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萬千光輝聚集在他眼角,不及靈動。
夏寒青心頭又是一陣亂跳。
如果圣上不逼得那么緊的話,他愿意放棄此生征戰(zhàn)沙場的心愿,帶著妻子母親歸隱鄉(xiāng)林,草草一生。
“嗯……”
夏寒青抬手揉了揉他的秀發(fā),指尖從青絲間穿過,殘留著一絲藥香。
蕭則緒在院子里玩了許久,他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也是第一次有這么多人陪著他玩,所有的事情都聽他的,所有人圍著他轉(zhuǎn),小傻子高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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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修文這邊剛回軍營便見一群漢子們圍了上來,七嘴八舌。
“將軍是不是氣瘋了?”
“那傻子到底有多傻?我還沒見過傻子呢?”
“將軍沒打那傻子吧?!?/p>
陸修文眉頭一斂:“你們怎么能這么說殿下?”
眾人:“……”
“陸修文,不是你說要去看傻子長得什么模樣的嗎?”
“是啊,長得丑嗎?我聽說三殿下貌若潘安?!?/p>
“再好看,住了三年冷宮,還是個傻子……”
陸修文突然把藥箱一放,“需稱呼殿下,不要妄言。殿下君子如玉,天人之姿,豈是你們能亂談?wù)摰???/p>
眾人:“……”
陸修文瘋了!
陸修文扯了扯嘴角,他沒瘋,將軍是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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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夫人一直沒有露面。
直到蕭則緒三朝回門那日,他才看到了夏老夫人出來送人。
她穿著件鎏金百蝶紅緞襖裙,眉宇間自帶一股英氣,衣裳確實端莊,只是穿在她身上倒有幾分瀟灑。
看來三日的時間,她已經(jīng)說服自己艱難且勉強地接受了這個兒媳婦,只是看蕭則緒的眼神還帶著一絲幽怨。
夏寒青特意換上了武官朝服,黑袍玉帶麒麟紋樣;蕭則緒則是紅衣蟒袍皇子服制,衣裳都有些藏灰。
聽瀾這幾日特地拿出來晾曬洗刷干凈。
“入宮時小心些,娘總覺得心里不踏實?!?/p>
“沒事的,娘,只是回門罷了?!?/p>
夏老夫人點點頭,拿著帕子又擦了擦眼角的淚,目光落在一旁,想說些什么,但最后張了張嘴朝夏寒青囑托道:“好生護著殿下……”
馬車搖搖晃晃從將軍府離開,朝著玄武門的方向駛?cè)ァ?/p>
車內(nèi)空間窄小,夏寒青正襟危坐,胳膊時不時發(fā)生一些碰撞,他斂起衣袍將自己縮在角落里。
小傻子掀開簾子看著外頭熱鬧的景象一時失了神。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多人。
一個、兩個、三個……
“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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