白雪朝聽完,卻是神色復(fù)雜不已,他嘆了一口氣,問江倦:“你喜歡他?”
也不是喜歡,江倦還記得,上一回在御馬場,他因為救人而落水,薛放離大發(fā)雷霆,反倒是駙馬對他安慰有加,還表示理解江倦的做法。
“就是……他人好像還挺溫柔的?”
白雪朝笑著搖搖頭,沒說什么。
江倦說完,又突然生起幾分好奇心,他問白雪朝:“外祖父,駙馬以前不是狀元嗎,為什么現(xiàn)在不干了?難道像顧浦望——我的一個朋友一樣,被他爹逼的?”
白雪朝讓他問得一愣,好半天才道:“斐月他啊,是太有抱負(fù)了。你是不知道那一年他剛考中狀元,是什么德性?!?/p>
江倦眨眨眼睛,“什么德性?”
白雪朝蒼老的面容有著一瞬間的恍惚,他好似陷入了回憶之中,許久,才無不懷念地開了口。
“那一年,他也還是個臭小子……”
放榜之日,向來是京城最熱鬧的日子,敲鑼打鼓,鞭炮齊鳴。
白雪朝與友人特意尋了這一日,在茶樓飲茶,忽然之間,馬蹄飛踏,喧鬧四起,他低頭望去,只見那少年郎一身紅衣,騎著白馬從街上飛奔而來。
“老師!老師——!”
蘇斐月抬起頭,大聲喊道:“學(xué)生不才,被點(diǎn)了狀元?!?/p>
頓了一頓,蘇斐月又無不嘆惋道:“比起狀元,探花郎更為好聽,學(xué)生本想做探花的,可惜承蒙陛下厚愛,迫不得已做了這狀元郎?!?/p>
“……”
白雪朝聽完,準(zhǔn)備好的賀詞生生憋了回去,險些把手一揚(yáng),用茶水澆他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