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宋儀印象深刻,當(dāng)年上映的是復(fù)映的3D版,作為一代人的回憶,在國內(nèi)掀起一陣懷舊風(fēng)潮,學(xué)校里小情侶全去看了這部電影。
宋儀忙著打工,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看電影這種娛樂活動注定與他無緣。
“你為什么會想和我去看這部電影?”宋儀瞇著眼睛看著他。
顧行川睨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啤酒罐,“無聊約你出來逗逗你?!?/p>
宋儀輕輕笑了幾聲,大概心知肚明了,怪不得上學(xué)的時候,顧行川不好好追沈黎,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和他作對上,三天兩頭給他挑事。
宋儀當(dāng)時還以為青春期荷爾蒙躁動,沒地方發(fā)泄精力,現(xiàn)在看來……他還真是誤會顧行川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遲鈍,還是顧行川遲鈍,不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正是時候。
要擱以前顧行川約他看這種愛情片,宋儀晚上睡覺都得做噩夢。
“你笑什么?”顧行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宋儀止住了笑,干咳幾聲,眼睛黑亮閃著光,“沒什么,吃飯吧。”
顧行川臉上掛不住,別過臉不屑的哼了一聲,手上動作利索的下了菜,“肉要多煮一會,防止有弓形蟲?!?/p>
宋儀點點頭,樂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宋儀度過了放浪形骸的幾天,除了去上課的時間,其余全都給了顧行川,司機和阿姨很有眼力勁,早晚各來一次,不多嘴不多看,非常有職業(yè)素養(yǎng)。
這大大方便了宋儀和顧行川的快樂時光,宋儀以前還真不知道這么簡簡單單的一件事還能有這么多花樣,他們幾乎試過了在家里任何地方,顧行川年輕力盛,血氣方剛,到最后,宋儀單詞都忘了記,這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古代的昏君,顧行川就是后宮里的妖妃,能把他生吞活剝榨干了。
下周是顧紹元的壽誕,給宋儀和顧行川寄了請柬,屆時整個西雅圖的的名流都會前來祝壽。
宋儀挺緊張,這算是第一次在正式場合見未來的公公婆婆,他事先準(zhǔn)備了一套得體的衣服,然后在華人街逛了一整天,最終買下了一副《群仙祝壽》的國畫,祥云之中衣決飄飄的仙人捧著壽桃,提著花籃,歌舞升平,意境和寓意十分吉利。
顧紹元的用意很明白,給各路媒體表個態(tài),昭告天下這是自家兒媳婦,以后就是他們顧家的人。
宋儀從工藝品店提了禮物,出門下午四點,午后的陽光燦爛,金輝的光芒灑在廣場人,路人稀稀落落,幾只灰色的鴿子在地上啄著投喂的面包渣。
他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伸手從口袋摸出手機,給顧行川發(fā)了一條信息,附帶了自己的坐標(biāo)。
宋儀一邊看著手機里的新聞,一邊等人,沒幾分鐘,廣場上傳來一陣吵雜,他抬起頭,三四個穿的流里流氣的日耳曼人,頭上戴著鴨舌帽,踩著滑板疾馳過來。
宋儀匆匆掃了一眼,看見好幾個紋身的花臂,領(lǐng)頭的整個胸膛全是黑壓壓一片,看著怪嚇人的。
人在異國他鄉(xiāng),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儀往后退了幾步,站在了屋檐下,安靜的看著手里的手機,眼不見為凈。
滑板青年嘻嘻哈哈,越過了他飛馳向前,宋儀心里松了一口氣,這口氣還緩上來,滑板“嗞”的一聲調(diào)過頭,呼啦啦的幾個人停在了宋儀的身前,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
靜默了幾秒。
“借點錢花花?!鳖I(lǐng)頭比了一個數(shù)錢的手勢,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宋儀心想看來沒少搶中國人,他抬起頭搖搖頭,一臉的茫然,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領(lǐng)頭的青年從口袋掏出鈔票揮舞幾下,兇神惡煞的盯著宋儀,惡狠狠的喊道:“money!”
宋儀作恍然大悟裝,伸手去接青年手里的錢,面帶感激,連聲說:“阿里嘎多,阿里嘎多!”
領(lǐng)頭的氣的頭上冒火,更是沒面子,后面的小弟沉不住氣了,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軍-刀,刀-刃十來厘米,雪亮鋒利,看上去和匕-首沒兩樣,對著宋儀兇惡的比了兩下。
宋儀嚇了一跳,心頭砰砰的,赤手空拳是一回事,對方拿出殺傷性武器是另一回事,他可不愿意為了點錢讓自己受傷。
“money!”領(lǐng)頭的拔高了聲音大喊道。
宋儀看了看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先前幾個喂鴿子的看見這幾個青年就已經(jīng)跑了,青年應(yīng)該是這的地頭蛇。
好漢不吃眼前虧,強龍不壓地頭蛇,沒必要逞一時意氣,宋儀摸了摸肚子,給自己做簡單的思想工作,輕聲說道:“我可以給你們錢,請不要傷害我。”
領(lǐng)頭的青年眼神葷葷的的上下打量他一邊,繞著他鼓起的肚子轉(zhuǎn)了一圈,舔了舔嘴唇,點點頭。
宋儀伸手從購物袋里摸出錢夾,攤開在幾個人眼前,不多不少正好一千美金。
領(lǐng)頭青年正要接過錢,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從廣場另一頭橫沖直撞開了過來,驚起了一灘鴿子飛舞,車速風(fēng)馳電掣,在幾個面前猛剎住了車。
宋儀心里一跳,猛的收回錢夾,趁著幾個混混沒反應(yīng)過來,大步往車邊跑去,拉開副駕駛的門鉆了進去,驚魂未定的撫著胸口,“快開車!我們走!”
顧行川看了他一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手肘擱在車窗上,看向車外幾個混混,“你們想干什么?”
他長了一張不好惹的臉,而且又不像一般亞裔的身高體型,穿著T恤都能隱約看到均勻有力的肌肉,一看就是個狠人。
幾個青年仗著種族優(yōu)勢欺負(fù)欺負(fù)弱小人群,一看見顧行川這種的,頓時有些犯慫了。
領(lǐng)頭的青年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伸手抱起自己的滑板,知道這次沒戲了,隔著車窗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宋儀,心里咽不下這口氣,低聲罵了一句,“s`melly bitch!”
隔的距離遠(yuǎn),青年說的還帶點口音,宋儀沒聽明白,處在劫后逢生的喜悅里,伸手戳了戳顧行川的手臂,“太危險了,我們快走。”
他說完這一句,感覺顧行川不太對勁,周身的寒氣逼人,冷厲的雙眼盯著車外幾個人,好像要吃人一樣。
宋儀沒見過他這樣,有些不安,捏了捏顧行川繃緊的手臂,“別管他們,他們有刀,我們走吧?!?/p>
顧行川攥緊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抑制著無法宣泄的怒火,“你別下車,我去辦件事?!?/p>
說完這一句,他推開駕駛椅的車門,邁開長腿下了車,幾個混混原本打算離開,見他從車上下來,停住了腳步,面面相覷的看著。
顧行川打開了后備箱的鎖,伸手拿出一根棒球棍,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二話不說朝著領(lǐng)頭青年的嘴揮了下去。
誰都沒想到他會下這么狠的手,青年一個沒有忍住倒在地上,兩顆牙齒從血乎乎的嘴里滾了出來,疼的哇哇大叫。
顧行川橫過棒球棍,看了一眼頂端的血跡,沒把其他三個人放在眼里,看了一眼嗷嗷亂滾的青年,眼中帶著冰冷的寒意,“不會說話,下半輩子就他媽說話了?!?/p>
領(lǐng)頭青年沒吃過這樣的虧,在地上滾了幾圈,聲音含糊的招呼著幾個小弟,“看什么看!給我打死他!”
幾個小弟壯起膽子,惡狠狠的朝著顧行川沖過去。
“顧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