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字眼,簡古明放在嘴里反復(fù)地咀嚼,他只品味到了其中很苦很澀的味道,讓他想要嘆息。他的答案承載著兩份相互為難的希望。
“如果無釋讓我離開你,我絕對不可能會答應(yīng),如果反過來是你認真要求我離開他,我會答應(yīng)你并且不會怪你,”終于,簡古明開口說話了,他的聲線之中透露著莫名的沉重和痛苦,說出的每一個字眼都咬得很艱辛,“但是我也許再不能像現(xiàn)在這么快活自在,而且不論我能夠活得多久,在我斷氣之前我都不會忘記他……在子敬睡著的那個地方,我會一直很痛。”
這話說完,簡古明便察覺風(fēng)無釋僵硬的身體開始松懈了,并且把臉埋在他的頸側(cè)親昵地磨蹭著,略微沙啞的嗓音說:“嗯,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p>
“嗯。”這樣聽說就比較輕松些了,簡古明也是虛應(yīng)道,他再轉(zhuǎn)向了莫訣盯著他高深莫測的深邃眼眸,忍不住牽住了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扣,嘴角硬擠出的笑容很是勉強晦澀,哀求般支吾其詞地說著:“莫訣,我不想騙你……我已經(jīng)盡力了,真的,你不要不高興好不好?也千萬別讓我、無釋……”
莫訣沒有作聲,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簡古明,最終就在他的身邊躺睡了下來,和風(fēng)無釋一左一右地將他包圍在中間,在他耳邊低低笑道:“放心,我答應(yīng)絕不會逼你在我們之間做抉擇,也不會讓你難過,但你記得不要告訴無釋……乖?!?/p>
頓時就松了口氣,簡古明用力地頷首答應(yīng)了莫訣,他睡在他們中間開懷大笑的樣子有些稚氣,卻又明顯比從前成熟了許多,可能是他現(xiàn)在懂得珍惜了吧。莫訣雖然對這答案沒什么大意見,不過他還是留了個小心眼作為對風(fēng)無釋的小報復(fù),那就是他最后那句話只說給了簡古明聽,另一邊的人無從得知。
風(fēng)無釋豎著耳朵怎么努力也捕捉不到莫訣在簡古明耳旁嘀咕的話,他怒瞪著雙哞挫折地悶吼了聲,簡直懊惱得不行了??磥恚院笠肄k法從簡古明嘴里把話套出來,否則做事就真的要收斂了,免得哪天真正激怒了莫訣會落得愛人帶著“球”落跑的悲慘后果,那就真是得不償失──賠了一個還搭進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