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了。
青長夜難得后悔自己的舉動,不用想都知道大變態(tài)被他咬一口之后會做什么。就在青長夜想方設(shè)法從夢中醒來時,安雅扭過頭。他們頭頂?shù)拇罄硎n穹忽然崩塌,仿佛地震般劇烈的搖晃過后他眼前的場景驟然轉(zhuǎn)變。女巫的身形霧氣般逐漸消散。某種陌生的氣息入侵了他的感官,象征生機(jī)的花草于廢墟從中生長而出,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女王蜂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張比女人還女人的臉上寫滿了興味:“人類表達(dá)愛意的方式真奇怪?!?/p>
“你們不這樣?”
“比起被干吃掉不是更好嗎?”對方像是的確這樣覺得,蟲子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瑩白的手指:“吃掉的話就能永遠(yuǎn)在一起了?!?/p>
青長夜眼神一暗:“你能看見我和他說了什么?”
“是我把你從他的夢境里拉出來的,”蟲子笑道:“當(dāng)然都能看見哦?!?/p>
青長夜心說真他媽萌,說話還帶口癖。如果真是個妹子那他肯定追。零的聲音在此刻從近處傳來,他卻無論如何都看不見對方:“藤壺在叫你。再不放你出去他會著急吧。他是個很特殊的孩子呢,”對方的聲音變得模糊,他只聽見了女王蜂最后的評價:“殘缺品。”
“媽媽、媽媽……媽媽!”零的嗓音中滿是焦慮,青長夜一巴掌拍上對方的頭:“吵?!?/p>
“……”半天等不到零的回應(yīng),青長夜抬眼看了看他,才發(fā)現(xiàn)小瘋子咬緊了自己的嘴唇:“你剛才了看見什么?它入侵你的夢境了對不對?”
“?”
“該死。”零一拳砸向了旁邊的石壁,蟲巢被他砸出深深的印子。他不覺得零能察覺到安雅,蟲族之間存在精神感應(yīng),零口中的它更可能是女王蜂。青長夜微微蹙眉,小瘋子未來很可能是蟲皇、按理說他不該對給予自己生命的女王如此厭惡,不等青長夜細(xì)想,零像是想留下自己的氣息般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媽媽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我是豬的。”青長夜微笑:“你是豬嗎?”
零遲疑了片刻:“是的吧?”
“……”還要不要臉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啊?!绷阆袷潜г拱阍谒亩叺?,蟲族的聲音很輕,就像一句隨口的抱怨,大概青長夜從頭到尾不痛不癢的態(tài)度令他格外無奈。后者眨了眨眼:“玫瑰拍賣會上的蛋?”
零露出了你他媽居然知道的表情,青長夜差點(diǎn)笑出來。如果不是蘭斯他可能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零的身份,想到蘭斯,青長夜神情微變:“你昨天……殺了蘭斯嗎?”
“那是三天前了,媽媽?,F(xiàn)在聯(lián)邦王的尸體都被吃掉了吧,”零漫不經(jīng)心舔了舔嘴唇,他的手不安分地?fù)崦硐氯说拿骖a,青年白皙身軀上蔓延的一片桃花令他血脈賁張,偏偏他不喜歡對著毫無知覺的人下手,那種感覺比起擁有青長夜、只像在觸碰一件玩具:“那下面是低等蟲族的巢,它們終年都吃不飽,只能靠著互相吞噬變強(qiáng)大等待爬上來的一天,那么異能強(qiáng)大的人類掉下去無疑是盛宴。”見青長夜不語,零泄憤般在他的脖頸處泄憤般狠狠咬了一口:“不許想他?!?/p>
吻從身后落下。青長夜想起了百年前的玫瑰拍賣會,猩紅臺布與璀璨燈光構(gòu)成了紙醉金迷的銷金艷窟。在那件壓軸的拍賣品被推上來時,參與者的情緒在拍賣師講解下達(dá)到了巔峰。瘋狂的男人和女人追逐著那顆價值千金的卵,無論是貴族還是普通商者,所有人都竭盡所能想要令拍賣臺上的幼年蟲族看自己一眼,從裂縫中探出的眼睛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到了他的位置。
蟲族的手指順著他的肩膀而下,直到掌心觸碰上那片雪白的柔軟,對方的動作堅(jiān)決卻又柔情脈脈,就像在小心剝開一只蚌。青長夜在零進(jìn)來時閉上了眼睛,他忽然道:“當(dāng)時有那么多人都想要你的注意力,為什么是我?”
蟲族并未回答他的問題,青長夜卻很快被弄得失去了理智,在他快要呼吸不上來時,零拉住了他的手。
“感受到了嗎?”零引導(dǎo)著青長夜觸碰上自己的胸膛,那里穩(wěn)定的節(jié)奏令后者微微一怔:“因?yàn)橹挥心阕屗鴦恿?。所以永遠(yuǎn)都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