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的時候,小男孩學(xué)大人喝酒,誰不喝誰就不是男子漢,宋儀可不想被說是娘炮,端起一瓶酒就干了,沒到下午胃里和火燒一樣,吐到不行,坐在前排的顧行川把他背到了醫(yī)療室,打了好幾天吊針才活過來了。
宋儀理都不理的關(guān)了手機,自顧自的和楊導(dǎo)侃大山。
楊導(dǎo)是真他娘的能侃,一會美國證券,一會收復(fù)釣魚島,一會踏平菲律賓,聽的宋儀頭暈?zāi)X脹。
“來,再喝一杯!”楊導(dǎo)侃上了頭,大手一揮。
酒杯還沒到宋儀眼前,顧行川伸手截住了,站了起來,微微一笑,墨黑的眸子淬著寒光,“楊導(dǎo),我今天還沒和你喝酒,這杯我來喝?!?/p>
楊導(dǎo)求之不得,拽的二萬八萬一樣顧行川能和自己喝酒,這臉給的太大了,“行啊,小顧,酒量不錯??!”
“平時家里沒事和我爸喝兩杯,酒量練出來了?!鳖櫺写ㄒ惶犷櫚职郑瑮顚?dǎo)本來還想再喝幾杯,直接打了退堂鼓。
轉(zhuǎn)向了男二號宋儀,楊導(dǎo)笑瞇瞇的說:“小宋的酒量怎么樣?”
“楊導(dǎo)能喝多少,我就能喝多少,絕對不讓你空杯?!彼蝺x一笑,
和總導(dǎo)演搞好關(guān)系,事關(guān)之后三個月生活過的順不順心。
楊導(dǎo)一聽,還是宋儀夠義氣,“不錯啊!這話說的我愛聽!來!喝!”
顧行川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宋儀,敲了幾下手機鍵盤。
宋儀掃了一眼信息,【sb:你就裝逼吧,你有個屁酒量!】
宋儀頻頻看手機,楊導(dǎo)尋出味來,嘿嘿一笑說:“小宋這是妻管嚴(yán)啊?這才幾點?。烤烷_始查崗了??這樣的老婆要不得!”
宋儀淡淡一笑,鎖了手機屏幕,“沒有,是騷擾短信,我還沒結(jié)婚呢。”
顧行川的臉黑云壓城,陰雨綿綿。
“要抓緊時間??!”楊導(dǎo)感嘆,絲毫沒有注意到顧行川仇視的目光,拍著宋儀的肩膀說道:“我有個侄女,北師大畢業(yè)的,長的很俊,等過段時間我們安排你們見一面?!?/p>
宋儀輕輕咳嗽一聲,正要開口說話,顧行川率先搶過話語權(quán),冷淡的提醒:“楊導(dǎo),宋儀說沒結(jié)婚,但不代表沒男朋友,這種事要問清楚了?!?/p>
“???”楊導(dǎo)抓抓頭發(fā),“小宋有男朋友了?”
宋儀總不能去見楊導(dǎo)的侄女,害羞的點點頭,“有了,正在談,不麻煩楊導(dǎo)給我操心了?!?/p>
“可惜了!”楊導(dǎo)惋惜的感嘆,“你男朋友干嘛的?。俊?/p>
宋儀遲疑一下,顧行川不急不緩的看著他,目光如炬。
宋儀迎著目光,較勁一樣看著顧行川,嘴角慢慢的一勾:一字一頓的宣告:“我男朋友是個攝影師,拍一些禽類生物?!?/p>
沈黎的工作就是這個。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真不要臉,要不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顧行川得好好問問宋儀他這個“男朋友”到底是干嘛的!
聚餐散席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宋儀送喝的醉醺醺的楊導(dǎo)上了車,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酒的后勁大,臉上紅撲撲的。
宋儀從洗手間出來,顧行川抱著手臂慵懶的靠在走廊上,兩條大長腿筆直,和藝術(shù)品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宋儀。
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宋儀不擔(dān)心顧行川會怎么樣,懶的搭理。
他自顧自往前走,顧行川猛的沖上前一把扯住了宋的后領(lǐng),氣勢洶洶,“跑什么?膽子不是挺肥的嗎?”
“你想怎么著?”宋儀心想,只要別在上回一樣突然摸嘴唇,和他媽恐怖片一樣,太嚇人了。
顧行川瞪了他一眼,惡言惡語,“你一身的酒氣,真臭?!?/p>
又不和你睡一個被窩,關(guān)你屁事,宋儀態(tài)度冷淡,“所以麻煩你離我遠一點?!?/p>
“呵呵?!鳖櫺写ɡ湫?,“我們的帳還沒算清,你敢說沈黎是你男朋友,你真是活膩味了?!?/p>
宋儀挑釁的笑著,有意氣顧行川,“難道他是你男朋友?你有什么證明?”
顧行川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證據(jù)就是我睡過他?!?/p>
“如果睡過就是男朋友,那這世界嫖~娼就不犯法了?!彼蝺x咧出鋒利的牙齒。
顧行川氣的夠嗆,冷冷的盯著他看了幾秒。
宋儀今晚喝了不少酒,眼眶泛著淡淡的粉紅,如同涂了旖旎的神秘顏料,微微豐潤下嘴唇內(nèi)部是深紅色,唇紋很淺,一絲一縷,整張臉就像……高潮時的定格。
顧行川的心口狠狠抽了一下,一陣酥麻的酸意,他猛的別過頭,生硬的說:“我不和酒鬼計較,今天放過你?!?/p>
宋儀在劇組的首戰(zhàn)告捷,心滿意足,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好啊,行川,我們明天見?!?/p>
顧行川雙手插回了衛(wèi)衣的口袋,手臂繃緊,看著宋儀的背影雙眼冒火,咬了咬牙,幾步跟了上去,變魔術(shù)一樣從口袋掏出一瓶牛奶,還有一板解酒藥,“吃了?!?/p>
宋儀目瞪口呆,解酒藥的確是解酒藥,不是老鼠藥,牛奶也的確是牛奶,不是硫酸,顧行川轉(zhuǎn)性了?
“看什么呢?不吃我扔了?!鳖櫺写ǖ穆曇粲舶畎畹?。
宋儀胃里的確不舒服,和火燒著了一樣,桌上一直忍著,他詫異的看了一眼顧行川,接過牛奶,手指觸碰到瓶身發(fā)覺是熱的。
大晚上的,顧行川從哪兒買的熱牛奶?
宋儀沒在多想,吃了藥,認(rèn)真的說了一聲:“謝謝?!?/p>
“不用謝?!鳖櫺写◥毫拥男α艘幌?,意味深長的說:“我在牛奶里吐口水了?!?/p>
宋儀心里來氣,看不出顧行川說的真是假,那點感動煙消云散。
真他媽是個神經(jīng)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