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魚人是個五官姣好但不知為何臉上被劃了三條長痕的女人,在看見洛望舒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就不想出手,反而有種臣服的沖動。這種感覺聽起來很令人惱火,可她卻覺得是理所當(dāng)然。
這人……讓她莫名覺得熟悉。
“玉蓮,怎么了?”洛望舒看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舊傷,魚鱗還有被剔除過的痕跡,皺著眉問道。
玉蓮一愣,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認(rèn)識我?”
“嗯……聽過?!庇浧鹑说挠洃洷磺逑催^后,洛望舒頗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洛離——都是你做的好事。各個部落,除了小五他們的記憶無法清洗,其他人早就不記得有洛望舒這個人了。
洛離吃著板栗,不解的看向洛望舒,怎么了?
玉蓮微微蹙眉,“你就是秦公子要找的人?”
“你們怎么和秦三公子攪和到一起了?”洛望舒覺得不太可能,魚人性格再怎么變,也不會前后相差這么大吧?
許是洛望舒說話太過自然,這種對待老朋友的態(tài)度,玉蓮有種想把一切都告訴他的沖動。
“阿姊……”一個較小的女人搖了搖她的手臂,玉蓮看著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氣,控制河水襲去。
洛望舒意念一動,所有河水在半空就成了冰塊,在太陽底下異常好看。
玉蓮深知自己和洛望舒之間的差距,臉色難看?!澳銡⒘宋野?,不然我是不會放棄抓你走的?!?/p>
“發(fā)生什么事了?咱們進(jìn)去坐著說。”之前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才過了多久就成了這副模樣?洛望舒看著她也不知說些什么好。
其他人根本就沒想過出手,這種事洛望舒分分鐘就擺平了,他們安靜的吃板栗就好。
看著洛望舒,玉蓮終于控制不住的崩潰大哭起來,其他以她為支柱的魚人也開始大哭,眼淚落下是一粒粒圓潤的珍珠。
他們身上鱗片的顏色隨著珍珠的落下愈加暗淡,洛望舒將溫和的綠光注入他們體內(nèi),“沒事了,進(jìn)去說話罷?!?/p>
玉蓮努力將眼淚止住,回頭安慰其他魚人:“不要哭,一定會好起來的?!?/p>
“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嗚嗚——”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的魚人止不住眼淚,哭出來的白色珍珠變成血紅色的珍珠也控制不了。
玉蓮轉(zhuǎn)過頭不再去看她,她知道,泣出血淚的魚人再無活下來的可能。
“??!”
一聲驚呼,玉蓮還是忍不住去看,然后愣住。
一根青藤卷住那個哭個不停的魚人,濃綠的光不要錢的順著青藤輸入她體內(nèi),安撫著她爆發(fā)的情緒。
魚人漸漸停止了哭泣,眼神略空洞。
卷在她手腕上的青藤左右扭了扭,忽的開出一朵大紅花。魚人噗嗤一聲笑了,臉色依舊蒼白,但比起以前好了不知多少,最重要的是生命力不再流失。
怎么可能……玉蓮震驚的看向面癱臉的洛望舒,居然活了下來?
“你們?nèi)扛疫M(jìn)去說話,莫離,你把板栗放好,招呼客人。小青,讓路?!甭逋鎾咭曇恢?,“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似冷颼颼的風(fēng)吹過,眾人默不作聲,魚人們乖乖跟在洛望舒身后進(jìn)門。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洛望舒還蠻有威懾力。
大堂內(nèi),洛望舒看著坐在底下的魚人臉色鐵青,在給那個魚人治療時,他就看到了她所遭受的事情,秦長江……他真的是人?
“洛離?!?/p>
“啊?我?”洛離困惑的看洛望舒,怎么突然喊他?
洛望舒臉色極差道:“你把秦府剩下的魚人帶過來,全部?!?/p>
“哦,好。”洛離輕飄飄的就答應(yīng)了。
在眾魚人愣神時,洛望舒已經(jīng)關(guān)好了門,瞬間,就是瞬間的事,所有魚人忽的出現(xiàn)。
玉蓮再次看見自家兄弟姐妹那憔悴的臉,忍了半天,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洛離瞧著這些衣不蔽體的魚人眉頭微皺,也沒讓他看多久,洛望舒就用青藤編織成的籠子罩住了他們。
不等他們反抗,洛望舒道:“先給你們治傷,一會拿衣服過來,很快就好?!?/p>
確實(shí)感覺身體在好轉(zhuǎn)的魚人們放棄了反抗,彼此依靠著,享受來之不易的安寧。
洛望舒輕按著額角,額頭滲出一層細(xì)密的汗珠。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松了一口氣,“洛離,我去找舅舅要幾身衣裳,你看著別讓人進(jìn)來?!?/p>
“好?!?/p>
洛望舒甩甩頭,苦澀一笑,看來他也不是萬能的么。
秦長江是么?很好,他記住了。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這種人……呵,那一千種刑罰可以排上用場了。
而秦府地下室內(nèi),所有人都傻眼了,人呢?就、就這么消失了?