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鹽,你這種有奶就是娘的性格不好,說了你多少遍了就是記不住?!?/p>
“你到底是怎么瘦下來的?不說話是吧?那我就揉你肚子?!?/p>
“肚子上的肉少了也變硬了,沒有之前那么有質感?!?/p>
江煊上樓后,林子茂就坐在沙發(fā)上揉著椒鹽的肚子,說著椒鹽根本不想聽的話。
摸著摸著,他就開始犯困了,最近軍訓調出來的生物鐘,午飯后就想睡覺。
他身上還有醫(yī)院殘留消毒水味,放開了椒鹽回房簡單的沖了個澡,出來時,椒鹽已經團在被子上,看到林子茂,它抬了抬眼皮又繼續(xù)閉上眼。
午后的小別墅很安靜,沒有同學走來走去的腳步聲,沒有軍訓基地宿舍后樹上秋蟬的鳴叫聲,林子茂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他幾乎一躺下就跌入柔軟的夢境中。
夢中有個高挑的身影向他靠近。
林子茂是被敲門聲吵醒的,睜眼時還有點困惑自己在哪兒。
他訓練基地的宿舍睡的是上鋪,天花板距離床很近,而這兒卻寬敞,天花板顏色舒適。
想起來了,他中午回到了江煊這里。
椒鹽聽到敲門聲,爬起來在他的大腿上蹬了一腳沖出門,林子茂頓時也清醒了。
門又再次被敲了,椒鹽出不去,用爪子扒門,出不去后又回頭喵喵叫林子茂給他開門,中午忘記給給椒鹽開條門縫了。
林子茂怕它亂尿,起來把門拉開。
江煊就站在門外,他似乎洗過澡,還換了一套衣服,靠近他時還能聞到淺淡的香水味。
這是要去約會還是做什么?
林子茂猜測時,江煊說:“我四點到訓練基地開個會,你有半小時時間收拾。”
林子茂伸了個懶腰:“十分鐘就夠?!?/p>
他花了一分鐘換掉睡覺穿的T恤和短褲,換上上午穿的訓練服,上邊還有機甲上的金屬和醫(yī)院消毒水混合味道,還是江煊身上的味道好聞。
余下九分鐘他想用來玩椒鹽的肚子。
不過椒鹽卻早已不是那個到陌生環(huán)境還有點羞澀小男孩了,它在林子茂身邊坐了兩分鐘就憋不住去跑樓梯了,像發(fā)瘋似的蹬蹬蹬往上跑,跑上去后似乎發(fā)現(xiàn)沒人來追他,又下來朝樓下的江煊喵兩聲。
江煊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看見。
林子茂心想椒鹽已經在無聊中學會了自己玩耍,可喜可賀。
前往訓練基地的巴士上還有一些高年級的學生,高年級的也開了學,戰(zhàn)斗系和指揮系的高年級學生也會前往訓練基地上課,車內人不多,林子茂和江煊自動往最后一排并排坐下。
后邊三排都沒有人,車上其他人都零星坐在單人座位上,并沒有太在意剛上車的林子茂和江煊,這種感覺令他們感到極為舒適。
十五分鐘路程,說不長也長,說不短也短。
現(xiàn)在夕照正強,江煊側身替坐在里邊林子茂擋掉部分光線,林子茂轉頭問江煊:“你還沒回答我上午的問題?!?/p>
上午的問題?
在江煊身影下的林子茂用他的漂亮的鳳眼直勾勾地看著他,他的臉過分白皙,現(xiàn)在近看他的眼角的那顆小淚痣就更明顯,鼻子翹挺精致,唇色紅潤,他有著極少人才有的含珠唇,很適合一親芳澤。
江煊忽地覺得喉嚨有些干燥,認為自己想的有點多,他說:“什么問題?”
林子茂不介意再說一次:“你去年上完機甲后。”
江煊不自然的撇開頭:“一定要知道嗎?”
林子茂笑著看他,他湊上前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輕聲問:“不行嗎?”他這時候就想犯規(guī)。
江煊沒告訴過別人,沒什么不可以:“我去年沒吐?!?/p>
林子茂:“你沒說實話?!?/p>
江煊說:“上午上機下午請了半天假?!?/p>
林子茂:“所以這是你考設計系的原因嗎?”
江氏企業(yè)本就是生產飛行器的公司,機甲也在他們的研究范圍內,軍中不少機型就出自江氏企業(yè)。
江煊點頭:“嗯?!?/p>
巴士上響起的提示音,提醒他們快到了,飛行車轉了個彎,林子茂沒扶穩(wěn),歪倒在江煊身上,江煊怕他摔著,兩手扣在他肩頭上。
巴士哐當落在??奎c上,兩人面對著面距離就只有三厘米,能聽清對方的呼吸聲,或許還有悸動的心跳聲。
林子茂壓低聲音說:“我爸說,讓我們早點結婚就是因為你身體不好,原來你身體這么不好啊?!?/p>
江煊松開了林子茂,觸碰著林子茂肩的手指有些燙人,他解釋道:“我只是上不了真的機甲,不是身體不好?!?/p>
坐在前邊的高年級學生已經下車了,兩人也站了起來。
林子茂走在江煊后,想到林備說的“沖喜”,林子茂不由低低笑出聲,江煊微微側頭,夕陽照在林子茂臉上,他笑起來時臥蠶有點明顯,意外的溫柔。
他覺得這是他聽過最好聽的笑聲,像秋日里的一陣輕拂而過的微風,掃在他的心尖兒上,癢癢的,卻又很舒服。
兩人一前一后下車,下午四點的訓練場上溫度依舊滾燙,新生們好不容易不用訓練,沒人愿意出來面對這無趣又可怕的陽光。
兩人來到到岔路口,林子茂雙手插在兜里:“那我回宿舍了。”
江煊深深地看林子茂一眼,道了聲:“嗯?!彼雷约荷衔邕^分擔心林子茂,在找到昏迷的林子茂時,看到他沒有流血也沒有受傷,僅僅只是昏迷而已,他那顆擔憂的心才落回原處,在醫(yī)生和護士都不在時,他還嘗試碰碰林子茂的手,確定他手上的溫度,是活著的。
但這些事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也許只是因為他們有了一紙之約,在契約按下了手指印才會有的關心吧。
林子茂還要說點什么,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叫喚聲,又熟悉又有點煩人。
“江煊哥!”
臉色還挺紅潤的程晨喊了江煊。
程晨的聲音一出來,林子茂收起嘴角的笑意,轉過頭快速離開,他還記得他和江煊的約法三章。
江煊張了張口,到底沒叫住他。
頭一次,江煊對程晨打斷他的話略顯不耐煩,但程晨似乎并沒有發(fā)沒發(fā)現(xiàn)他隱隱的不悅,也沒有認出轉背離開的林子茂,訓練服在訓練基地太抿然于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